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截了当说出来,就听见有呜哩哇啦的声音,听来就不是黄炎国说话。苏老板听完才对我说:“刚才听见了没有?米粒国的高级顾问说,他们已经用最先进仪器做了安全测试,不会出问题。”
特奶奶的狗杂种,竟然拿老外说话!我不是对老外的科技有怀疑,而是不想让他们随心所欲。听话音苏老板恐怕早就和老外有了默契,所以老外竟然开始指手画脚。
“不行!”我越想越有气,说道:“老外是什么东西?这是公司的大事,岂能听他放个屁就去冒险?人要是出了事谁来负责?”
既然我是负责人,谨慎那是自然的;再说我现在和苏老板抗衡更有底气,我不同意他也没办法;既然公司的重大决策都是我拍板,我又是大股东,我当然要执掌公司权力。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苏老板离不开我,但明白其中肯定有道道,所以我才更加有底气。
苏老板说:“不要用这样的口气,毕竟他们是投资人,你们的房屋改造离不开他们的投资,只有老外才能给你们最好的房子。”
这话没毛病,很多的楼房不过是“摞屋子”,把房子一层一层加上去,毫无美感,就连设计图纸也因为资金问题只能是“摞屋子”。
不过,就算投资商投资再多,也不能拿国人利益来换取啊?!虽然这只是对老外的猜测,但我对这次的投资已经疑虑重重,米粒国到底为了什么?
其实也不能不怀疑,虽然我们有旅游资源,但是放眼国内,这样的资源也不是独一份,他们投这么多资金什么时候才能赚回去?就这一点,我也不能不怀疑。
我对苏老板说:“我当然想盖更好的房子,但要是让我们搭上生命来换取,人死了再好的房子又有什么用?”
我不是资本家,不会视人如草芥;我对苏老板说:“我们决定了,开会表决,要是多数人同意,我也不会强烈反对。”
最后我说的基本是废话,因为开会的人都听我的话,只要我说不同意,也就成了最后决议,苏老板说了也不顶用。
当然,我说让苏老板参加会议就是走形式,我实际掌管公司,就是为了旅游开发的掌控权,而不是为了分配多少钱财。苏老板虽然是最大股东,但就只有一个人,翻不了天。
还有一点,我是法人代表,和村里以及镇上签合同也是我的主角。想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苏老板不出面,我算捡着便宜了,如今成了苏老板的掣肘,苏老板对公司似乎成了鸡肋。
但我还想把我们村建成方圆百里的模范村,所以并不放弃米粒国的投资,关键是如何让他们不参与管理,最多算投资旅游。
我和表姐说了我的想法,表姐说我就是个周扒皮,不但要吃老外的肉,而且想连骨头都榨出油吃。我嘿嘿一笑,对表姐说:“他只要参股就好,我就是想让他们血本无归。”
前些年老外从黄炎国不知道整走了多少银子,现在也应该让他们赔偿点了。挣钱了他们可以大捞一把,但要是赔得血本无归,老外有什么办法?
苏老板直接没有参加会议,因为他正在和老外做深入交流,无法脱身,结果我就宣布暂停勘测深谷的行动,免得造成人员伤亡。
对我做出的决策,也得到了附近村民的一致同意,甚至村民自发成立了保护自然环境巡逻队,直接越过了村级组织。
这个民间组织虽然不参与村里大小事务,但他们热爱家乡的热情动人心扉,只要是破坏山区一草一木的行动,就肯定有人出面管,除非村民同意的才会改造。
只是两天的功夫,又挂上了自然保护区的条幅,没有上面允许,但大多数村民赞成。苏老板这才发现民众的力量,赶紧和我商量对策。
我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幸亏我们开会表决,停止了勘测的进行,否则就更麻烦了,他们不但要求停止勘测,而且我们面上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面上的工作指的是山林的地表工作,最显眼的是道路建设。原来进山直接没有路,也就谈不上游人观景;要是上山有了路,再加上强大的宣传,配一些特点景区宣传画,山区的雏景也就有模有样。
有了旅游开发,自然能带动当地的乡村发展。至于我说的让老外血本无归,那是以后的事,暂时不在考虑之内。
我对苏老板说:“你们不知道月明山庄的风俗习惯,当地的人都把深谷奉若神明,百姓每年的正月十五都会来祭拜。”
“之所以村民奉若神明,有个明显特征,水少的时候去看,深谷会有神秘的雾气,传说雾气下面住着神仙。”
我说的半真半假,但苏老板不可能知道我说的真假。我说:“我再给你说奇特的现象,每到雨季山洪泛滥成灾,但在我们这一片,却什么灾害都没有发生,你说奇怪不奇怪?”
如果没有这道雾气,人们就不会感到奇怪;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奇特景象,但在大多数人心里仍然高深莫测。
“所以,附近的人当然会拼命保护深谷。我再告诉你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吧,当年我失踪六年多,就和深谷有着莫大的渊源!”
我的经历其实没人说不清,因为我当时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我告诉苏老板:“都知道我在深谷淹死了,但我却没死,而且我死里逃生已在千里之外;若不是深谷的保佑,有几个我也早就淹死了!”
我说的神神秘秘,苏老板脱口而出说:“要不是因为你仍然活着,我们也就没有机会了。”苏老板突然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倒让我一时糊涂,不知其所以然。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问苏老板;苏老板忽然有些慌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来搞旅游开发,就是因为你的故事才来的。”
我不知道苏老板为什么就认定了我,现在他说的话更让我难以相信凭什么以为我呀?我又不是名人!我说:“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我本来不想说,但既然你要听,我也不得不说了。”苏老板再一次沉默,然后才对我说:“你记得当初有人来采访吗?”
这才几天的事,我能不记得?但我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
原来,最早来采访的记者是他的一个亲戚,但没有采访成功,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苏老板。苏老板就问:“弟妹,去哪里了?好久不见,顺便请你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