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功夫,便来到了后院的厕所,薛江河做梦也没想到,这地道入口,竟然会在厕所旁边。
“老汪,这地道口怎么设在这里了?这也太味了吧?”
“哈哈,你都想不到,那敌人就更想不到了,走吧,我们赶紧撤离这里,让特务们继续蹲守吧。”
“好”
薛江河见四下无人,突然从后腰处,掏出一把袖珍手枪,老汪刚想跳进密道,就被他顶住了后脑。
“别动”
“呵呵,真的是你?真想不到你会叛变,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砰砰砰”
薛江河对着天空,连开了三枪,这枪声就是信号,此时的徐其美众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即使没有枪声提醒,他们也打算收网了。
枪响的瞬间,情报一处的特务们,立马行动了起来,就见四面八方的人影,迅速向小院包抄过来。
“所有人给我冲,只要抓住共党的高层,每人奖励两块大洋,老子还会请有功之人,去一品居快活一晚。”
果然,这金钱与美女,永远都是最好的催化剂,行动队的这群人,就跟疯了一般似的,呐喊的冲了出去
“冲啊”
“谁敢跟老子抢功劳,老子弄死他…”
“滚你妈的,抢到了才是你的”
……
“对不起了老汪同志,我也不想这样啊,我被情报处的人抓了,他们对我严刑拷打,我都挺住了,可他们拿我家人要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怎么会被特务盯上?他们又怎会知道,你老家的地址?”
“丁南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是你的老乡,当年我带着红军伤员,途经你们村子,他母亲知道我们是红军后,还将自家的老母鸡杀了,给伤员们补身子,他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整天嚷嚷着要当红军。”
“是啊,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他怎么了?”
“我当年跟你参加了红军,他因为母亲年迈,没有跟我们一起走,几年后,他母亲去世了,他只身前往了武汉。”
“然后呢?”
“他本来是想寻我,再跟着我一起参加红军,可他不知道我在哪,于是,他便四处打听红军的下落。
刚到武汉时,丁南举目无亲,连温饱都成了问题,于是,他凭借一把子力气,在码头扛起了大包。
这一扛就是半年,半年间他认识了不少人,也成熟了不少,机缘巧合之下,他接触到了武汉工人党,再后来,他便加入了党组织,成为了你我这样的人…
“你是想说?他出卖了你吗?”
“没错,就是他出卖了我。”
“他在武汉,你在山城,隔着千山万水呢?他如何出卖你?”
“一个月前,他所在的党小组,因为叛徒的出卖,被汉口警局突袭,导致全军覆没,他也因伤被俘。
起初,敌人使用各种手段,都没能让他屈服,最后,敌人使出了美人计,铁骨铮铮的汉子,最终倒在了温柔乡”。
“他也叛变了?”
“对,他不但叛变了,还再次潜伏回武汉党委,并成功得到党委的信任,如今已经成为了,情报处的杀手锏”。
“这么说,旅行者去武汉出现变故,以及回山城被埋伏,都是丁南所为了?”
“没错”
“我想丁南,应该用了新名字吧?”
“哈哈,想知道吗?只要你告诉我旅行者是谁?我便告诉你,丁南如今的名字。”
“不必了,叛徒不会有好下场,旅行者可比他重要多了,你别想从我口中得知,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呵呵,到了情报处,可就由不得你了,他们有都是办法对付你,那些你连听都没听过的酷刑,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承受,你最终也会跟我一样。”
“呵呵,你自己当狗,你就以为所有人?都愿意跟你一样当狗吗?”薛江河强忍着怒火,强行挤出一丝微笑。
“咱们拭目以待吧”
“呵呵,我很好奇,丁南既然在武汉?他又是如何找到你的?”
“薛江河的名字,是你给我取的,我经常给家里写书信,寄件人就是薛江河,丁南从我家人口中得知,我现在的名字,以及我在山城的消息”。
“你违反了组织原则?”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给家人报个平安,我在信中只是说,我在山城做买卖,希望家里人不要担心。”
“山城那么大?光凭一个名字?就想找到你,貌似也没那么容易吧?”
“我有个手下叫梁城,被情报处的人抓了,朱长贵调查了他的卷宗,得知了我以前,经常活跃的地方。”
“朱长贵是谁?”
“汉口分局的局长,当初,捣毁丁南党小组,抓捕丁南,对丁南使用美人计,都是出自此人手笔。”
“汉口分局局长?跑到山城抓人了?”
“他现在是山城副市长,早在丁南叛变时,他就已经开始寻找我了,他人还没上任,我就已经被抓了”。
“呵呵,你真的是为了家人?才选择的叛变吗?你父母若是知道,你投降了白狗子?当了狗汉奸?不知道会不会被你气死?”
“你住嘴,你没资格提他们,再说,我有别的选择吗?他们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临老了,我还要看着他们?受尽各种酷刑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朱长贵没有抓你父母吧?否则?丁南也会有暴露的风险?这样得不偿失啊?”
“我若是不投降,他们必然会抓走我父母,难道?非得等他们被抓,受尽了各种酷刑?我在投降吗?”
“呵呵,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若真是为了父母,而投降于白狗子,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确定全为了他们吗?你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咳咳,我承认,我投降并不全是为了家人,我跟了共产党近十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得到了什么?
我母亲生病了,我想申请十块大洋,都被你无情拒绝了,我想回家看一眼他们,我都做不到,我算是什么儿子?”
“党委经费紧张,你是知道的吧?我虽然拒绝了你,但我将你的情况,跟上级反应了,党委同志们省吃俭用,给你凑了十块大洋,并安排人送到了你家。”
“什么?家里没跟我说啊?”
“你父母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心却明镜似的,他们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也一直以你为荣,我托人把钱送到你家后,你父母死活不收,他们不想给你添麻烦,更不想给组织添麻烦…”
“这事,我真不知道啊…”
“知不知道还重要吗?你以为就你有父母吗?谁不是背井离乡?谁不是舍小家为大家?若都如你这般自私?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我…我…”
“薛长河,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就在这个时候,朱、徐二人带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