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旋即合围过来,将谢飞羽所在的车辆团团包围。随后车上之人纷纷跃下,众人之中一眼便认出了刘飞的身影。佟少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高声道:“老大,刘飞到了。”
众人凝目细瞧,果真是刘飞。此刻得见其身影,众人倍感亲切,紧绷的心情终于稍许舒缓。毕竟这意味着众人已从生死边缘逃脱出来。
只见刘飞率领数十弟子将车辆包围,并仔细察看了一圈周边环境,确认无异样后,方略感安心。这处地处三界交界的荒僻边境地带,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故布防极为严密。
郭晴见此情形,立刻推开车门,刘飞一脸关切地问道:“大家都还好吗?”言语中充满期待。
郭晴顾不上客套,急切回答:“飞哥,快开道,我们老大受伤了!”说话间,她忍不住朝车内望去,只见谢飞羽此刻的情形似乎命悬一线,郭晴强忍心中的担忧,确切地说是不敢去多想。
刘飞闻讯,面色骤变,通过郭晴的焦急神情,他大致猜到了谢飞羽的伤势严重程度。于是连忙下令:“好吧,你们下去一部分人,这样我们可以更快些赶路,我先头带路。”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下车,仅留下肖云、佟少和手鞠奈留在车内。
二十一
众人此刻心潮澎湃,皆默不作声,暗自祈福。刚刚经历了一场修为损耗至极的谢飞羽,此刻显得颇为虚弱,听见刘飞的声音,他才知众人安然无恙,遂缓缓阖目,终得片刻喘息。这谢飞羽一路上咬牙坚忍,太过疲倦。
此时的刘飞仿佛也燃烧起了自身的元气,全速奔驰在道路上,他深知此时争分夺秒,每一刹那都关乎着自家老大道行的存亡。数辆灵力驱动的飞梭破空疾驰,扬起的尘埃在虚空中弥漫,别有一种仙途风味。
临近边界之处,刘飞等人所乘的飞梭被一辆镇守边界的修士军车发现。刘飞见此情形,探出头高呼:“速让道,吾家大师兄遭受重创。”
那修士军车认出了刘飞乘坐的飞梭,并已接到上界指令,务必全力协助谢飞羽完成这场秘而不宣的重要任务。此次行动的重大意义不言而喻,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瞬间,其中一辆修士军车调转方向,领引众人返回。刘飞等人紧随其后,驾驭飞梭疾驰进入南江市的繁华城区。尽管这座城市地处边陲,却因国际贸易繁盛而格外繁荣。加之四季如春的宜人气候与秀美的山川景致,令诸多权贵之人选择在此地安居乐业或度假修养。
然而此刻,众人却无暇欣赏这城市风光,全部心神凝聚于谢飞羽身上。
在修士军车的引导下,谢飞羽一行顺利抵达南江市第五疗伤阁。车队停稳后,众弟子纷纷下车。
张良紧锁双眉道:“不必所有人一同前往,余者在外戒备!”
闻听此言,弟子们齐声答应。此刻的谢飞羽因失血过多,面色惨白,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狼族强者比伯见状,立刻抱起谢飞羽直奔疗伤阁内殿,而华兴宗的众多弟子则簇拥着谢飞羽一同踏入阁内。
刚至疗伤阁前的大厅,佟少便大声疾呼:“大夫!快救人哪!”如此高亢的呼唤,让周围排队等候的修行者们都不禁侧目望去。
这时,一位三十左右的疗伤阁护士瞥了佟少一眼,淡然道:“吵什么吵,治病救人也要先排队挂号!”
佟少一听这话,不禁愕然,鼻中怒火升腾,一把拽住护士的衣襟,大声喝道:“我家大师兄此刻急需输灵血、动仙术,立刻给他安排治疗殿!”
小护士显然未曾料到面前之人竟这般霸道,在疗伤阁工作已久,惯见病患卑躬屈膝求医之态,何时受到过这般嚣张的对待。尽管南江市地处边陲,当地民众大多剽悍,但她也曾见识过此类狂妄之人,故在惊惧之余并未过度恐慌,反而是硬声道:“哼,无论何人,入阁疗伤皆需排队挂号,无人可例外!”言辞间流露出一股坚决公正的决断。
佟少一听此话,心知与这位护士纠缠无益,只会徒耗救治大师兄的时间。于是张良赶忙劝阻:“佟少,切勿冲动,救大师兄为上。”
佟少闻声,陡然发力,将身边的疗灵仙子推出数步远,那仙子承受不住力道,轻盈的身躯犹如被风拂过的落叶般摔倒在地上。她见此情形,立即惊呼道:“有人施法伤人,邪修在此,速来围观!”她的举止间透露出一股世俗凡尘的气息,令佟少不禁摇头苦笑。
佟少鼻翼耸动,怒火几乎将心神焚烧。若非此刻救治宗主之事至关重要,今日定要与此女清算一番因果。
就在这时,两名修士自远处缓步而来,一位修为深湛的老者看起来已有半百之龄,发髻稀疏,几近秃顶;其身旁则是一名三旬左右的青年修士,行走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婉转之韵,颇有几分勾人心魄的魅力。
这时那位老者开口询问:“尔等何故喧哗?”语毕,目光犀利如鹰,扫视四周,仿佛要将全场笼罩于威严之下,然而这番做派,在修真者眼中实属滑稽。
那婉约修士顿时柔声道:“呀,这不是张师妹么!”说罢,她掩面哭泣,声音嘹亮,唯恐那光头老者不为其主持公道。
听到呼唤,老者凝眸望去,沉声道:“张师妹?怎会是你?”坐在地上的疗灵仙子见状,泪水涟涟地道:“师姐啊,那邪修对我施暴,师姐夫啊,您可得为小妹做主啊。”两人的哭诉之声回荡在整个玉清殿内。
那光头老者面色微变,不待对方回答,便冲着佟少等人喝令道:“尔等皆需盘膝闭目静坐,吾乃南江城守山大阵副掌门,疑尔等有邪魔外道之嫌,速按要求行事!”话音刚落,手中已现出一方令牌,显露出其身份。
张良心中暗叹不妙,原欲节省时日,未料竟在此处遭遇这般是非,更甚者还碰上了滥用职权的掌门弟子,真是流年不利。但他并不慌乱,挥挥手向佟少示意道:“速往太一门主诊室,请门主调度手术事宜!其余人等随我一同护送宗主至疗伤殿。”
佟少明白了他的意思,望着眼前的纷乱局面,深知短时间内无法平息,于是点头应允,转身离去。
张良又吩咐道:“郭晴、刘飞二位师弟,此处事务便交由你们二人处理!余者随我前往疗伤殿护送宗主!”众弟子闻令,依照殿内灵引标识,迅速奔向楼上疗伤殿方向。
留在原地的仅剩下张良、郭晴和刘飞三人。那光头老者目睹张良遣散了大部分人,冷哼一声,突然从背后取出一件法宝——虚妄破灭枪,指向张良的额头,威胁道:“我命令你们抱头静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动手!”言语间眼神轻蔑地瞥了刘飞与郭晴一眼。
张良见状脸色骤变,正色道:“掌门弟子,我劝阁下还是收起法宝为妙,否则一切后果自行承担。”他本欲息事宁人,却不承想这掌门弟子竟然如此冥顽不灵。
那光头老者从未遭受过这般羞辱,立即将手中的法宝紧贴住张良的额头,并用力一顶。
刘飞眼尖手快,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已是毫不费力地夺过了那件法宝。动作流畅利落,不见丝毫迟滞犹豫。
光头老者震惊地看着刘飞,惊异莫名,心想这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拥有如此超凡脱俗的身手。
二百三十三
刘飞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朗声道:“嘿,局长阁下,法宝并非如此运用,应当这般才是。”言罢,他解除了法宝枪的禁制,上元灵气注入,随后径直抵住那中年修士的灵台穴。
中年修士见此情景,双腿瞬间酥软,欲言又止,只能瞠目结舌,大口喘息着心想:今日怎地招惹上了这伙修炼界的狂徒?
张良目睹这一切,瞥了一眼刘飞,开口道:“罢了,刘兄,收起法宝吧,瞧瞧你把我们的局长阁下吓得。”
刘飞淡然一笑,手中法宝枪瞬间在他手中旋转分解,化为了散乱的零件。他轻轻一笑,将那些零件掷于中年修士面前,随即拂袖而去。
张良见状挥挥手,言道:“走,我们去瞧瞧家师。”留下那位神色变幻莫测,颜面尽失的中年修士,在官场上位居高位的局长此刻满腔愤慨,怎能就此善罢甘休?
待张良等人离去颇远,那中年修士方如梦初醒般怒喝一声:“欺人太甚!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如此嚣张挑衅于我!哼!胆敢与本座作对者,必叫尔等灰飞烟灭!”话毕,他取出传音符开始联络盟友,誓要挽回颜面,而这唯一的途径便是让那些与之作对之人一一消失,唯有如此,方可平复心中的愤怒。
与此同时,张良偕同郭晴和刘飞已乘坐灵光梯来到了第九层的疗伤殿前。众人见张良到来,纷纷起身行礼致意,如今张良的地位已在他们心中确立,谢飞羽陷入昏迷,张良便自然而然地成为此处的领头人。且他深谙笼络人心之道,知晓如何更好地融入并领导这支修真队伍。
张良看向佟少,微笑着说:“你莫非又是因一时冲动才争得这疗伤殿的使用权不成?”
佟少闻声,不由得脸上泛起一抹尴尬之色,回道:“实属无奈之举啊,那些老顽固根本不给我面子,只能强行争取,实在没辙。待家师醒来,你可别告诉家师才是。”心中暗自思量,张良竟能一眼洞悉他的行事风格,果真是高人一筹。
张良听后淡然一笑,答道:“放心,你此举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届时我会为你请功。”他深知在某些情况下,佟少这种直接、强硬的手段确能节省不少时间,此次举动确实值得嘉奖。
佟少听罢,撇了撇嘴,回应道:“你哪来的好心?功劳我不要,过错我也不会认,别想坑我啊。”他本性直爽,行事果断,故而在处理事务时亦是简单粗暴,然而效率极高,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竟然还能立下功劳。
众人听见此话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正如俗语所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家都清楚佟少这次确实是帮了个大忙。
张良继续问道:“目前情况如何?”
手鞠奈摇了摇头,回答道:“肖真人说了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一旦完成疗伤法术,我们就即刻启程返回东海城。只有那里,我们才是真正安全的。”
张凌听到此言,微微点头道:“不错,如今我们的处境确实危机重重,一冰师妹与比伯师兄,你们速去准备灵驾,并安置好宗内弟子,一旦掌门无碍,我们就立刻启程。”
夏一冰与比伯领命而去,这些日子共同应对困难,二人间的默契已然炉火纯青。
张凌继续言道:“飞羽师弟,此次之事关系重大,那世俗之地的执法局局长必定不会轻易放手,你且联络一下仙盟支援,以防万一。”
刘飞听闻此言,面露疑惑:“支援?莫非是指仙盟的修士队伍?”他细细思量一番,旋即嘴角勾勒出一丝了然。
张凌见状,淡然一笑,点头默认。此刻确是该调动仙盟之力的时候了。
时间犹如沙漏流逝,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候术法室内的消息,每一刹那都显得无比漫长。肖云正在专心致志地为谢飞羽施行疗伤秘术,恰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喧哗与呼喝。
肖云闻声脸色骤变,放下手中的灵玉手术刀,猛地推开了术法室大门喝道:“全都给我静默无言!”此刻正是生死攸关之际,不容许有任何差池。显然,外面的嘈杂已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施术。
此时,一个奇异的画面出现了:先前涌来的那些凡间捕快与佟少一伙纠缠在一起,大战似乎一触即发,却被肖云一声断喝瞬间止住。
肖云喝罢,再度砰地一声关上了术法室之门,对外界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置若罔闻。
此时赶到现场的凡间捕快足有数十人之多,将佟少等人团团围住,同时以凡铁制的武器指向他们的头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仿佛随时都将爆发一场惊天对决。
面对此情此景,佟少一时没了主意,生怕干扰到肖云的施术,只能无奈地看着张凌求助。
张凌却只是对那位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说道:“局长阁下,您此刻的行为可是如履薄冰,可相信否?”
那中年男子听完,放声大笑:“哈哈,竟敢在我曾立明的地盘上肆意妄为,哼,你们这些人也未打听清楚,在这南江城之中,谁还敢不给我面子?今日你们这群修行者不仅涉及黑煞邪教,还私藏法宝灵兵,还不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张凌这时却轻笑一声,回应道:“我乃国家神秘部门——天衍司的执事,此刻正执行公务,倘若尔等还不知退让,便将以叛逆之罪定论。”
众多捕快闻听此言,皆是一愣,天衍司?叛逆之罪?这可是重罪,按律即便是即时救赎也难逃其咎,眼前的这位修士难道真的来自神秘的天衍司不成?众人心中疑窦丛生,纷纷交头接耳。
然而,曾立明听到这里却是狂笑不止:“别听他们胡言乱语,把他们都拿下带走!”此时的曾立明已被怒火冲昏头脑,听不进任何劝告。
正当此时,外围空间中回荡起一道威严之声,“吾观此地,胆敢触犯之人,休想逃遁!”众人循音望去,赫然发现自长廊另一端走来十几位身着灵甲的修士,为首的那位肩佩上品灵将徽记,此人正是来自武道军府的上品灵将吴洪亮。
他领着一众修士强行闯入,在张良面前恭谨行礼,言道:“禀告张...张先生!东南玄兵府上品灵将吴洪亮相见!”之所以未曾称呼张良的灵将衔位,皆因他骤然忆起了张良隐藏的身份,不敢轻易泄露,故而改口为“张先生”。
此刻,曾立明听闻此言,便朝吴洪亮含笑道:“吴灵将,此乃我修炼界执法司执行公务之时,望您能暂且退去。”他对这位吴洪亮并不陌生,同在一隅修行之地,即便有军府与执法司之别,双方之间依然保持着熟悉的交情。
然而吴洪亮面色陡然一沉,回应道:“曾执事,我奉劝你放下手中法宝,遵从张先生之意,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曾立明闻此,面色亦是一沉,反驳道:“哼,吴灵将,贵军府私自干预我修炼界的事务,此举是否违背了修行界的规则?若此事被我上报至上峰,怕是你也难以辩解。”
果不其然,曾立明此言让吴洪亮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再次落在张良身上。
张良微微一笑,开口言道:“吴灵将,我现在以华夏守护仙卫的名义下令于你,即刻收缴在场所有人的法宝,并视抵抗者为背叛仙朝之徒,届时我华夏守护仙卫将以全力负责此事。”
吴洪亮闻令,毫不犹豫地挥手下达指令:“遵命!”
话音刚落,下方那些恪守军纪的修士便不再犹豫,眼中只有命令,眼前即便是执法司的修士也不例外。一些试图反抗的执法司成员,面对这些体魄强健、装备精良的修士,无一能够抵挡,一顿拳脚之下,不少人纷纷倒地不起。曾立明目睹此景,面色愈发阴郁,他怎也没料到张良竟如此狂妄,竟还能调遣吴洪亮!
曾立明怒喝一声:“你们,你们全都反了,全都反了!”说着,他便欲掏出传讯符联系上级。就在此刻,刘飞疾如闪电般上前,一巴掌将曾立明手中的传讯符拍飞,紧跟着一脚将其踹进人群之中。那些正在执行缴械命令的修士不分青红皂白,朝着扑进来的曾立明猛攻,顷刻间,曾立明面目尽毁,昏厥过去。
吴洪亮审视了一下现场状况,遂向张良请教:“张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张良瞥了一眼狼藉的局面,冷笑一声:“唤你的部下,把这些人都带走!之后的事,我们会为你妥善处理。”
吴洪亮连连称谢:“多谢张先生!”
张良轻轻摆手,淡淡地道:“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