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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接二连三
    一场京营整治,从一开始针对勋贵世家和太监,很快就烧到了文官身上。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兵部尚书·何鉴。

    有御史站出来,揭发何鉴家僮取将校钱。

    何鉴为了避嫌,只得退出京营整治,并奉上尚书印。

    正德皇帝没有收回尚书印,而是派锦衣卫调查此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众多勋贵被调查时,都察院右都御史·张泰突发重疾,坚持了几日之后,直接下不得床了。

    张府之内,夜色如墨,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星辰,使得整个府邸被一层无形的阴郁所笼罩,偶尔的门轴转动时发出的低沉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庭院之中,灯火阑珊,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几条主要路径,却更添了几分寂寥。

    树木的影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摇曳生姿,宛如鬼魅般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仆人们行走时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彼此间少有言语,即便是必要的交流也是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忧虑。

    在这种氛围之中,张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正德皇帝的十六人抬龙辇停在了门口。

    张家上下纷纷跪在大门两旁,迎接皇帝。

    正德皇帝走下龙辇后,免了众人之礼,便带着御医直接进了张府。

    看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张泰时,正德皇帝顿时脸色一沉,半个月前,他的张卿还气势如虹,怎会突然病倒?

    “陛下.”

    听到皇帝亲自来了,张泰心中很是感动,可惜他视线已经模糊,根本看不清人,却依然想要起身行礼,但被正德皇帝按住了:“张卿不必多礼,御医!”

    两名老御医立即上前,分别开始为张泰把脉,正德皇帝和张永就站在一旁等待着。

    过了好长一阵,两名老御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张永见两人闭口不言,便冷声道:“陛下在此,有什么便说什么!”

    “陛下.”

    其中一位老御医跪下来,有些颤抖的说道:“张大人这是中了白节蛇毒之后的症状.”

    “蛇毒?!”

    正德皇帝目光一冷,立即问道:“可能解毒?”

    另一个老御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张大人毒以至骨髓.无药可医”

    “废物!”正德皇帝大怒,上去就想给他们一人一脚。

    还好他听到了张泰口齿不清的喊道:“陛下.”

    “张卿,你要说什么?”正德皇帝动作一顿,凑到了张泰床前。

    “陛下.京营整治务必坚持!这是最好的机会!”

    张泰双眸无光,吐字很是艰难:“错过这一次,陛下到哪里去找五百无根据之武官?须知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

    正德皇帝拍了拍张泰的手,认真的说道:“张卿安心,京营整治朕绝对不会停下的!”

    “好好好”张泰连说了三个好字后,眼中最后一抹光芒缓缓消散,如同晨曦中逐渐淡去的星光,最终融入了那片永恒的黑暗之中。

    “张卿?”

    “张卿.”

    正德八年四月十八日,大明都察院右都御史、三边总制张泰,与世长辞。

    正德皇帝有感张泰一心为国,卒赠太子少保、刑部尚书。

    仇钺带着三合来到张府,神情肃穆的为张泰上了一炷香。

    面对张泰长子张谭的答谢,他扶起了对方后,将自己的玉佩交给了他,并郑重的说道:“他日若有需要,可以拿这个来寻我。”

    “多谢仇侯。”张谭握住玉佩,深深的鞠了一躬。

    从张府出来之后,三合见自家老大心情不佳,便问道:“侯爷,要不要去吃个烤鸭?”

    “不了,回军营!”仇钺翻身上马,带着三合朝着京营驻地狂奔而去。

    那些人越阻止,他便越要做成!

    这层层阻碍,只会让他的决心非愈发坚定。

    而且现在京营之中的氛围已经在逐步转变,整治初见成效,再给他一些时间,必定能打造出一支精锐部队来。

    当马匹跑出城后,在距离营地十里的位置,数十支利箭朝着他们飞射而来。

    “侯爷小心!”三合拔出长剑抵挡,却不想胯下战马被乱箭射中,一声嘶鸣之后倒了下去。

    在惯性的作用下,三合滚出老远才停了下来。

    仇钺脸色一凝,长枪在他手里就像禾秆一般,舞出一道道残影,将箭矢全部打飞。

    随后一种黑衣人钻了出来,手持各种兵刃冲向仇钺。

    “哼!”

    仇钺冷哼一声,手中长枪蓦然一震,犹如龙吟出渊,瞬间施展出赵家枪法中的绝学——“七绝盘蛇”。

    枪尖宛若灵蛇吐信,幻化出七道银芒,快若流星,轨迹迷离,令人目不暇接。

    枪身盘旋舞动,宛如山间毒蛇,既灵活多变又蕴含无尽杀机,每一转每一折都代表着一名黑衣人的死去。

    领头之人知道仇钺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家族圈养的八十死士,在他面前犹如土鸡瓦狗,眨眼间就被干掉了好几人。

    “你就是头领么?!”仇钺立马注意到了这只队伍的主心骨,在飞速转动的枪花掩饰之下,他突然使出一招白蛇吐信。

    他前手松开,长枪突刺而出,一枪便将那人刺翻在地。

    可惜其余黑衣人并不会因此而停下,继续朝着仇钺杀来。

    仇钺也不惯着,从骏马背上飞身下来,一招力劈华山,黑衣人仓促间未及架剑,只听得一声沉闷巨响,便见其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血花飞溅,脑浆迸裂。

    落地的一瞬间,他枪法一变,一招压把撩枪衔接得天衣无缝,枪尖带起一阵呼啸的劲风,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周遭黑衣人趁机发动的攻势。

    接着身形一侧,步法灵动,以侧步拨枪之巧,不仅化解了危机,更借势反击,长枪一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剩余的黑衣人震得连连后退,有的甚至被直接打飞数丈,跌落在地,动弹不得。

    “杀!”剩余的死士终于喊出了声。

    仇钺目光一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百花枪法·追星赶月使出。

    每一枪刺出,都伴随着微妙的风声与光影变化,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却又精准无比,仿佛能洞察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难以想象,一个以力量称雄的武将,竟然能使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枪术来。

    这时,三合重新站了起来,他躲开两名黑衣人的搏杀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对着天空一放。

    只听见“咻!”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猛然炸开。

    十里之外的京营之中,三千营将士看到信号弹,立马带上装备,翻身上马就冲了出来.

    是腺病毒感染,要吊三天的水,还好是在周末,不耽误事儿。

    就离谱,长这么大头一回听说这个病毒。

    在此之前,又是咳嗽又是拉肚子,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三度感染新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