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还在思考着该如何从仇钺手里将神机营的控制权拿回来时,管家突然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
不等柳文发飙,他就看到苏赫巴鲁带着一众锦衣卫冲了进来,迅速将侯府上下控制了起来。
“苏赫巴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侯府放肆!”柳文一怒,直接拔出了厅堂之中的苗刀,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握着刀背,朝着苏赫巴鲁砍了过去。
“老子锦衣卫乃天子禁军,侯府又如何?!”苏赫巴鲁提刀抵挡后,内力一吐,一股巨力爆发出来,将柳文撞退了好几步。
接着,苏赫巴鲁趁此机会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一招剪扑自如直取柳文心脉。
柳文后撤闪避的同时,双手持刀以斩面式劈向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柳文乘机迅速朝其下路斜斩数刀。
待苏赫巴鲁堪堪稳住身形,柳文不待其喘息,手腕一转,长刀自下而上,化作绚丽的弧光,一道刀劲挥出。
万幸苏赫巴鲁反应极快,关键时刻身形一侧,避开了这道攻击。
可柳文却顺势衔接劈面斩,可谓凶险之极。
苏赫巴鲁却早就预判到了柳文的招式,他先一步向左闪避,乘着柳文一刀斩空的间隙,果断用刀身横拍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柳文感觉整条右臂都麻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苏赫巴鲁的长刀一送,刀尖停在了柳文咽喉处。
“柳侯爷,冷静了么?”苏赫巴鲁看着柳文,冷声问道。
“本侯要上奏陛下!让你蒙古鞑子,死无葬身之地!”柳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说道。
“哼,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这一回,周太后可帮不了你!把侯爷请到后院休息!”苏赫巴鲁将长刀收回刀鞘,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搜查之事,锦衣卫展现出了非凡的专长,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安远侯府每一寸土地都细细梳理,几乎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在柳文的书房深处,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暗格,里面藏着数封书信被翻了出来。
苏赫巴鲁只是看了个开头,发现这是宁王和柳文的来往信件,甚至涉及到了皇嗣,他立马将信件折好,因为剩下的内容已经不是他能看的。
同时,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兴奋之情,这不是普通的书信,这是他通往人生巅峰的入场券啊!
“看好这些人,谁都能带走他们!”跟张奇开交代了一句,苏赫巴鲁便出了侯府大门,骑上快马朝着豹房狂奔而去。
正德皇帝坐在殿内,翻阅着这些天各地传上来的奏折,其中一份宁波知府·张津引起了他的注意:
臣津启奏陛下,宁波有高僧名边澄,一日倭寇猝至,众十余人围边澄于中,势甚危殆。
边澄奋起神勇,抡铁耙在手,左挥右击,倭寇纷纷溃散,东倒西歪,莫能当其锋。
臣以为,边澄之武艺超群,勇力过人,诚为社稷之栋梁也。
正德皇帝看后,颇为惊讶,倭寇虽然矮小,但所用兵刃锋利,而且不畏生死,地方卫所向来拿倭寇没办法。
这边澄竟然以一人之力,打退十多人,倒是个好手。
他开口道:“高僧边澄,勇武过人,救民一方,赐绯衣袈裟。”
“遵旨!”一旁候着的张永立即应了下来。
这时,一名宦官弓着腰走了进来,跪下后说道:“启禀陛下,锦衣卫千户苏赫巴鲁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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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一人?”正德皇帝微微皱眉问道。
宦官赶紧答道:“是的,只有苏赫巴鲁一人。”
“这人在干什么?朕让他协助欧卿,他倒好,自己回来了!”正德皇帝笑了一声,才说道:“让他进来吧!”
“遵旨!”
宦官起身退出殿外,将苏赫巴鲁迎了进来。
“卑职参见陛下!”
苏赫巴鲁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冒犯:“卑职与欧大人发现安远侯与宁王有联系,卑职便包围了安远侯府,在府上发现了这个。”
说完,苏赫巴鲁就把那些信件拿了出来,高高举过头顶。
正德皇帝微微皱眉,这苏赫巴鲁真是胆大包天,先是扔下欧卿,后又包围侯府,今后他会做什么?
这钱宁真是心大,什么人都敢收做义子。
“下去领四十军棍。”
“啊?!”苏赫巴鲁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名大内侍卫拖了出去。
张永注意到正德皇帝脸色不悦,对着两名大内侍卫打了个手势,两人心领神会。
“陛下.”
“陛下!”
两名大内侍卫见苏赫巴鲁竟不顾规矩,于陛下面前高声喧哗,顿时神色一凛,他们默契十足,指尖轻点,精准无误地按在了苏赫巴鲁周身的几处要穴之上。
刹那间,苏赫巴鲁便如同被定身法所困,动弹不得,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眼,在不甘与惊愕之中,被拖出殿外。
正德皇帝这才拿起那些信件翻阅起来,每翻一页,脸上的怒意便增添一分。
待他匆匆浏览数封之后,终是忍无可忍,怒喝道:“柳文这厮,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皇嗣也是他敢碰的?他算什么东西!”
“陛下息怒!”
张永吓得跪倒在地,他很少见正德皇帝发这么大的火,只得劝解道:“请陛下以身体为重,切莫因一时之怒伤了圣体啊!”
同时,张永的脑子飞速运转,柳文参与了皇嗣相关的事?
可陛下正值壮年,哪来的皇嗣啊?
“传令仇钺,将宁阳侯府与安远侯府重重包围,不得有误!”
正德皇帝猛然起身,周身弥漫着不可遏制的怒火,他厉声喝道:“宁阳侯陈继祖、安远侯柳文,打入天牢,未得朕之亲笔赦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探视,违者严惩不贷!”
“宁王府长史杨清,不思本职工作,在京城东蹓西逛,成何体统?!命杨清入东厂学习。”
“成国公朱辅,教子无方,罚俸禄半年!”
连颁四道圣旨之后,正德皇帝胸中淤积之气似有所缓解,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面色稍霁,继而沉声吩咐道:“宣召欧卿即刻入朝觐见。”
“遵旨!”张永闻言,迅速从地上爬起,着手安排陛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