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安一头雾水的表情中,刘其携公孙瓒潇洒离去。
只留下青安独自思索,始终未能理解公孙瓒的真实意图。
是因为辽东气候恶劣而不愿家人前往?
似乎并非如此!
然而,若非因为环境问题,为何公孙瓒要将家人留在涿县?
「显然是作为人质考虑!」
待到晚间归来,李秀宁听闻青安讲述此事,不禁哑然失笑:
「主公,人家这是将妻儿留在这里,让您安心哪。」
「???」
「哎呀我去!」
经李秀宁这么一点拨,青安才恍然大悟。
搞什么嘛!
他青安难道像是那种疑神疑鬼之人吗?
当然啦!
麾下兵马皆由系统所造,即便有异心也难以掀起波澜。
「主公,您不必过多思虑!」
见青安面色微变,李秀宁笑着安慰道:
「这种习俗自古有之,并非您刻意强求的。」
「况且……」
「身为辽东前线的将领,他这样做既能让您安心,也能让自己安心。」
「确实如此!」
终于醒悟过来的青安,只能苦笑应承。
确实如此!
古代君王常常将将领的家眷留在京城,以此确保双方的信任。
不仅君主安心,将领们也因此感到放心——
只要他们在前方奋力征战,家眷不仅安然无恙,甚至可能比在边疆过得更好。
同时,
万一京城发生变故,将领也能通过家眷及时得到消息。
对于此事,
尽管青安内心并不完全赞同,但他也没有打算去打破这一传统。
毕竟,这对他而言并无坏处!
毕竟,在那个极其重视孝道的古代社会,
若轻易舍弃家人的,恐怕很难在这个社会立足。
此时,
青安不禁联想到了刘备,这家伙战时也有过多次抛妻弃子的经历。
幸好他父母早逝!
否则的话……他是选择逃亡,还是舍弃家人?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渔阳区域,
安乐城郊外,相距三十里之地,旗帜如云翻涌!
或许是因为汲取了查克尔部落溃败的经验教训,三郡乌桓联军选择在广袤平原集结。
中央大帐之内,
三位同样粗犷豪放的异族壮汉围坐一起,畅饮美酒,享用佳肴。
「难楼大人,真没想到你们在上谷地区竟发展得如此红火!」
丘力居手持青铜酒杯,满眼羡慕地道出:
「不是传闻你们折损了两个部落么?怎还能集结起五万兵马?」
「正是如此!」
作为地主的渔阳乌桓首脑阳平,同样惊愕地问:
「难楼大人,咱们相邻而居,怎会不知你们竟有如此庞大的兵力?」
「嘿嘿!」
面对二人的赞美,难楼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这还得多亏涿郡那个愣头青呢!」
「嗯?」
丘力居与阳平互相对视,一时未能理解其意。
见状,
难楼笑容更浓,放下酒杯,竭力抑制内心的激动,缓缓道来:
「前段时日涿郡世家遭受洗劫的消息,两位应当有所耳闻吧?」
「自然!」丘力居与阳平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青安正是借此理由向他们挑起战端,此事他们岂能不知?
「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那桩事其实是本王麾下的勇士所为吧?」
「这……」
丘力居与阳平面面相觑,心中已隐约猜到什么。
「不错!」
见两人疑惑地看着自己,难楼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那些青年勇士在洗劫完涿县世家之后,并未返回,而是径直前来投靠本王!」
「也就是说……」
「涿县那个愣头青枉费心机,反倒是替本王做了件大好事!」
「哈哈哈哈……」
「……」
看着仰天大笑的难楼,丘力居与阳平的情绪都难以平静。
这家伙!
涿县的那个愣头青真是个傻瓜吗?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
那可是整个幽州的财富啊!
竟然就这样便宜了这个老狐狸!
越想越是憋屈的丘力居,一把抓起酒坛猛灌一口。
刚要放下,
却见身边的阳平大人脸色一沉,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
「有些蹊跷啊~!」
「难楼大人,据说那些劫掠所得的财物全部运回涿县了?」
「嗝~!」
正在饮酒的难楼打了个酒嗝,满脸讥讽地挥手道:
「那些不过是本王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幽州的世家可不是易与之辈。」
「……」
得知真相的丘力居与阳平,眼泪——不,整张脸都变得铁青。
好嘛!
我们把你当作兄弟,不远万里前来助阵作战。
结果你却把我们当作棋子利用?
「难楼大人~!」
强忍心头怒火之后,阳平面色阴沉地追问:
「这么说来,涿郡青安之所以宣战,其实针对的是你们上谷乌桓喽?」
「嗯?」
尽管饮酒颇丰,难楼王却保持着清醒,听闻此言,连忙回应:
「贤弟此言差矣,我三郡乌桓始终共进共退……」
「扯淡!」
砰的一声,丘力居愤然将酒杯掷于地面,紧咬牙关,怒声道:
「好处都被你独吞了,你还好意思提共进退?」
「那可是幽州世家的全部财富啊!」
「再战有何意义?」
「就算我们攻下整个幽州,又能捞到什么?」
「谁愿意打谁去打,反正老子不打了!」
丘力居一阵痛骂,径直摔门而出。
他真是动怒了!
好好想想,
金银财宝和兵马都归你了,我们难道只是来喝口剩汤?
问题的关键是,现在连剩汤都没了!
整个幽州世家的财富全被难楼王席卷一空,我们除了一些人口还能捞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
而且,
寒冬眼看就要来临。
我们自己的部落都不知道吃什么,要那么多人口有什么用?
「唉、唉……」
见丘力居愤然离去,难楼王脸色亦是一片阴郁。
然而,
想到此次利益确实尽收囊中,他还是强行忍住怒气笑道:
「阳平大人,请别见怪,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呀?」
「嘿嘿~!」
阳平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搭理难楼的诉苦,而是直截了当地问:
「难楼大人,不如这样,这次我等所需的军费就由你承担如何?」
「什么?!」
本未真正醉倒的难楼,酒劲瞬间消散。
「绝不可能!」
「万万不可!」
「虽然是针对我上谷乌桓而来,但我大可退回草原避其锋芒。」
「反正我有钱、有兵,你们自己去应对大汉军队吧!」
「你、你……」
随着难楼王话语落地,阳平终于按捺不住。
「既然难楼兄如此表态,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告辞!
「这……」
目睹空荡荡的营帐,难楼王满脸愕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