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丽芝最后也没有想起来到底把玉印丢在了哪里。
姜芷夏困得不行,安慰她东西就是在不找的时候才会出现,转身回房休息。谢泽之跟她一同离去,借口要给她护法,陪她一起休息,被她打了出去。
姜芷夏躺在床上不消片刻便沉睡入梦。
此后两天,何素素和东方楚良假借散步之名在树林中帮蒲丽芝细细寻找玉印下落,连小万也进行了几番“地毯式”的搜索,但都一无所获。因此众人猜测玉印可能落在了湖底。
可密安湖已无人敢靠近。没了赤溪那人在湖底的“帮衬”,密安湖的障眼法已然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湖水开始变得浑浊发红,灵气转为怨气。此前一派祥和景象消失殆尽。如今就是在白日里,那湖也是是阴森异常。
谢泽之怕密安湖再起变化,已派人在树林外看守禁止他人靠近。
蒲丽芝只求玉印不要落在有心人手中。她隐约记得那猪婆龙当时给她说了一件很是严肃的事情,让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玉印。可她现在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她心中焦躁,又不敢当着姜芷夏的面表现出来,只能天天“折磨”东方楚良和何素素。
这两人被她缠得实在受不了。东方楚良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不当着我师姐的面抱怨?我就纳了闷了,你在湖底那架势呢?拿出来跟她展示展示啊。去脱她的鞋子,问她是不是奸细,再去收她为徒。”
她冷哼一声,解释道:“我从湖里出来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了,肯定不同当时。还有……
我不敢。”
自从她的魂差点被姜芷夏撕裂之后,她就知道这人不适合当她发疯的对象。
众仙修整两天后,这日清晨跟随乔朗一同来到昴苍第二个谜题之处——帝鸣石阵。
帝鸣石阵坐落在西皇左峰山脚下的开阔平原。石阵中共有二十五块巨石,高低宽窄各不一。最高那块约有三丈三,最低一块只有一丈。有需要四、五名壮汉才能合围住的巨石,也有人腰粗细的石柱。
它们错落而置,并不成规律排列。没有人知道这些石头的来历,它们好像从天地诞生之初就伫立在此。
不同于密安湖的隐秘,这石阵仅站在一旁就能将阵内景象一览无余。石阵内外也没有灵气、怨气,与普通的石林没有任何区别。但众仙之前吃过掉以轻心的亏,这次都离石阵远远的不敢上前。
谢泽之见到姜芷夏等人来到后,即刻抛下简阳上前迎她,在她开口抢先说道:“已经两日了。”
“你……”
“我知道错了。”
“行。”她收回视线,由着他紧靠在她身边。
谢泽之看了看她的手,想当着众仙的面光明正大地牵她,但又怕她不同意,还以他“谋私”为名再次惩罚他。最后只能贴着她站着,目光一动不动地黏着她的侧脸。
简阳:现在有人说三界会毁灭我都不会觉得惊奇了。
谢泽之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想她想得紧。
自从那天晚上被她赶出去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不是他忙,而是这是姜芷夏给他“弃公谋私”的惩罚。他被她赶去和简阳一起处理蒲丽芝那件事后续,查清长袍人的去向,为他当初一时“任性”,撂挑子不干的冲动将功补过。
这两日她也不准他来见她,可把他给憋坏了。每天都感觉度日如年,数着时辰把这两天熬了过去。他从没想到原来私事和公事还可以这样挂钩,以后打死他也不敢说走就走了。
姜芷夏忽略旁边那股炙热的视线,一门心思都在揣测乔朗到底想做什么。
之前她怕乔朗经过蒲丽芝一事不再对他们开放其它谜题,那他们门派的东西就没借口拿回来,她也没机会扳倒乔朗救出阿红等人。为此她想了几十个借口想劝乔朗继续下去。
可她还没说出口乔朗就先派人通知她比试不停,望他们继续参加,还象征性地归还了些灵清的东西,说是给东方楚良等人受惊的补偿。
如果按乔朗当日所说狼妖现世会给昴苍带来灭顶之灾,那对于他来说联合众仙捉拿狼妖对他才最有利。可他不去捉拿狼妖,反而催促他们去解第二个谜题,这与他利益不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她思索之时,乔朗上前开口向众仙详细介绍帝鸣石阵,让众仙有个心理防备。
他说这巨石阵的诡异之处在于石阵地界开阔一览无余,可有时会有人听到从石阵中传来人声和敲击声,然而细查看这里根本没有人。
且这石阵会“吃人”。
相传只要在石阵中待久了就会消失不见,而消失的那些人再也不会出现。
此话一出,其他散仙以及小门派的神仙全部沉默不语。这可比密安湖还凶险万分,一旦出事他昴苍也救人不得。他们只是看个热闹,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因而没有一位仙家上前。
灵清中的莫缄叙和俞伊以及林忆商讨后决定由他们去石阵中。姜芷夏想跟着,被他们一句“灵清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神仙活着,别什么事都想亲力亲为。”堵了回去。
她心说这话听着可耳熟。
昴苍也派出了三名弟子,分别是邢斐、史展鹏和胡维。史展鹏又拿回了子长笔,端的一副要一雪前耻之姿,只盼能解开谜题不辜负乔朗重新启用他之恩。
而胡维站出来后,第一时间看向柳茉思的方向,发现她的视线不在自己的身上,便轻咳一声想引起她的注意。
柳茉思只顾着提醒林忆等人小心谨慎,压根没留意那儿还站出来一个人。
胡维又上前几步,想质问柳茉思为何故意不理他,难道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他盯着她,没想到视线中突然闯进姜芷夏的脸。
她站在柳茉思身前挡住她,冲他笑了笑,然后大声说道:“劳烦胡仙君进去之后要好好照顾我们灵清的人,别人出不出来我不知道,但你一定可以。”
这话让胡维有些飘飘然,他负手而立,“这是自然,我乃青丘国主之孙,法力高强……”
“你又知道他可以了?”谢泽之不甘心地问姜芷夏,打断了胡维的发言。
“我当然知道。”她自信地说:“自古云老马识途,必会认得回家的路。但我们没有老马,有老狗一条也是可以的。”
胡维气急正要发作,又听她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胡仙君别见怪。我比你小几百岁,不谙世事、口无遮拦。怪只怪我身边没有个像你一样的兄长时常提点我要说!人!话!”
“???”
“我的意思是不管什么狐狸,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当狗用,青丘的又怎么样?”
“你!”
“不对!我重说,我是想表达青丘的狐狸,纯种!是个当狗的好苗子。”
姜芷夏这两天是没腾出空来收拾他,不然就冲柳茉思跟她讲的那些事,她早就找茬给他几个耳光了。
莫缄叙见气氛不对,立即上前“和稀泥”,拉着胡维后退,“我们家掌门好心,只是她夸人一向这样,不然我师父也不会让她当掌门……”
胡维气道:“你们门派靠夸人选掌门呢!?”
“对啊,要不然怎么落没呢。”
胡维咬牙拂袖离去,暗骂这一派都是“滚刀肉”,没有半分礼义廉耻。
谢泽之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说姜芷夏:“看见没,不是所有男仙都像我一样正常,你要珍惜我!”
姜芷夏: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捧一踩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