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怀的性子看着沉稳,不过是故作老成而已,江二夫人这个母亲自是心知肚明,儿媳妇文采太低估计两人说不到一起。
听闻长嫂乔氏提及郭家嫡枝小姐郭园,江二夫人觉得两家可以相看,只是郭园家不在京都,还要通过太子妃母亲郭氏向郭家递话才行。
江家几位夫人心中有了打算但又对郭园的情况不了解,若是郭家对郭园的婚事已经有了其他打算,他们也不好强求;
故而,唐冰萱入宫和太子妃平妤先打听一二,也间接的向郭夫人透个结亲的意思。
当日花宴郭夫人将侄女带到荣国公府,想必是有一定结亲意思,只是最终唐文松的妻子定下的是威北候府的王娩。
如今距离花宴已经有些时日,唐冰萱不确定郭园是否还停留在京都淮安侯府内。
太子妃平妤听闻好姐妹提及表妹郭园,笑着调侃道:“你是想为我表妹保媒?”
唐冰萱的大哥唐文松已经和威北候府王娩定亲的消息太子妃已经听母亲郭氏提过,表妹没有被选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郭园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担不起国公府未来主母的担子。
郭园性子比较活泼,喜欢好吃的、好玩的,舅舅家中唯一的女孩自然是娇宠长大,有灵性却不够端庄。
郭夫人原本只是带着外甥女去见识一下京都的花宴,结亲的意思并不强烈,侄女看起来还是一团孩子气。
唐冰萱直言道:“是啊,想给咱们郭园妹妹保个媒。”
平妤本就是开玩笑,没想到好姐妹还真做起媒人,不解的道:“你家中哥哥弟弟不是成亲就是定亲了,下面的弟弟年纪还小呢吧。”
唐冰萱似笑非笑的看着平妤,“我娘家没有合适的,但我婆家有啊。”
好姐妹的婆家永宁侯这一只只有庶子江疏涛年纪小没有定亲,江二老爷家的嫡子江疏怀?
江疏怀当年位居唐文允之下考中探花,在京都也是掀起一番浪潮;
不过,江二老爷一家一直外放不在京都,江疏怀不松口成亲,慢慢的相结亲的人家怕耽误家中女儿的花期,不得不定了其他人家。
“你小叔子同意成亲了?”
江疏怀内心不知是什么想法,一直没有松口成亲,加上父母亲人不在身边,婚事就耽搁下来。
这两年京都里并没有传出江疏怀的风月之事,京都多数人猜测探花郎是集中精力拼事业,因为江疏怀拒绝时表明暂时无心成亲娶妻。
“我这个堂叔子素来最怕我二叔,我二叔让他成亲,当场就应允了。”
说起来江疏怀托着不成亲的缘由,唐冰萱还真觉得好笑。
江疏怀明明聪慧果决,不知道哪根神经不正常,竟然要学江疏年晚婚,美其名曰以江疏年为榜样。
当时听到江疏怀说出这个缘由的时候,唐冰萱十分不厚道的喷了江疏年一脸茶水。
太子妃平妤和唐冰萱关系亲密,有些事也不瞒着她,“我表妹入京一是看望我母亲;二也是为了在京都寻门亲事。”
郭氏一族在凌国都享有盛名,郭园在老家的婚嫁行情自然热门,但郭园父母之所以舍得宝贝闺女来千里之外的京都寻门亲事,自是迫不得已。
郭园自小便有一门娃娃亲,是郭园祖母在她小时候定下来的,对方也是当地大家族子弟,两家素来关系亲密,见郭园和对方玩得好,两人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天有不测风云,郭园的未婚夫前年因为一场风寒就要了性命,对方家族也是明理人家,自家儿郎不幸离世,他们也不好耽误郭园的亲事,就把两家定亲的信物还了回来。
去年,郭园父母原本打算为女儿和本地的另一豪族家的嫡子结亲,没想到亲事还未定下,就有郭园克夫的谣言传出来。
那家豪族当家人自是不信这些,但架不住家中母亲和妻子担忧,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这门亲事他们家无论如何也不敢结。
郭园父母并未因为两家不结亲就和对方闹僵,毕竟谣言盛行,他们作为父母也是体谅对方。
如此,郭园的婚事就变得高不成低不就。
郭园父亲派人查了谣言的源头,竟然是从自家传出来的。
查到这样的结果,郭园父母亲都十分气愤,去兄长那里找侄女质问才知道了事情缘由。
原来,郭园大伯家的堂姐倾心要和郭园定亲的儿郎,为了破坏两人婚事才放出郭园的谣言。
虽然郭园父母二人对侄女的做法十分厌恶,但面对自家兄嫂惭愧的求情,除了罚侄女闭门自省抄写家规,其他的都做不了。
自此后,郭园一家和大伯一家的关系有些疏远,若不是因着家中老夫人在世,估计就要分家另居。
即便查到谣言的源头,郭园在当地的名声已经不好,郭园父母觉得愧对女儿,又心疼自家孩子心大不计较,于是才想让远嫁的妹子郭氏牵线在京都寻门亲事。
唐冰萱对所谓的克夫或者天煞孤命等不太相信,太子妃平妤将此事告知她,不仅是为了她这个好姐妹,更是为了郭园的以后。
两家要结亲,自然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不然囫囵的敷衍结了婚事,最后纸包不住火闹起来更是容易伤了两家交情。
“我会和二婶说一下这个事,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本来未婚夫去世就跟小姑娘无关。”
太子妃平妤也不信这些无中生有的揣测,表妹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因着此事召来不少闲话,万幸表妹郭园性子好不放在心上。
“那我就等你的回音。”
..….
乾州和京都千里之遥,两家要结亲自然要好好打听一下,江二老爷也派人给乾州的故交好友去信相寻,江疏年也为了堂弟特意派人去调查了一下郭园家族的事情。
郭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很多事情都容易打听,内宅阴私的事情就得靠江疏年的人。
郭园的父亲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不大,是个不喜欢过问俗世的专注文人,个人的书画造诣在家族中比较高,因此比较受家中晚辈的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