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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案情复杂
    何伟交待,他和老婆是哈工大的同学,在学校谈的恋爱,并没有一毕业便失恋,反而因为爱情走进了结婚的殿堂。

    婚后,何伟妻子在京城工作,两人分隔两地,开启了一段长达十几年的异地苦恋。

    虽然很艰难,但两人相濡以沫,有了孩子以后,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教育,便放在京城抚养,何伟和妻子一直在攒钱,想在京里买套房子。

    这几年的房价,越来越涨得凶狠,他们存钱的速度,明显跟不上房价的涨速。

    他们越是努力节俭,离买房越远。

    何伟妻子有个闺蜜,嫁了个房地产商人,正好在何伟妻子单位附近开发了一个楼盘,说大家都是朋友,愿意以友情价卖给何伟妻子一套房子。

    当时京城的房价已经涨到了一万五左右的均价,最便宜的是昌平区,房价是八千左右。

    何伟妻子一听闺蜜给自己的房价,只要每平方米五千块钱,当即喜出望外,答应购买。

    何伟听妻子说了这件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人家辛苦建的房子,为什么不赚钱卖给我们?

    妻子说人家讲义气嘛,你在怀疑什么?人家在京城,你在临溪,相隔十万八千里。人家是大老板,你是小官吏,人家又没有什么事情求着你帮忙!她又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说再不买房,我们睡大街去?孩子上学怎么办?

    何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得默许了妻子买房的行为。

    因为房价如此便宜,何伟妻子东挪西借,又说服双方家长,把老家的房子拿去抵押贷款,凑够了全款,在闺蜜丈夫开发的小区,买下了一套四室二厅的大房子,总价80万元。

    很快,那套房子的价格直线上涨,京城的房价,涨到了均价两万五,二环内的房子,更是涨到了每平方米五万左右!

    何伟妻子买的那套房子,直接翻了十倍的价格!

    他们花80万买的房子,两年多时间,涨到了800万!

    张俊一听,便觉得这好事太让人难以相信。

    即便是两年以前,京城二环内的房价,也并不便宜。那个开发商以五千每平的价格卖给何伟,难道真的是因为友情吗?

    不过,张俊一想到自己在股市的奇遇,便觉得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也曾经怀疑过,吴德林给自己股票行情,是不是故意行贿?后来证明是自己多虑了。

    何伟长叹了一声,说道:“谁能想到,这套房子,成了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锁!去年,我正在进行国有企业的改革调研工作,我发现临钢厂和临纺厂等工厂,存在严重的亏损,还存在侵吞国有资产,冒领国家补助的行为,我想暂停这两家工厂的经营活动,进行彻查。”

    接下来的事情,让何伟栽了一个大跟头。

    临溪市里反对企业改革的声音,甚嚣尘上。

    从上至下,都在传谣,说何市长要把临钢厂关停。

    不明真相的工人们,走上街头,堵住市里机关大院的大门,进行抗议。

    省人大副主任吴荣,也打来电话,将何伟狠狠的骂了一顿。

    最让何伟崩溃的事情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举报,说何伟接受京城房地产开发商的行贿,受贿金额高达几百万!

    紧接着,又有人举报,和何伟走得近的临溪官员,那些支持他搞企业改革的官员,无一例外,都被人举报!

    让人震惊的是,这些人举报的信息,都有鼻子有眼,什么时候受贿,金额多少,说得一清二楚。

    省纪委接到举报后,在年前采取了行动,将何伟等十几个人一起进行了双规。

    临钢厂的改革,也就此搁浅。

    张俊心想,何伟的想法和做法,和自己是一样的。

    只是何伟运气不好,成了第一个触碰既得利益集团的人,也成为了改革的牺牲者。

    正因为何伟一案的爆发,又有中纪委调查组的下来,使得那帮人收敛了不少。

    张俊的改革,遇到的阻力才变小了许多。

    林馨认真的记录下来,问道:“何伟,你有没有利用职权,给卖给你房子的开发商行额外的方便?”

    何伟坚定的摇头,道:“绝对没有!我是一个党性原则很强的人,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给哪个人开过后门,没有给过谁特殊的照顾。那个房地产开发商,一直在京城活动,从来没有来找过我,更没有要求我给他什么项目和土地。”

    林馨又问道:“你妻子呢?有没有给过他特殊的关照?”

    何伟苦笑道:“那更不可能了,我妻子只是京城东城区政府一个普通的办事员,这些年来也没有得到过晋升,手里没有任何审批权力。我说句不好听的,那个开发商手眼通天,能力和人脉,都远在我们夫妻之上,他把那套房子便宜卖给我们,可能真的是出于闺蜜感情吧!也有可能,人家钱多得很,觉得我们可怜,所以低价卖我们一套。”

    林馨低声和鲁立民说了几句话。

    鲁立民沉着脸,点了点头。

    林馨问何伟道:“你说的那个开发商,是什么公司?名字叫什么?请你如实告诉我们,我们在京城的同事,会马上进行核查。”

    何伟道:“福康公司,老总的名字叫陈福康,他老婆叫胡静,他俩是二婚,陈福康有五十四岁了,胡静和我妻子同年,今年才36岁。”

    林馨记录下来,当即让同事到外面去打电话回京城查证。

    “何伟,除了这套房子,你还有其他问题要交待的吗?”林馨继续询问。

    “没有!我本人身无长物,名下无房无车,我和妻子也只有那一套共同房产。我在单位住的是宿舍,用的是公车。我从来没有收受过别人一分钱的贿赂,也没有给过任何人特殊关照。”何伟斩钉截铁的回答。

    鲁立民问道:“你刚才提到,你之所以被举报,是权力斗争的结果?这话怎么说?”

    何伟道:“鲁主任,临溪市里的情况很复杂,我到那边两年多时间,都没有打开局面,我一直陷在权力斗争的泥淖里。直到我要动临钢厂的时候,他们才突然发力,将我送进了这里。所以我相信,临钢厂就是他们最大的利益蛋糕!只要我不动临钢厂,他们任由我在临溪市待下去。可是我不想无所作为!我一直在酝酿企业改革的方案!”

    鲁立民沉声问道:“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何伟默然片刻,道:“我不知道!他们在暗,我在明!是谁举报我,是谁要拉我下马?这些人就是他们!”

    他忽然看向张俊,诚挚的说道:“张俊同志,你是我敬重的人,你刚到临溪上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曾经收到过别人寄的一把杀猪用的尖刀,还在宿舍门口,看到过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猫!这些都是他们威胁我的手段!你一定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