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的孙媳妇,洛泱,”
陆老夫人慈爱的牵着洛泱的手,看着下方众人正式介绍道。
“泱泱十五年前就和京辞定下了婚约,当然,是我陆家求娶的,”
她神色慈和,语气却郑重。
“泱泱能同意嫁到京辞,是我们陆家的荣幸。”
简单的两句话,却听得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过后,纷纷开口讨论起来。
“这门婚事,竟然在十五年前就定下来了?!”
“原来这位陆夫人不是空降,是早就定好的,而且听陆老夫人的意思是陆家主动求娶的。”
“在这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陆总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不是因为喜好特殊,而是因为名花有主,守身如玉?”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有隐情?你们忘了十五年前陆家发生的变故吗?”
“也是,我更好奇这位陆夫人的来头了。”
……
十五年前就定下来了?
不可能!!
宋佳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冷沉阴翳了下来,眼底深处写满了不可置信。
要真是这样,哥哥和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女人活到现在!!
情绪太过激动,宋佳柔的心脏也跟着抽疼了起来,嘴唇逐渐苍白。
在她身边的裴钰,则是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看着宴会中心那道日思夜想的纤细身影,脑中下意识的响起了那道苍老熟悉的声音。
“泱泱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泱泱的婚事早已经定下来了,不可能更改。”
……
这些话,竟然都是真的?
和泱泱定下婚事的,就是陆京辞?
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个?!
想到这里,裴钰死死握住拳头,压抑着各种各样的翻腾的情绪。
在纷杂的喧闹中,陆京辞的眸子,始终定格在洛泱的身上。
目光温柔专注,像是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啧啧,这么多年竟然一丝风声都没透露过,”
祈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
“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兄弟?”
“不是,”
陆京辞端起手边的酒放到唇边,轻轻抿了口,视线依旧看着台上。
“我是陆。”
而你姓祈。
王宁默默在心中补上陆总没说完的话。
祈景:……
他缓缓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伤心。
“京辞,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自家这副怨妇口吻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杜撰出什么来。
到时候就验证了什么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王宁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后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陆京辞掀眸看向祈景,淡淡开口。
“人见到了,你可以走了。”
祈景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嘴角的弧度更深。
“得,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去找斯礼。”
话音未落,便姿态散漫的端着酒杯朝着没有多少意外的宋斯礼走去。
这位怎么看上去也不意外,难道只有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书文,我看小景是不愿意帮我们救小建,”
方清的视线从祈景转回陆京辞身上,眼底满是焦急的靠近祈书文低语道。
“不如,我们自己去问问?”
她严重怀疑为难他们的不是陆京辞,而是祈景这个小畜生。
祈书文看着不远处陆京辞冷然俊美的侧脸,面露犹豫。
“祈家和陆家是世交,我们也是他的长辈,他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方清咬了咬唇,看着祈书文的眼眶微微泛红。
“难道你不想早点把我们的儿子救回来?”
祈书文当即否认。
“当然不是,只是陆家这小子面冷心更冷,怕是……”
方清加重了语气。
“总得试试。”
祈书文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走吧。”
二人穿过人群,走到了陆京辞身边。
宋斯礼将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淡淡开口。
“他们这是等不及了。”
“的确是等不及,”
祈景嘴角漾起的弧度多了几分讥诮意味,语气不咸不淡。
“等不及去碰壁,我赌一分钟。”
宋斯礼从容接话。
“三十秒。”
方清看向祈书文,祈书文嘴角扯出抹僵硬的弧度。
“京辞——”
陆京辞漆黑的墨眸看着洛泱的方向,薄唇轻启。
“今天是为我夫人举办的宴会,我不想谈论任何与之无关的事。”
低沉疏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祈书文的神色僵住。
方清瞪大了眸子,显然是没想到陆京辞丝毫不给面子。
“陆总,小建……”
陆京辞缓缓抬眼看向了方清,漆黑深邃的眸子带着难言的压迫感。
方清对上那双眸子的瞬间,心头猛然一颤,剩下的话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那等宴会结束再聊,”
祈书文拉着面色难看的方清,快步离开。
宋斯礼勾唇。
“我赢了。”
祈景唇角的笑意加深,举了举杯。
“愿赌服输。”
另一边。
“求娶?”
徐沁岚眼底深处满是不屑,声音压低到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程度。
“我们陆家是什么身份,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她哪来配得上这两个字?”
她冷哼一声,眼中多了几分不满。
“老太太为了给这个女人做脸,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陆临川看着洛泱,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明辉皱眉,看了眼徐沁岚。
“行了,少说两句。”
徐沁岚扯了扯嘴角,神色越发不满。
“就知道让我少说两句,怎么不知道让你妈少说两句?”
陆明辉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
中心高台上。
各色各样的视线落在洛泱身上,洛泱却始终从容淡然的站在陆夫人身边,任由众人打量,没有丝毫畏缩和不适。
似乎她这样的人,就该活在万众瞩目之中。
装模作样!!
姜甜想到洛泱刚到京都时候那副安静内向的样子,不由暗暗咬牙。
得找机会,让这个贱人当众出丑才好。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被弄脏的礼服裙,眼底深处冒出抹幽深。
“第二件事——”
陆老夫人的声音,让喧闹的宴会厅再次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