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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肖一郎是什么意思?
    带头闹事的是李墩子,李墩子虽然没有见过过大的场合,但小商小贩那一套却玩得炉火纯青,特别对斤斤计较死缠烂打,更是高出一筹。

    苏老板一直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对李墩子说:“老乡,咱们这样行不行?你们让工人进去先工作着,你们也派出代表,咱们共同商量好不好?”

    “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到底是哪位领导说的我不知道,但人家的工作态度却值得你们学习。”

    说话的是李墩子,说话的时候煞有介事,就觉得是哪位领导在讲话:

    “我们应该随着形势的变化而变化,对不对?既然山区开发增加了投资,为什么在房屋建设方面不增加投资?没别的,我们要求把普通楼房改建小别墅,你们看着办吧!”

    苏老板的脸上立时变得铁青,但很快又慢慢的缓和下来,因为他是苏老板,不能喜形于色。

    苏老板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现在是三方投资,苏老板那能一口答应?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已经知道他们的底细,当然就有了至少八成的把握。

    不知道你接触过菜贩子没有,我在二傻子的时候经常蹲在菜贩子一边,一看就是一上午;他们赶完集至少有八九个小时,而且要时刻面对尖刻的赶集大妈,一个上午都在吵嘴,但没见哑嗓子的。

    这都是练出来的,不象领导讲话讲累了就不讲了;因为菜贩子说话多是为了挣钱养家,而领导说话只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什么?大部分是貌似高大上的官话空话,而不是菜贩子的刺刀见红。

    我不是美化菜贩子,而是对菜贩子的可怜;只要有一线生机,谁愿意风餐露宿天不亮就去倒腾青菜?!

    声明一下,这只是说的赶集的菜贩子,而不是网上动口不动手的大菜贩子,动辄就是上百万,把小菜贩子逼得快没路可走了。

    苏老板是大人物,这毋庸置疑,他特别会赚钱,但可惜面对李墩子之流常常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墩子撒泼的时候绝对不比泼妇差,因为在集市上经常和泼妇打交道,就必须浑起来咋说咋有理,这也和菜贩子同样的道理。苏老板蒲扇大的手掌能拍死一只狗,但却拍不死蚂蚁。

    他的本事适合摘西瓜,但芝麻却漏了;关键是他们没有在乡下生活,不知道芸芸众生的苦难。他们是强龙,可以震慑身边人,但对遍地蝼蚁却心存忌惮。

    李墩子和苏老板说了很多,但始终分不清里和表,因为李墩子和苏老板分不清里表。

    杨丽娟对我笑道:“你是不是应该登场了?用过了力可就不好了。”

    我其实很矛盾,本身是不想让他们搞开发,因为他们另有目的,搞开发只是个幌子,而不是真心来开发。

    旅游开发的进度很慢,而且我有时也会制造点麻烦,比如深谷开发,就是因为心里特别矛盾。

    但为了村民着想,我又不得不维持大局;因为只有开发动工,乡村建设才能同步发展,所以我又必须让开发顺利进行。

    我把老光棍的破被子扔在原地,对杨丽娟说:“好吧,我去给他们烧把火,你先走吧。”说着慢慢站了起来。

    说是慢慢站起来,实际上杨丽娟已经走出十几米远,我才线路自己;为了避嫌,我还故意从一簇枯草后面站起来。

    “谁在嚷嚷?”看着正在寻找我的工作人员,我喊了一声;都是年轻人,耳朵都好使,这时候很多人都看见我了,其中包括杨丽娟,她也在故意寻找。

    “你藏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见你?”杨丽娟装出一脸的惊喜,说:“苏老板一直在找你,快回来吧!”

    “来了吗?”我故意说:“我以为苏老板这时候没睡醒呢。你去告诉苏老板,我马上就去仓库,让他来吧。”

    我说的仓库当然是新建的仓库,而不是地下建筑。其他人也纷纷跑过来对我说:“窦总,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他们已经见到四眼男,又看到了李墩子等人堵住了路口,当然要对我说。我对他们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回公司吧。”

    按说我已经知道李墩子在闹事,苏老板也去了事发地,我就应该先去路口;但我想到了表姐说的,肖一郎就在仓库里,所以我决定和肖一郎见一面。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苏老板不在,正好我想到单独和肖一郎见面;因为机会难得,时机恰好。

    令我想不到的,我刚刚走到仓库前,从边上的屋子里就走出了肖一郎;肖一郎见到我就满面笑容,说:“窦总,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不是吧?”我尽量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应该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前两次见面,第一次就没给他好脸色,第二次虽然我没有表现自己的厌恶,但却把他们都灌醉了,肖一郎想说的话都没说出来。

    “你说的对;”肖一郎见风使舵,说:“我糊涂了,我们是已经见面了,是我的不对,请您见谅。”说着就鞠了一躬。

    矮子鬼就这样,比他厉害了他就鞠躬,标准的舔狗;要是不如他,他就龇牙咧嘴,更不要说给你鞠躬了。

    我是黄炎国的子民,自然不会用他们的礼数,哼了一声就算过去了:“肖一郎,你有什么事吗?苏老板正等着我,没事我就走了。”

    我对肖一郎够客气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再说,肖一郎已经是苏达公司的合作伙伴了,我就是在闹腾也成了既定事实,生气肚子疼,倒不如看事办事。

    “有事有事;”肖一郎赶忙说:“姚师傅大喜的日子我就想给你说,但可惜那天我喝醉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收下!”

    肖一郎又是一个九十度的弯腰,我不禁笑道:“肖一郎,你麻烦不麻烦?这么多礼节,我张兜也来不及啊!”

    我故意说了一句方言,可能很多人都听不懂;“张兜”的意思怎么说呢,其实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在此处就仿佛春节小孩子跪下磕头,大人则要兜起衣襟接住这个头。

    “张兜”用在孩子身上是个褒义词,但在大人来说大多数是贬义词,有骂人的意思,至少把对方说成了小辈。

    肖一郎虽然是个黄炎通,但要是说方言他还是听不懂。我这样说,肖一郎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