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聪明又这么有心计的男人当然没有猜错,唐眠的确是伪装。
这一招还是她从她爷爷那里学来的,专门用来整治想要向着媳妇,不听老子话的唐眠她爸。
唐眠学会后也是用来对付她爸妈的,算是她青春期是最有效的手段了。
比如在不熟的亲戚家的熊孩子闯进她房间翻她的内衣柜,被她揪着耳朵暴打一顿后,爸妈强迫她先低头认错时,她就绝食到爸妈先认错为止。
嘛,这种情况多了后,亲戚们都不敢上门了。
可惜,等到唐眠成年后,这招就不怎么好使了。
而现在,她故技重施,成功的把贝伦德骗进了牢房。
夹杂着迷药的水蝴蝶再次扑向敌人,像个水罩一样,包住了贝伦德的头,强迫他吸入迷药。
唐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男人的身前蹲下,狠狠给了这个祸首两个耳光。
她只剩下这么点力气了,为了伪装的更像一些,这两天就只喝了几口清水。
唐眠从贝伦德身上找到了自己的空间石手环,里面少了几瓶治愈药水和解毒药水,金币和书籍都没有变化,魔法杖也还在。
她给自己灌下治愈药水,修复身上的伤口。
“糖棉女士,你这气也出了,可以给我点解释的时间吗。”
在同一个招式下跌倒了两次的贝伦德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苦笑着用正常人的语气商量道。
“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想让你帮点小忙而已。”
“诬陷,欺骗,恐吓,算计,你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逼迫别人帮你的忙吗?”
唐眠冷笑道。
“你长么大还没有被人打死,还真是幸运呢。”
仅仅是因为幸运吗?
“这是因为你一直不肯配合我呀,我倒是想去找你谈一谈,还特意准备了浪漫的惊喜,你却把我放在了屋顶上,还两次。”
贝伦德在迷药的作用下无法动弹,只剩脸部还能做出些表情。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愿意配合我,接受我的安排,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伤被关在地牢里了。”
他只是想利用唐眠吸引路易莎的注意力,顺便给她一点小小的惩戒罢了,并没有想要她性命的想法。
在贝伦德看来,唐眠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她性格太倔导致的,是她自作自受,跟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我可没让你把蒂娜惹哭,如果你的心稍微温柔一点,答应带她走,顶多就是被卫兵拦在城门口罢了。”
没错,就是这样,扫兴姑娘自己作出来的事故,怎么能全算在他的头上。
他可不知道那些帮助过蒂娜去哈特勒堡的商人们都被路易莎以拐带妹妹为借口处以重罪,为了避免被贬为奴隶,全部倾家荡产才交齐了罚金。
贝伦德早已翻看过糖棉的空间石,她压根没多少钱,所以不会倾家荡产。
唐眠冷脸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暗叹自己的倒霉。
这种人永远不会承认错的人是自己,哪怕他是亲手毁灭了世界,也会把责任归咎为是别人用大脚趾挖鼻孔导致的。
所以,唐眠直接放弃和贝伦德争辩对错,而是选择回到离开切尔顿这条主线上来。
至于这位永远不会错的罪魁祸首,就让他继续躺在地牢的地板上吧。
因为愤怒而准备的浓缩迷药至少还能让他再躺一整天。
“喂,你舍得丢下我自己走吗,我明明好心来看望你,还担心你死掉,你就这么对待我吗?”
看到唐眠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贝伦德急忙大声喊道。
“你这是忘恩负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我。”
中气十足的叫喊声响彻整个牢房,唐眠置若盲闻,头也不回的离开地牢。
守门的佣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阻拦。
地牢门口的不远处,两个壮硕的佣人正着按住一个面色绯红,情绪激动的年轻女佣,不停的往她身上浇冷水。
她是贝伦德在庄园里的内鬼,受魅惑魔法控制,和唐眠一样,是个被选中的倒霉蛋。
路易莎在花园里欣赏色彩斑斓的幻彩藤,看到唐眠走出来,竟然没有丝毫惊讶。
“他在我的地盘上惹事,还利用我的妹妹,我真的不能直接杀了他吗?”
这里的他,指的便是地牢里的那位。
“不能杀,否则倒霉的一定会是你。”
唐眠遗憾地摇摇头,没力气继续殴打出气是真,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也是真。
“他把一级魔法师的认证牌戴在衣服最显眼的位置上,就是为了防止我在冲动中下杀手,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搞事要有搞事的底气,来自凡登堡的贝伦德深谙这个道理。
他背后有大佬撑腰,因此,哪怕他真的毁灭了世界,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将过错归咎为是旁人用大脚趾挖鼻孔导致的。
“这家伙只是因为好奇切尔顿家的秘术,就跑到这里来搞事。被抓了也只能这么放着,连个手指头都不能动。”
路易莎深深呼气,不甘心的说道。
“呼,还真够憋屈的。
虽然俗话总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若是这龙过于强大,偶尔心血来潮想要压上一压,这蛇也只能盘着。
切尔顿的大小姐知道,就凭家族和魔法师协会之间的矛盾,这个亏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的迷药还有吗?”
“有,我可以把配方给你,制作方法并不难。”
就在二人讨论迷药该如何压缩浓度提高药效的时候,一个年长的佣人急匆匆跑来,远远的便开始大喊。
“不好了,大小姐,三小姐又不见了,我在哪里都找不到她。”
路易莎脸色一变,原本白皙的肌肤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焦虑。
“怎么会这样?”她紧张地问道,“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大约两小时前,她说要出去走走,然后就失去了踪迹。”仆人焦急地回答。
路易莎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惊慌失措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继续去找她,和以前一样,派人去镇子通知卫兵们,立刻进行巡逻。”
仆人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去继续寻找。
路易莎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犹如调色盘一样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