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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追兵至,杀人夺马
    赵威孙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了麴义的乱箭之下。

    回过头来,张昊这边。

    “将军快看,有人来了!”

    张昊顺着火光出现的方向看去,当下眉头微蹙。

    “不对劲!怎么会有马蹄声?”

    “所有人列阵,准备御敌!”

    火光越来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清晰的喊杀声与急促的马蹄声。

    管亥夜袭汉军粮寨,在成功斩杀郭典后就顺着原路疾行返回。

    然而两条腿的人,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马?

    公孙瓒在发现管亥的踪迹后跟着一路尾随衔杀。

    此时在管亥身边逃亡的士卒,已不足五十人。

    “渠帅你快走,我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

    “放你娘的屁,就剩最后几百步,接应的人就在前面你跟我说你跑不动了,给乃翁起来接着跑!”

    管亥对刚才说话的赵汜一脸嗔怒地骂道。

    赵汜就是之前在鄃县城中,有部下欲行不轨,他带着一屯的人要回去找场子的那个。

    一年时间,因数战之功,他已经从掌管五十人的屯长升为了掌管四百人的军司马。

    赵汜气喘吁吁地说道:“渠帅我真不行了,公孙瓒追得太紧,最后这几百步弟兄们给你垫后,你快走!”

    管亥不依,一脸悲愤地回道:

    “去的时候五百号人,回去就剩我一个,这特娘的叫什么事!”

    “要走一走,不就是一群骑兵吗,弟兄们,杀人夺马!”

    “白马公孙?哼!夺了他的白马他还有脸敢叫这名!”

    众士卒被管亥的气势所鼓舞,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赵汜也不再劝解管亥什么,招呼着周围的一众黄巾道:

    “弟兄们!渠帅要抢公孙瓒的马,我等助渠帅一臂之力可好?”

    众黄巾哄然应答,他们听懂了赵汜话中的含义。

    周围的环境地形宽阔,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要以步兵拒骑兵,根本不可能!

    除非...

    以血肉之躯硬扛骑兵冲锋,这样放缓后的马速方才有夺马的可能。

    轰隆隆!

    打着火把的骑士驾驭着高头大马迎面奔来。

    赵汜朝管亥回望了一眼,说道:

    “渠帅,辽东的上万黄巾还需要您来照看,可不能让张昊像那些狗官一样再压迫咱们了啊!”

    “我等先行一步,渠帅保重!”

    赵汜话音未落,一群黄巾中已经有人向着奔来的骑兵飞扑而去。

    然后整个人腾空的身影,就在黑夜里被撞飞的不知落到了何处。

    接着,

    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士卒,嘴中呼喊着黄巾口号,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了越来越近的骑兵。

    这个过程中,绝大多数的黄巾士卒连口号都还没喊完,就已经被撞得五脏俱损,命丧黄泉了。

    “赵汜!!!你特娘的,停下,停下!”

    热泪霎时从管亥吃惊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管亥想要阻止众人赴死,却被赵汜早就用眼神示意了的两个黄巾小兵拼命拉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渠帅,上马快走!”

    一路追击而来的骑兵本就没什么阵型,更别说这还是晚上,马速也因众黄巾的赴死变得越来越慢。

    赵汜舍命扑上去的身影,恰好将冲到近前的骑兵拉下马来,自己也被后面没止住速度的战马践踏得粉身碎骨。

    “渠帅,快上马!”

    拉着管亥的两个黄巾小兵这时松开了松手。

    一个继续以血肉之躯迎上拖延时间;

    另一个随手捡起掉落在地的环首刀,一刀砍在了被拉下马来的那个骑兵小腿上。

    这个时候的马镫还是单边马镫,如果落马的时候脚刚好卡在马镫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但这种时候谁又会有耐心地去把敌人的腿脚抽出来呢?

    远远不如一刀砍掉来得便捷!

    此时管亥的心情悲痛万分,尽管他也很想与公孙瓒死战到底。

    但理智却又告诉他人都死了,千万不能再让他们死的没有价值!

    一把抱住战马脖颈,管亥拽着鬃毛翻身上马,独身一人就要渐渐远去...

    然而就在这时,

    “咻——”

    突如其来的一箭命中了管亥胯下战马。

    战马吃痛嘶鸣,往前奔行不远后轰然倒地。

    后方,

    公孙瓒缓缓放下手中战弓,寒声说道:

    “追,一个不留!”

    ......

    马蹄踏踏之声离管亥越来越近。

    刚才摔得这一下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还好他早有预感提前跳马,这才没有被战马压在身下。

    但即使是这样,也因一地的翻滚摩擦使他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

    抬起头向着不远处的岸边看去,他感觉他应该是没希望了。

    苦笑一声,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时,前方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动了动。

    恰在这时,

    身后的骑兵纷至沓来。

    “弓弩手射击,步卒上前阻敌!”

    “杀啊!!!”

    早就埋伏好的五百士卒从黑暗中现身。

    两个小兵快速跑出队列,拖着管亥的身体就往回跑。

    “嘶~疼疼疼,轻点,轻点!”

    管亥咧着嘴玩笑道,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让他再次落泪。

    “公孙老贼!吃我一箭!”

    张昊站在军阵后方挽弓搭箭,一箭射出。

    其实他也不知道公孙瓒是哪个,这黑灯瞎火的就靠公孙瓒麾下打着火把的骑兵照明。

    下一刻,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这深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

    “竖子好胆!张昊小儿,这一次你休想再逃!”

    张昊听声辨位,一眼就锁定了究竟哪一个才是公孙瓒。

    也没回话,再次射出一箭。

    “咻——”

    “叮——”

    公孙瓒很是警惕,轻而易举地将箭矢隔开。

    但这一箭同时也使他暴怒发狂。

    “张昊!你这鼠辈就只敢暗箭伤人吗?”

    “我又没伤到你哪来的暗箭伤人,你不要诽谤我啊!鼠辈这个称呼我不承认!”

    张昊脸厚着脸皮否认道。

    公孙瓒大怒,他打算强行冲阵了。

    “混账!白马义从随我上!”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为鉴,白马为证!”

    “突击!!!”

    张昊这时也不带丝毫情绪地下令道:

    “一屯,二屯留下断后,其余人...”

    “回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