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羽听完静谧的话,看着她坚决的表情,微笑点头。
此刻的棚户区已挤满了人,刘飞与四五名华兴社小弟被一群黑衣人围在入口处。
被围的刘飞毫无惧色,他身旁的小弟也显得从容不迫。这就是帮会的底蕴,将领疲软则士兵无力,帮会的根基是小弟,骨干是干部,只有干部强大,小弟才会有冲锋陷阵的胆魄。
为首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刘飞:“这位兄弟,我们是燕京张家的人,希望你们让开,别让我们为难。”
刘飞淡笑道:“呵,不管你是燕京张家还是谁,除非我老大出现,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动这里一根毫毛。”
黑衣人面色一沉:“哼,看来你们是不给燕京张家面子了?”
“燕京张家的面子也不见得那么值钱。”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刘飞闻言心生欢喜,一听声音便知是谢飞羽到了。
此时,黑衣男子转过身,看向谢飞羽:“看来你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了。”
谢飞羽缓步走近,下意识地将静谧护在身后:“嗯,他们是我的兄弟。”
黑衣男子皱眉道:“既然你来了,解决方式由你定,划个界限吧。说出你的条件,只要合理,我可以全权代表我的老板答应。但如果太过分,抱歉,呵呵,我还是得提醒你,我代表的是燕京张家。”
谢飞羽闻言笑道:“嗯,我记住了。不过你们或许该打听一下你们之前的老板。”
黑衣男子一怔:“嗯?”
谢飞羽嘴角含笑,说:“若你们事先调查过,就不会强调自己是燕京张家的了。这房子起初我想卖一百万,后来他自称燕京刘家的,我就提价到两百万。现在你又说是燕京张家,我得说,这房子现在值四百万。而且,从今天起,每过一天,价格再加四十万。”
黑衣男子闻言皱眉:“哼,朋友如此行事,未免缺乏诚意。”
谢飞羽摇头笑道:“不,你误会了。我与燕京张家无交情,况且,我朋友应该不会拆我房。”
刘飞等人闻言笑声连连,全然不顾即将来临的冲突。然而,黑衣男子脸色骤变:“哼,既然如此,别怪我们不留情面!兄弟们,上!”
话音刚落,黑衣人的手下纷纷朝谢飞羽和刘飞等人冲去。尽管人数处于下风,但他们毫不退缩。谢飞羽拉着安静步步后退,同时不断用脚踢开周围的敌人。刘飞等人则双拳如风,竟不落下风。
就在这时,一队约三十人的黑衣人从后方出现,他们身着黑衣黑裤,袖口统一绣着一个“华”字,手持橡胶棍,气势汹汹地逼近。领头的是一名女子,同样一身黑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她就是郭晴。
这群黑衣人一到场,见人便打,行动整齐划一。由于使用的是橡胶棍,伤人不重,正如诸葛孝义所言,只需制住敌人即可。郭晴来到谢飞羽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老大。”
谢飞羽微笑着挥手,示意郭晴不必多礼。如今的郭晴已渐渐融入社团,感受到家的温暖。她开始热爱这个充满爱的集体,喜欢每一个人,喜欢永不败北的老大,喜欢和他们共度的每一刻。
安静看到郭晴,也报以微笑。谢飞羽使个眼色,郭晴立刻走到安静身旁,谨慎地守护着。
不远处,一辆车里,一个男子低声报告:“张少,前面似乎打起来了。”
张少瞥一眼手机,问:“怎么回事?”
男子观察前方后回答:“看来是华兴社的人。”
张少一惊:“华兴社的人来干什么?”
男子摇摇头。
张少喃喃道:“这个华兴社是什么来头,似乎是新崛起的社团。走,我们去看看。”
当张少爷步入现场,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他带来的手下大半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尽管地面未染血迹,但显而易见,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斗。那些黑衣人则围聚在一个男子周围。
走近一看,张少爷惊讶不已:“兄弟,是你吗?”
谢飞羽定睛一瞧,来者正是张霆。看到这情景,谢飞羽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张霆便是燕京张家的公子,而昨日那位应是张家的家主。想到这里,谢飞羽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该狠狠敲诈一笔,毕竟燕京张家作为燕京乃至华夏的四大豪门,金钱何足挂齿。
然而,若他人得知谢飞羽此刻的想法,恐怕会当场崩溃。张霆走近,连忙握住谢飞羽的手:“哎呀,兄弟,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飞羽微笑道:“原来是张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燕京张家公子便是你,真是我有眼无珠啊。”
张霆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谢飞羽的言外之意,他嘿嘿一笑:“你看,昨天我这做哥哥的竟忘了问你名字,待会我们哥俩得好好喝一杯,算是我向你道歉。”
谢飞羽闻言笑道:“客气了,我叫谢飞羽!”
“啊?你就是谢飞羽?华兴社的老大?”张霆惊讶地问。
谢飞羽笑道:“呵呵,没想到我这微不足道的名字也能入张兄的耳,真是我的荣幸。”
张霆听后笑说:“谢兄弟瞒得我好苦啊,华兴社虽实力未知,但名声早已响彻地下世界。听说谢兄弟过去的身份是个谜,如今身边高手如云,东海市屡次以寡敌众,以弱胜强,至今未尝败绩,我真是佩服得很。”
谢飞羽笑道:“张兄过誉了,只是不知张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此地硝烟弥漫,确非张兄所宜。”
张霆老脸一红,尴尬笑道:“嘿嘿,实不相瞒,这片区域现在由我开发。”
谢飞羽故作惊讶:“呀,原来是张兄的项目,这真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昨天我还以为遇上了贵人,没想到今天家都要保不住了。”
张霆是谁,江湖老手,怎能不懂谢飞羽的暗示?他脸色微红,尴尬一笑。这时,与华兴社交战的黑衣男子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张霆见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呵斥:“张强,我让你来拆房,你倒好,来打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回去领罚吧。”
张强愣了愣,脸色骤变:“是,少爷。”
张霆接着问:“快说,谢兄弟刚才提了什么要求。”
张强见势急忙开口:“这……”
张霆一脸无奈:“别兜圈子了,快说。”
张强继续道:“大哥,他声称他的房产现今市值四百万……”
张霆听后如释重负,至少是要钱,父亲生死未卜,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谢飞羽。
他冷冷地对张强说:“哼,立刻给我离开,回去接受家规惩处,真让人丢脸。”
责备完张强,张霆转头向谢飞羽微笑:“哎呀,谢兄弟,实在抱歉,都是手下办事不利。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的房子我出一千五百万,怎么样?”
谢飞羽闻言微微一笑:“张兄,实话告诉你,这房子其实是我朋友的。”说完,他瞥了一眼安静。
安静闻言轻声说:“你好,我就是安静。”
张霆一见安静,立刻笑道:“哎哟,原来是弟妹的房产啊。瞧瞧这事儿弄得,都是哥哥的错,你说今天这事能不能给哥哥个台阶下呢?”
安静听到“弟妹”的称呼,脸颊微红,本想澄清,但转念一想,越描越黑,而且被当作弟妹,心里竟有些温暖的感觉。
张霆何等人物,一眼看出安静的害羞,立即抓住机会:“弟妹,如果你看得起哥哥,这套房我出一千五百万,而且我会在这儿给你留一栋别墅,让你住。”
谢飞羽听了都觉得张霆出手大方,不过他知道这对张霆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便没多言。
安静却一直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