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可爱的小姑娘啊!!”闻着味儿就过来的歌姬小姐发现了可爱的小女孩。
“好软哎~”她抱着妹妹美美子蹭来蹭去。
被奇怪大姐姐抓着的美美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相较于姐姐菜菜子,美美子本来就内向腼腆,更何况是和陌生人这样亲昵的贴贴。
“歌姬,你别这么亲近啦,美美子这孩子有点怕生的……”夏油杰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长发披在身后,神情有几分无奈。
菜菜子穿着睡衣跪坐在他身前,夏师傅正在给菜菜子细细梳头发,他手腕上还挂着一会儿要用的粉色头绳。
“欸?”听到劝诫的歌姬猛的抬头,自己怀里的黑发小女孩儿竟然害羞得开始发抖了,一副委屈巴巴的可爱模样……
“可是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啊啊!!! o(*≧▽≦)ツ ”
歌姬小姐又来了一次亲密贴贴。
“呜、呜呜!!!”她怀里的美美子突然开始仰头嚎啕大哭了。
“欸欸?!”歌姬小姐意识到自己酿下的大错,瞬间慌乱起来,赶忙松开怀里的小姑娘,想要安慰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一时间只能上下挥动胳膊、神情慌乱,宽大的和服袖子让她看起来像只红白相间的大扑棱蛾子。
一边掉眼泪一边哇哇叫的美美子噔噔噔跑向夏油杰那边了,大概是寻求安慰吧。
只剩下呆滞的歌姬在原地伸着手。
夏油杰笑得更无奈了,她腾出一只手柔柔抚着美美子的脑袋,小姑娘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哎呀哎呀,怎么回事啊,谁欺负咱们美美子啦……”
夏油杰帮她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混合物,柔声安慰。
大跌眼镜的歌姬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经常和五条悟一起捉弄他的混蛋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
撑着脑袋窝在旁边的五条大少猛的打了个喷嚏,随手翻了一页书,接着捏起枚喜久福大吃特吃。
歌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凑到夏油杰身边认真打量。
端着点心和山楂水的苏泽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歌姬——也不知道她围着夏油杰绕个不停是干什么。
“咳”,苏泽战术性清嗓子,“——要来吃点心和水果吗?”
菜菜子和美美子几乎同时扭头看向这边,旋即噔噔噔跑来。
“不要吃太多哦,会坏牙的——”苏泽提醒。
拿了零食的两小只重新依偎到夏油杰身边。
苏泽把盘子放在矮桌上,给硝子递过去,正看漫画书的硝子笑眯眯接过。
“真是太奇怪了——”歌姬小姐抚着下巴,终究是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夏油,我为什么觉得你的气质变了??”
她脸色愈加不解,接着渐渐浮上不可思议的神色,双眼瞪大,吃惊的张大嘴。
——不难想象她的聪明小脑瓜里脑补了几万字的离谱故事。
“变得像妈妈一样——”歌姬语气里带着三分吃惊三分感叹三分难以置信和一分恐惧。
夏师傅眯着眼假装神情自若。
“你这家伙,不是被夺舍了吧!!”歌姬猛的抓住自己的脑袋,揪着头发不敢相信道。
“……”夏师傅眯着眼睛转过脑袋。
“你看呐!!就是这样——”歌姬似乎笃定了什么,她伸手指着夏师傅的脸,“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会这样了?!你之前都是狠狠反击我的啊——”
歌姬小姐神色吃惊到极致,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
抓耳挠腮……甚至有几分癫狂。
菜菜子和美美子露出奇怪的眼神打量歌姬。
歌姬小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小姑娘讨厌了。
“悟,我要是再在书页里看见零食渣,就要揍你了哦——”那一边,苏师傅一边吃甜点一边警告某人。
“嗨嗨~”五条同学似乎并不在意,双手撑着书一个翻身,仰躺在榻榻米上。嘴里还叼着刚刚没吃完的那枚喜久福。
秋季的气候清爽,高专在山里,晚上甚至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苏泽四人的宿舍里,多了另两位小小房客。
“哎!别拿我的大福,那是最后一个了——”五条悟伸手探到桌上的盘子里,刚刚摸上最后一个大福准备拿起,就发现菜菜子同样摸上了那个。
“不要吵架哦~”硝子背靠在苏泽胳膊上,懒散道。
“哼哼……小鬼,你知道你拿了伟大的五条大人的最后一块零食嘛——”五条悟张牙舞爪,对着菜菜子做鬼脸。
菜菜子对他的恐吓表示不过如此。
再之后,两人选择用最经典最公平的猜拳来决出胜负。
一分钟后,悲痛欲绝的五条悟痛心疾首、以头抢地。
菜菜子得到了她的优胜奖品。
夏油杰安然看着面前的情景。
他很高兴。
他也会偶尔想起前几天和苏泽的对话。
“泽,我还是不太明白——害得这两个孩子家破人亡的人渣们要被保护……”
“但被卷入诅咒事件、遭受无妄之灾的普通人又不被重视——他们甚至不如袚除咒灵优先。”
苏泽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没什么绝对对错——有些时候,只能被迫选择更恰当的方式。”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问题,但是细想就发现,这和苏泽做的某些事其实相违背——
如果他真的完全遵循这样的准则,那他那天就不该保护天内理子、反而应该和乐言寺嘉伸站在一边;同样,如果他视这样的准则为信条,那么他就该坚定送走菜菜子姐妹——
但事实是,他用近乎「逼宫」的方式保下了理子;对于菜菜子和美美子,找到了「是」与「否」外的第三种方案;同时对身为「普通人」的混蛋们大打出手。
所以苏泽紧接着又补充:“但同样,并不是所有事都是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
“有些时候即使手牌很烂,但也难免会有赌徒心态作祟——或许就赢了呢?”
“我讨厌用自己或身边的人来赌,但有时又不得不做——不过结果往往是好的。”
苏泽露出沉思表情,抚着下巴试着做结:“思来想去,咱们几乎没输过的原因……”
“——大抵是因为,咱们是「最强」。”
他眼神坚定。
夏油杰一时怔住。
“——夏油大人,可以帮我扎头发吗?”隔壁房间传来菜菜子柔嫩的声音。
“哈…就是现在,咱们还是奶爸——”
苏泽笑着摇头,轻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