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还不知道张建军一家人因为他捅人一事做了美梦。
此时,他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雨幕,手边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里满是愉悦。
终于动手了,他的耐心已经差不多快要耗尽了。
撒旦趴在他身边的懒人沙发上,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
张森算了算时间,这已经酸雨开始的第七天了。
该停了。
外面的雨,确实也小了些。
到了晚上六点,酸雨正式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觉得,这场灾难终于要结束了。
但没人想到,仅仅几个小时后,一场暴雨又拉开了序幕。
跟这场暴雨比起来,之前的酸雨只能算是毛毛雨。
豆大的雨点不停歇地打在玻璃上,质量差一点的玻璃,连两天都撑不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森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水位又上涨了不少。
现在都淹到四楼了。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睡觉之前,还满心欢喜,以为这个世界终于要好起来了。
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又是这样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特大暴雨。
有很多人,在这一瞬间,彻底绝望了。
不断有人意识到,这场天灾不简单。
缺吃少喝的他们,可能快要熬不下去了。
越来越多的人,家里都没了吃的。
更何况这栋楼里住的一般都是年轻人,平常就是靠着外卖过日子,家里囤的也都是一些零食。
经过这七八天,也早就消耗一空了。
那些饿得受不了的人,只能去敲其他家的门,乞求借点吃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有粮的都怕撑不了多久,谁敢往外借呢?
楼里彻底乱了,不断有人家里半夜传出惨叫声和咒骂声。
一开始,也没人敢敲张森的门,后来有人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又见张森装了这么多门,还有力气杀人,家里肯定有吃的。
于是17楼的一个男的,特意带着他8岁的女儿来到16楼。
自己躲在电梯间,让他女儿去敲门。
张森从监控里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形,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连门都没开,只冲外面喊了句:“赶紧滚,再来烦我,老子杀你全家!”
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赶紧跑路。
她爸爸一边臭骂张森冷血无情,一边抱着女儿赶紧离去。
又过了两天,张森家里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这回是三个年轻男人。
张森没开门,用门上的对讲机问:“什么事?”
为首的年轻男人叫徐帆,末世前是一家公司的公关总监,口才极为了得,“森哥,抱歉打扰了,是这样的,咱们9栋成立了楼管会。”
“为了让大家共克时艰,楼管会决定将物资收上来,统一管理。”
“从明天开始,每家每户按人头定量发送物资,整栋楼的人都同意了,现在就差你这一户了。”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不用想,这是刘秀娥的毒计。
前世,他也加入了这家楼管会,甚至他就是敲门的这些年轻人之一。
除了几个刺头或是家里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的人,物资大部分是收起来了。
他当时就把家里所有吃的都拿出来的。
可物资却只发了三天,每天发的还少得可怜。
去问刘秀娥,说是已经没有吃的了。
后来楼里彻底乱起来后,又有外面的人冲进来。
刘秀娥因为楼内住户的怨怼,被人举报,第一个被冲破。
大家这才发现,她家各种角落,厨房卫生间的天花板上,全都藏着吃的。
她家老两口省着点吃,得吃小半年。
不过后来东西最后也没还给他们,而是被外面的恶霸抢走了。
“没猜错的话,这楼管会是刘秀娥组织起来的吧?”
徐帆来之前心里还在打鼓,生怕张森一眼不合,在他身上扎两个洞。
见张森心平气和地说话,他松了口气。
“是的,森哥,刘主任是我们楼管会的一把手。”
你要有气就向她发。
“她家出东西了吗?”
徐帆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当然,拿了一袋挂面和几个鸡蛋出来,这也是刘主任家里最后的一点吃的。”
“去她家厨房和卫生间的天花板上找,里面全是吃的,大米、面粉、腊鱼腊肉应有尽有。”
听了这话,徐帆和身后两人皆是一脸震惊,三人面面相觑。
徐帆小心翼翼地问:“森哥,这是真的吗?你...你怎么知道?”
张森没了耐心,“你自己去找就是了,别来烦我了,我家没吃的,就这样。谁要是再敢来敲门,我砍了谁的手!”
三人吓了一跳,赶紧离去。
刘秀娥听了三人的汇报,气得半死。
但她又不敢去找张森算账,只能在家毫无意义地谴责他。
“刘主任,”徐帆还记着张森的话,“听张森说,你家还有很多吃的,就藏在厨房和卫生间的天花板上。有这回事吗?”
刘秀娥大惊,这小子不会在他家安监控了吧?
怎么连她把物资藏在哪都知道?
不过现在最麻烦的是,她刚刚收了楼管会里好几家的物资。
现在要是知道她撒谎,这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