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屈厉下值未回家,李氏心里就担忧不已,宽慰自己也许屈厉是因为临时有事赶不及回来报信,于是就自己歇下不提但总归挂念夫君睡不安稳。
及回来报信,于是就自己歇下不提但总归挂念夫君睡不安稳。
今日李氏找到和屈厉同为禁军的同乡家中打听屈厉可是有要事出远门了,被同乡的夫人悄悄告知了屈厉的事,让她赶紧找门路能救人救人,救不了赶紧收拾财物带着孩子们回老家不要招惹祸事。
李氏和屈厉青梅竹马感情笃厚,李氏做不到在此时抛下获罪的屈厉离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想要去哪里求人。
屈厉本就是穷人家出身,结交的人家最有权势的就是上司江疏年,李氏见不到江疏年,只能来永宁侯府求见唐冰萱祈求帮助。
“这件事我会帮着问问看,只要屈厉没有做此事,必然不会冤枉他;你家中孩子还小离不得你,且家去吧。”
通过五年的接触,唐冰萱不太喜欢李氏的小心思但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屈厉也见过几面,听闻是个踏实上进的。
“多谢夫人,妾身这就家去等夫人的消息。”
李氏来此的目的达到了自是不敢多留惹恼上官夫人,郑重的向唐冰萱磕了三个响头,一脸希冀的跟着仆妇离开。
知夏给唐冰萱续了一杯茶,“夫人,您就这样应下此事?”
唐冰萱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屈厉毕竟是夫君手底下的人,若是真的偷盗定了罪,夫君也难逃个失察之罪;
若是被人栽赃陷害,咱们也要尽力查出原委还屈厉一个清白,咱们爷可是护短得很。”
唐冰萱这几年总是会时不时的后悔让夫君谋前程,还是未嫁人的那几年轻松自在烦事少。
唐冰萱没有让人专门去打听此事,江疏年是禁军统领,这件事他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她就不要再过去添乱了。
晚间,江疏年回府的时候唐冰萱已经洗漱好坐在床上看书。
“相公可是用过膳食?”
江疏年有些疲惫的坐在软塌上歇息,“忙起来没顾上,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端上来吧。”
唐冰萱下床披了外衣,走到外间交代值夜的丫鬟去厨房给江疏年下碗鸡汤面。
“相公可是因为屈厉的事烦心?”唐冰萱坐到江疏年对面坐下。
昨日屈厉被人赃俱获的时候江疏年并没有在宫里,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错过了寻找破绽的好时机。
昨晚他收到手下人的报信没有离开进宫,只是交代手下人去盯着前来捉拿屈厉的那几个人,又派人去慎刑司看着屈厉,不要事情没查清人就没了。江疏年看着唐冰萱,对于她知晓屈厉之事并不惊讶,毕竟屈厉的夫人李氏经常在唐冰萱跟前凑,唐冰萱抱怨过多回但却没有严词制止过。
“李氏今日登门了?”
“嗯。”
“为夫先去宽衣,一会儿说。”
江疏年先去净室洗漱一番,回来时只着了中衣。
厨房里的鸡汤面已经摆在了塌桌上,唐冰萱示意江疏年先吃面,不然时间久了面就坨了不好吃。
江疏年迅速的将一海碗鸡汤面吃进腹中,漱口后带着唐冰萱进内室歇息。
“去缉拿屈厉的几人,一个是陈妃宫里的太监,一个是慎刑司的人,另一个是我手下的禁军。”
江疏年无声的笑了笑,黑夜里颇为诡异,唐冰萱平躺着没有注意。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拿捏得这么准三处人马都有人到场,若说不是有人故意安排肯定不会如此碰巧。
这件事说小事不过是一个禁军在巡守时捡到了陈妃掉落的玉佩,说大事就是禁军品行不端私藏甚至偷窃后宫嫔妃财物。
既然对方布了这么个巧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真的以偷盗宫妃财物名义论处,不仅屈厉小命不保,江疏年这个上司也难逃罪责。
“屈厉可有事?”
屈厉被人带去慎刑司而不是交由禁军来处理,可以看出对方是顾忌着江疏年先斩后奏让他们白忙活一场失了先机。
如今江疏年不想屈厉死,对方却是想要屈厉以死谢罪定死此事,动用刑法不可避免。
“为夫让人看着呢,人没大事。”
江疏年今日去慎刑司单独见了屈厉一面,屈厉身上挨了几鞭子,身上没有其他伤势。
江疏年的人一直防守者,慎刑司的人看着禁军的人守在一边也不敢屈打成招。
“相公可有应对的办法了?”
陈妃的玉佩不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掉落,确实是被屈厉在巡守的时候捡到了,当时被人扫查时,玉佩就在屈厉的身上,这件事说不清。
屈厉自己阐述是捡到了玉佩不知道主人是谁,想来应是朝臣不小心掉落,打算明日问问早朝的大人们。
还没等到第二日就被人以偷盗的名义捉拿,屈厉自己都觉得冤枉。
这件玉佩据陈妃所言,是她的祖父敬亭候在她入宫前给她的算是她的“嫁妆”,即便宫妃没有嫁妆一说,但娘家人添置的也可以带进宫。
陈妃带着玉佩求到圣上面前,言明此玉佩对她意义不同,恳求圣上严惩屈厉。
圣上信任江疏年不假,但一件件小事积少成多,即便江疏年自己不出差,但手下人屡屡出事,他必定在圣上心中留下能力不足难以御下的印象。
江疏年和圣上是年少相识,知道内情的人少有,若是对方以为就靠这些小伎俩就可以离间君臣之间的信任怕是会失望不已。
不过,事情虽小但确实膈应人,江疏年并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有些人手深得太长容易折断。
江疏年听出唐冰萱的担忧,温声宽慰道:“娘子放心,为夫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不早了,娘子赶紧睡吧。”
...
次日,唐冰萱送走上值的江疏年,就派人给李氏回话,让她不要担心,在家安心等候。
五日后,屈厉从慎刑司无罪释放,宫中处置了几个参与的内侍,陈妃也被罚禁足三个月。
在这件事上最终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是圣上身边的大内总管福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