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八年六月三日。
张绣早早的就起了床,复习了一下汉王给他的殿试考题,在怎么说今天也是殿试的日子,认真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记得一会去取一下凭考号。”李婉舒身穿一袭黑色蟒袍,走到张绣身后,伸出手搂住张绣的脖颈,然后在他侧脸上轻吻了一下。
“知道了,婉舒,你先去上朝吧,我一会就出发。”张绣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回复道。
李婉舒点点头,然后脸色微红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做工有些粗糙的荷包。
“这是我这个月的俸银,你先拿去用,到时候让安排座位的宦官让你寻一个稍微靠前的位置,然后这个荷包是我给你做的,手艺不是很好,如果你嫌弃的话到时候买个新的。”
说完,不等张绣回话,李婉舒就把荷包放在了案牍上,身形有些狼狈的快步离开。
张绣愣了愣,然后看着李婉舒狼狈的身影笑了笑。
他不相信齐王不会不知道汉王肯定已经安排好了,而且齐王的日子是多么清苦他是知道的,但就算如此,却依旧把所有东西给了自己。
这份心意,真是让人拒绝不了。
也许自己也应该去赚点钱,不然以后怎么养她?
难道去拿汉王的钱养齐王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汉王殿下那么好,应该不会在意这点钱吧?
卿宝,在委屈你一下。
而且,他记得荷包在男女之间好像是有定情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张绣站起身郑重的拿起案牍上的荷包佩戴在腰间,然后理了理衣襟,缓步离开。
…
取过号之后,张绣便来到了太极门前,而此时这边早已有许多身着白袍的士子在相互言语着。
张绣刚刚到来就被一阵呼喊声吸引。
“文和兄!这边!”
张绣转头看去,只见诸葛均正不停的挥着手,大叫着他的名字,周边的士子看到了,纷纷面露不屑之色。
在他们眼里,君子应当温文尔雅,举止有度,而诸葛均这般呼喊,实在是有失体统。然而张绣并不在意这些,他微笑着向诸葛均走去。
“诸葛兄,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憔悴了许多?”
听到张绣的话,诸葛均面露囧色道:“这得问文和兄你了,昨天汉王殿下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大发雷霆,搞得整个汉王府鸡飞狗跳的。”
“昨晚硬是拉着我们召开会议,谈论了几个时辰怎么抢男人。”
“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讨论国家大事,却要谈论这种问题,简直就是折磨。”说到这里,诸葛均用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张绣,好像张绣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一般。
虽然他本身就是。
“咳,这个问题我觉得吧,我觉得还是得怪诸葛兄你。”张绣面露笑意,然后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当初要不是你…”
“停停停,打住,文和兄,我们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诸葛均不等张绣说完,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拉着张绣向着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子走去。
“文和兄,这位是魏子豪,我在昨天放榜的时候认识的,他的才华横溢,绝对能在这次殿试中大放异彩。”诸葛均热情的搂着张绣的肩膀,向着张绣介绍面前的男子。
“魏兄,这是我的发小张绣,张文和。”
魏子豪微笑着向张绣点头,然后谦虚的说道:“诸葛兄缪赞了,在下不过普通的士子,当不得如此称赞,倒是这位张兄,气质非凡,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张绣微微颔首,向魏子豪回了一礼。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而且印象还挺深刻的。
这是一张货真价实的紫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会变成一张金卡。
在模拟中被自己和齐王的儿子李建文封为麒麟阁十二功臣之一。
前期的他好像没有什么功绩,但在自己去世之后,成为了李建文的辅国大臣之一,最后官至内阁首辅。
魏子豪感觉自己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张绣心里总有一股崇拜的感觉。
就好像他是自己偶像一样。
见了鬼了。
自己明明没见过他啊。
魏子豪迟疑了一会,然后轻声开口道:“张兄,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是啊,在模拟中见过,那年你站如喽啰,我定鼎四方。
不等张绣回话,诸葛均笑着拍了拍魏子豪的肩膀大笑道:“魏兄,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凉州人,肯定是在求学的时候见过的。”
魏子豪被诸葛均行为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笑了笑道:“诸葛兄说的是,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凉州学子众多,我们或许在某个书院或者集会上见过面,只是当时未曾留意。”
“魏兄不必在意,诸葛兄一向如此豪爽。”看到魏子豪对于诸葛均亲密的行为感到有些尴尬,张绣笑了笑,解围道。
“哈哈,没错没错,我诸葛均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直来直去,魏兄不要见怪。”诸葛均大笑着拍了拍魏子豪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说道。
张绣看着魏子豪,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能不能把他招揽给齐王所用,毕竟齐王现在过的实在过的太苦逼了。
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如果能把魏子豪招揽过来,日子也能好过点,毕竟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凉州知府魏青的儿子。
但自己现在一官半职也没有,而齐王在京城的名声,也只能说一塌糊涂,公认的最没前途的皇女。
算了,等殿试结束后,试试吧。
就在张绣还在思索的时候,宫门开了。
“张兄,诸葛兄,殿试结束我们再继续深谈,现在宫门已开,我们还是赶紧前往考试为重。”魏子豪向着张绣与诸葛均拱了拱手。
张绣和诸葛均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向着太极门走去。
然后在一群禁卫军的注目下,递号给宦官审验放行。
检视之后,张绣与其他士子们在宦官的带领下前往崇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