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仇得报的那一刻,莫离的眸光中突然迷茫了!
二十年来,从自己走到现在的,是那刻骨的仇恨!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手刃了仇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由得!莫离把自己的眸光放在了虎涧峡中,因为那里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和鬼冥老人缠斗!
楚云,这个自己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男人,一个自己曾经的对手,却是对自己帮助最大的人!
更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楚云竟然就是那位楚爷。
得知楚皇要和镇国侯楚云在芒砀山中结盟,莫离便只身来到了芒砀山,再一次的与楚云不期而遇!
这一次楚云在他的面前,撤去了自己所有的伪装,坦诚相见。
这一次的邂逅,对于莫离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机缘?
是楚云用那股神秘的力量,帮助自己觉醒了圣体,让自己的力量发生了质的飞跃。
莫离曾经问过楚云。
“为何要这样不懈余力的帮助自己?”
楚云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直接。
“因为你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既然碰上了,就顺手帮你一回吧!”
莫离无言以对,这份恩情自己会牢记在心的。
虎涧峡中,大战已经接近了尾声!
以楚国为首的三十万联军,除了少数的投降兵卒外,余者,皆是葬身在了虎涧峡中。
龙傲天和李奎并肩而立,虽然打了一场大胜仗,但是此时两个人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喜悦之色,反而有着满满的担忧。
两人眸光所向,是两道缠斗正酣的身影。
楚云和冥鬼老人交手已经数十回合。
彼此双方的心中,都有着震惊!
可要知道,冥鬼老人的修为已经达到玄者中期境界,在海那边,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气士。
就是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居然被他视为蝼蚁的楚云,逼的险象环生!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冥鬼老人真的有些后悔了!会悔自己的出手。
又是一拳,带着肆虐的火焰,狠狠的砸在了冥鬼老人的肩头之上。
拳中不仅贯注了那股神秘的力量,而且还有寸劲爆发。
这一拳着实不轻。
冥鬼老人被横着轰飞了出去,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楚云如影紧随,因为他知道,冥鬼老人和被自己杀死的两个炼气士不同,肉身强悍至极!
冥鬼老人止住身形之时,面容之上已经有了决然之意。
就在楚云逼近的一瞬间,冥鬼老人全身上下血雾升腾,无尽的血气在自己的身外,凝聚成了一道血色的利芒,直奔楚云刺来。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己然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下,楚云更是防不胜防!
冥鬼老人在危难之际,献祭了自己的精神,换来了保命的大神通!
眼看血色的利芒,就要刺中楚云的身躯时。一道身影的出现,恰到好处的挡在了楚云的身前。
噗嗤一声!
传来了血红色的利芒破肉入体的声音。
只是入肉三分,血红色的利芒再难以前行一步。
看着面前的这具娇躯,楚云的双眸目眦欲裂!这一次他是真的发了狠!
趁着冥鬼老人惊愕之时,楚云的身形高高跃起,前仆之时,用尽了全力。
等冥鬼老人反应过来之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人紧紧的抱住了一团,任冥鬼老人如何的挣扎?也挣脱不了楚云那两条如铁钳般的双臂。
“去死吧!”
楚云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
无数的火焰,透体而出,瞬间便把冥鬼老人点燃了。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响起,一团火球被楚云狠狠的踹了出去。
火球中包裹的,是还在惨叫连连的冥鬼老人。
楚云并没有理会那个还在垂死挣扎的冥鬼老人。
浑身来到了那具倩影的身前,双手更是抵在了那道深约寸许的伤口之上。
一股灰蒙蒙的气体,顺着楚云的手掌,悉数的从那道伤口鱼贯而入。
我们还是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昏迷中的女人,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更有一丝丝血毒,从伤口处被逼将的出来。
莫离看着楚云一脸急切的模样,露出了一丝会意的微笑。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救了你一回,你说咱俩算不算扯平了?”
楚云一边用自己的力量在帮莫离逼出体内的血毒,一边轻声的说道。
“这一次,算我欠你的!”
当最后一次的血毒,被逼出莫离的身躯后,那道寸许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之中。
这也就是圣体,如果换做一般人受此一击,必然会被血芒穿体而过,身死当场!
冥鬼老人的这一手,不可谓不阴毒!
幸好有莫离舍身相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眸之时,火团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直至恢复了平静!
火团熄灭之时,留在当场的,只是一副焦糊的骨架,一阵微风吹过,骨架也随之荡散成屑,随风飘荡而去,彻底的化作了虚无。
楚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冥鬼老人的死,并不冤枉!
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的来到了楚云的身边,轻声的说道。
“楚笑然已经被我杀死了!大仇已经报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纠结和遗憾了。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唯一和我相熟的人,也只有你了!看来我只能跟在你的身边了。”
楚云侧首,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冷傲的女人,淡淡的一笑,有些玩味的说道。
“跟在我身边的女人,都被我弄上了床,你想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对于楚云的这句话,莫离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回道。
“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
楚云愣了!
这几次不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莫离竟然当真了。
“这女人也太想得开了吧?这样也行?”
楚云的心中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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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涧峡外,天玄军的重甲骑兵,一路碾压而去,就如绞肉机一般,溅起了漫天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