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羽心中一怔,连忙低下头来:
“是属下失言了。”
“哼,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
萧铁衡冷声道。
“血蚀之月要说也是朝廷的失职,才会让那些邪教摸进去,又与我们何干?凭什么我们要听命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更不用说他还是……新武一脉!”
身旁,大乾堡的副将郝千羽闻言,也阴阴一笑,眼里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没错,新武和旧武势力现在在军中竞争激烈,白祈他们属于新武,但新武侯和郝千羽却是典型的旧势力。
更不用说萧铁衡和纪国公还私交甚敦,只不过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另外,太子少保也来信了,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郝千羽在一旁道:
“既然他敢来,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
萧铁衡的眼中闪过一丝丝凌厉的光芒。
新武和旧武之间的冲突是非,朝廷是不承认的,萧铁衡属于旧势力,这里又天高皇帝远,他又岂会让白祈轻易回去?
放虎归山,其祸无穷。
眼下,新武势力已经在军中占据太多位置了,苍龙军督和朱雀战神就是最好的例子,没有人希望新武一脉中又出现一个这种级别的存在。
萧铁衡更加不愿意。
——这几年,已经有人商量在大乾堡前进基地换一个统领了。
“……可是大人,那白家幼子可是身负皇命,也有军部的调令,要是死在这里,恐怕……”
郝千羽欲言又止。
整个大元十余年来,再也没有比白祈更耀眼的新星了,如果能够干掉他,必然对新武势力造成重大打击。
甚至让白家直接除名。
——仅靠一个白家老爷子,可撑不起一个白家。
但是律令如山,就算是旧武势力,也不敢明着去对付白祈。
“哼,糊涂,谁让你在大乾堡里对他动手了?”
萧铁衡冷声道。
“你忘了他是为什么来的吗?”
“啊?”
郝千羽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阴阴一笑。
“大人的意思是……”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萧铁衡淡淡道。
“属下明白!”
郝千羽也不由笑了起来,躬着身子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属下吧,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在大乾堡内,当然没有办法对白祈动手,但新世界就不一样了,如果白祈一个“不小心”死在新世界里,就算是朝廷和军部……,恐怕都怪不到他们身上来。
萧铁衡摆了摆手,郝千羽会意,很快就退下去了。
接下来,他可有的忙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侧——
锵!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钢铁轰鸣,大乾堡那巨大的钢铁大门立即在众人面前打开。
白祈一马当先,第一个走进去,刚刚跨过门槛,立即感觉到一股浩大的力量,如同汪洋般迎面吹拂而过,四周的虚空也骤然一沉。
“这——”
哪怕心中早有准备,但当白祈真正踏入这里,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他现在炼化了真理之环,得到这些法器的加持,精神力高达六千,庞大的精神力使得他的感知远超常人,一进入这里,白祈就感觉到了巨量的法阵气息。
在整个大乾堡的地下,散布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的各种法阵,虚空中散布着强大的禁制力量。
白祈目光所及,透过缥缈的雾气,只见整个城池中,所有的墙壁、旗杆,乃至于地面,全都密布着许许多多玄奥的铭文和阵法,把这个大乾堡武装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而白祈的目光扫过大乾堡中的卫兵,赫然发现他们身上的铠甲也和大元朝的制式铠甲有着不小的区别,铠甲上有些特殊的纹路、阵法以及铭文。
白祈微微感受一下,立即明白过来,这是特别针对克苏鲁的。
在新世界驻守数十年,显然这些前进基地的士兵,对于克苏鲁生物也有了一定的克制方法。
“不对劲。”
就在此时,徐玄素的声音直接在白祈脑海中响起。
“你也察觉出来了?”
白祈不动声色,同样透过精神力回应道。
两人一进入这里就在默默的观察周围。
这座大乾堡看似一切如常,每个人都恪尽职守,但是在他们进入这里之后,白祈分明注意到,一直都有人暗暗打量着自己,而且每个地方都有。
那种目光并不是正常的好奇,而是隐隐带着一股敌意。
“暂时就不必告诉他们了,先看看情况,见机行事。”
白祈道。
徐玄素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知道白祈指的是张弛和周易仙。
张驰是神射手,感知非常敏锐,恐怕是瞒不过,但周易仙肯定还没发觉。
“啊,好冷啊!这个地方真是古怪,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热茶吧。”
就在此时,周易仙忍不住哆嗦,叫了起来。
“咦,这么大的乾堡就没个人出来招待吗?我们可是朝廷派来的!”
然而声音未落,下一刻就听到一个声音:
“呵呵,是武安大将军和徐姑娘吗?卑职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请跟我来。”
声音未落,飘渺的雾气之中,一名身穿大乾堡制式铠甲的人,立即从雾气中走了出来。
白祈闻言,和一旁的徐玄素互相看一眼,然而身后的周易仙却先忍不住了:
“哈哈,太好了,快带路吧!”
说着就径直从白祈和徐玄素身边冲了过去。
片刻后,在那名大乾堡将领的带领下,白祈、徐玄素、张弛和周易仙很快进入了装修得古香古色的大殿之中。
各自坐下之后,很快就有士兵入内,奉上了茶水。
“对了,萧大人呢?”
白祈突然开口道。
两人是以朝廷的身份到这里来的,正常情况,应该是由大乾堡的守将新武侯萧铁衡来接待,而不是下级的军官。
“呵呵,公子见谅,我们大人身体有些不舒服,这几天恐怕见不了,只能改日了。”
那大乾堡的将领道。
“这茶水好凉!”
就在此时,张弛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