周氏心中不喜太后是咄咄逼人的语气,却不敢反驳,垂着脑袋小声咕咕道。
语气尚不尊敬。
“知道太后是心痛自己家女儿,但是这妇道人家怀孕不都是这个样,那个一个轻松但的,再说长公主一直未有怀孕,说到底是不完整的,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 受点罪也是应该的,如此看来, 作为一个女人, 也算是完整了,想来太后也是能理解的, 不应如此 的兴师问罪吧”
宋倾城心想这周氏是疯了吗? 哪里来的这么一套歪理,前前后后的一顿话,别说是太后,就是她听着都有些刺耳。
恨不得把周氏的嘴巴,一阵一阵的堵住。
“真的晦气死了! ”
宋倾城在心里说道。
周氏特意把未曾有孕,做女人也是完整了, 妇道人家这几个字咬的十分的重。
太后眯了下眼, 眼中像是含了冰凌子看着她。
“是吗?”
她说话的语气又轻又缓, 却听的人心惊肉跳, “周夫人当真心中不知这是为何吗?”
周氏本就是强自镇定,闻言更是心中心虚的心中一颤,口中一噎, 担心露了马脚 ,不再搭话。
太后见自己的老爹得来的女人,心疼的都要裂开了,见周氏这般已经极力的压制这内心的怒火。
“周夫人, 咱们也算是年幼一起长大的姐妹, 念着这份恩情,哀家百里红妆送嫁,又拿了不少的田产铺子帮你们, 助顾国公府平步青云,才将最珍贵的,最宝贝的女儿嫁给你们家,谁曾想, 你们竟然这样作贱哀家的女儿,你们顾国公府当真是有情有义, 到底是哀家看走了眼不成”
太后的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 就差指着周氏的头说,顾侯府忘恩负义,豺狼一对了!
闻言,周氏太阳穴突突直跳,立即反驳道,“太后,此话从何说起, 自长公主嫁入国公府后,我可是把长公主当做亲生的女儿一般的看待,就算是长公主一直没有为国公府是生下一女半子的,我们这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
“作践二字太重,太后您虽然贵为最高太后, 也要讲真凭实据,要不然我们也只能去找陛下说说理去了。”
太后,“以前,哀家尚且觉的周夫人敦厚,原没想到竟然也如此的巧舌如簧。”
宋倾城突然脑中闪过一丝不了可肆意的想法,后背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走到裴淮之的身侧,裴淮之正在研究从德阳长公主的手指上采出的鲜血。
她用没有受伤的手,拽了拽裴淮之的衣角。
裴淮之头也没抬的说道,“怎么,现在愿与我说话了!”
要事第一,宋倾城懒得揣摩裴淮之语气中代表的意思,“裴淮之! ”
“嗯?”
宋倾城很少叫他全名,闻言,不由得抬起头,“怎么?"
“可能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觉的长公主有可能根本没有怀孕!”
宋倾城说道。
“确实未曾怀孕! ”
裴淮之脸色微变,他已经从德阳的长公主的指尖血里探知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
宋倾城一时间有些语塞,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裴淮之幽深的重瞳一瞬不瞬的盯的她有些发毛。
她也知道裴淮之会问缘故,她没有事先想好, 要说自己猜的,他定然是不相信的。
她脑子疯狂的转动,要不是说这人有无限的潜力呢,就在裴淮之的凌厉的眼神中,她终于想好了说辞。
“前些时日,我与冬梅她们在铺子里正巧撞见了顾大人,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来是花相容定了一生小男孩的襁褓,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德阳长公主怀孕,为他们的孩子定制襁褓本是无可厚非的,但是问题就出在,顾大人说花想容绣工上京城中一绝”
“于是让我们的绣娘,在襁褓上绣上一个柔儿,这柔儿现在看来明明是一个女子的闺名,显然是不是德阳长公主,顾大人会买给谁,襁褓又会给谁?”
宋倾城话音落下,裴淮之又想起今日失态的顾华丰,他说对不起德阳长公主殿殿下。
看来这顾国公府果然猫腻,裴淮之是何等的人物,立即明白了里面的玄机,
“我知道了,我先叫人去查”
裴淮之写了一封书信,众人都以为是药方子,拿给门口的小太监,交代了小太监几句,把书信给宫门口的书棋。
书棋小事糊涂, 大事却不含糊,要不然也不会待在裴淮之的身边。
毕竟裴淮之可从不养闲人!
书信被地递出去。
“回禀太后,德阳长公主并未怀孕!”
裴淮之声音不急不缓,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什么!”
“什么!”
太后与德阳长公主已经不是震惊这么简单。
华御医祖孙两个行医这么多年, 也未曾见过如此的情况。
周氏闻言则是腿都在打软,方寸大乱,着急道,“明明诊断是喜脉,裴侍郎又不是御医,怎能胡乱说话。”
“裴侍郎长公主倒是怎么回事?”
太后问道。
德阳长公主则是抚摸自己已经六个大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也觉得自己肚子像是在慢慢变小。
“我虽然不是御医....”
“周夫人,我夫君医术,恐怕连华老御医也是敬佩的 ”
宋倾城说道。
华老御医拱了拱手,“裴侍郎的医术,确实在老夫之上,若是裴侍郎说长公主殿下没有身孕,自然是没有身孕的 !”
宋倾城与裴淮之之所以与周氏在此纠缠,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果然,就在此时。
慈宁宫门外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将呼吸喘匀,朝着太后耳语道。
太后看了一眼裴淮之,裴淮之知道定然是书棋查到了什么, 速度倒还算可以。
“ 快些带进来是! ”
太后吩咐道 。
不一会,就见书棋子在带着两个侍卫,侍卫将一个同样怀孕六个月的女子和一看起来是仆人的老妪。
两人双双被捆绑了个结实,只是那女子避开了肚子, 只是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