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怀是江二老爷的独子,因此自小就被江二老爷倾心教养长大,不似江疏年的父亲永宁侯儿子多,分到每人身上的精力就没多少了。
江二老爷和永宁侯这对亲兄弟不像,永宁侯性情宽厚但平庸,不过作为永宁侯府的继承人有容人之心最重要;
江二老爷性子冷淡且城府深,野心大能力也不小,不过和兄长永宁侯的感情极深。
江疏年早就洗漱好侧躺在床上,等着唐冰萱收拾好一起用膳,听见唐冰萱的话解释道:“我二叔是个天生就会做官的料子,聪慧有本领,他的独子怎么会是平平之辈。”
江疏年这一辈的五个儿郎,若是论起聪慧,江疏怀是首位,子肖父,以后也是做官的好料。
唐冰萱还没有见过江二老爷,从江疏年和其他人口中听到的对江二老爷的评价,好像都对其赞誉颇多。
江二老爷如此能耐,唐冰萱怕江疏年的事情被江二老爷发现,有些担忧,“那咱们就住在二叔府里?”
对夫妻二人住在哪里这件事情,江疏年已经考虑过了,先去江二老爷府里住几天,然后再在柳家住几天,然后直接拜别两家长辈去乐阳府游玩,在那里租个宅子长住。
因为屋里还有知春和知夏帮着唐冰萱梳妆,夫妻二人说话都比较含糊,“先住几天再说。”
等到唐冰萱收拾好,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客栈的饭菜还比不上沈妈妈的手艺,不过可能是安全着陆心情好,几人都吃的很满意。
次日清晨,江疏年一行十一人再加上江疏怀带来的几人,浩浩荡荡的向云州城行去。
江疏年没有陪着唐冰萱坐马车,而是和堂弟江疏怀一起骑马护在马车一侧,“找时间咱们兄弟切磋切磋武艺,近来可有下功夫苦练?”
堂弟江疏怀也是在江老侯爷身边学过武的,别看江疏怀身板不够健硕,但武功比之唐文允不低。
江二老爷对江疏怀的培养是全面的,虽然让独子同他一样走科举的路子,但武功也不会让江疏怀落下,君子六艺也都要学好。
江疏怀抱怨道:“父亲监督备勤,我每日都不敢荒废。”
十六岁的少年郎虽然聪慧,但毕竟还是个半大小子,性子还不够定性。
江疏怀打趣江疏年,“不过三哥经常出去吃喝玩乐,想必武艺练习不勤,输了可不要翻脸。”
江疏年不甘示弱的回怼,“你小子比我晚出生四年多,就算三哥我荒废武艺,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到时候应该是你输了不要哭鼻子。”
小时候,江疏年喜欢逗弄江疏怀,因为堂弟小时候总是小大人一样装深沉,就和袁晟类似,白切黑的芝麻馅包子;
奈何年纪在那里摆着,江疏年总是能做到让小小年纪的江疏怀破功,甚至有时被打击的破罐子破摔,抱着江疏年就哇哇大哭。
那个时候的江疏怀,因为父亲江二老爷的严厉教导,不得不努力拔高成长,久而久之形成的小大人习惯,竟然被堂哥江疏年破坏殆尽。
然后,被江二老爷教育良好的青葱少年,被江疏年日复一日的捉弄调教,就变成如今的江疏怀。
外人见江疏怀第一面,会觉得这是个沉默寡言的温顺少年;熟人眼里他就是侃侃而谈,细致周到的妥帖人;
在父母亲人面前,又是谦恭有礼,进退有度的君子;只有在江疏年面前,他才是符和自身年纪的活泼少年。
江疏怀撇了撇嘴,反驳江疏年道:“堂哥说的都是老黄历,我如今已是翩翩君子,怎会做那无状之事。”
陈年旧事黑历史,最是人的痛脚,自家堂哥还每次都要踩上一踩。
中午,大家在附近的民宅借了间屋子歇息和用膳,这也是江疏怀来之前就打听好的地方,民宅不大也不新,胜在干净整洁。
既然一路同行,自家人也不能什么也不聊,唐冰萱尽量和江疏怀找话题。
“堂弟,如今在府里请先生教导功课还是在书院读书?”
“在家中有先生教导,父亲也会实时监督考校。”
江疏怀这个年纪已经是秀才功名,听说去年的乡试因为江二老爷阻止,所以未能下场考试。
大家都对江二老爷的决定有些不解,但作为他的儿子江疏怀倒是听话且接受良好,没有任何不满和怨怼。
唐冰萱分析应该和唐文允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唐文允考中解元却缺考会试,而江疏怀应该是要在下一场乡试、会试一同进行,毕竟快到落冠年纪,心智等都被江二老爷磨合的差不多。
唐二爷虽也是科举出身,但他深知自己的才学能力教导唐文允并不合适,而且唐二爷要当值,富裕时间也不充足;
所以他只能让唐文允到云山书院求学,又赞同其利用接下来的二年多时间,出门远行增长阅历。
如此想来,那下一届会试,唐文允就要和江疏怀对上了,两人年纪差不多,都是天生聪慧的读书人,估计下一届的京都会试会很精彩。
一行人到达江二老爷府上的时候天已擦黑,江府里灯火通明,到了二门,就见到了二婶金氏身边的金妈妈候在那里,等着引领江疏年夫妻。
金妈妈热情地向二人行礼问好,“三爷和三夫人一路辛苦,老爷和夫人正盼着三爷、三夫人呢。”
唐冰萱搀起金妈妈也热情寒暄,“金妈妈不必多礼,咱们过来打扰二叔、二婶的日子长着呢。”
唐冰萱成亲时,金妈妈陪着江二夫人一同去参加,对这位三少夫人印象极佳。
到了江府正院,江二老爷和江二夫人都端坐在厅堂等着二人,亲人见面总是有一番感慨。
江疏年夫妻二人赶紧见礼,“拜见二叔,二婶。”
江二夫人把唐冰萱拉起来,直接就把她安排在其下首边坐下,“好孩子起来坐吧。”
江疏年就和江疏怀一起退到江二老爷身边下首位置坐下。
江二老爷对江疏年吩咐道:“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一会儿用完家宴,早点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