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麴义将军这么布置真的没问题吗?”
“公孙瓒真的会从左翼冲击我军吗?”
徐晃对麴义的布防有点怀疑。
更准确的说,徐晃对麴义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两人唯一有过交集的战事,就只有当初的荥阳之战和高句丽王城之战。
但那两战都是各自率领兵马厮杀,哪怕麴义在灭掉高句丽中功绩不小,徐晃在打三韩之地也打出了不小的威名,可异族战力哪能与汉军相提并论?
张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左翼交给了麴义,那就对他放心吧!”
“麴义将军早年间在凉州研习过羌人战法,在以步卒对抗骑兵上很有心得。”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是骑兵,或许麴义将军能给我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顿了顿,张昊继续说道:
“我辽东军步骑发展平衡,公孙瓒麾下士卒强就强在他的白马义从,你看看正面厮杀的这些步卒,士气不高、武备不齐,不过是为他白马义从转移压力的弃子罢了!”
“此战公孙瓒唯一能倚靠的就是他麾下白马义从,起一锤定音的效果。”
“步卒争锋不利,公孙瓒比我们更急,左翼和右翼,他总得选一个吧!”
说话间,
两条白色的长龙分别从两翼向辽东军奔袭而来,马背上骑士抛射出的箭雨就如同神龙吐息一般。
尽管这两道龙息并不显眼,但效果还真不赖。
钉钉铛铛落在辽东军的军阵中,霎时间便传出一群中箭倒霉蛋的惨叫声。
辽东精骑也在上前还击,阻止对方逼进己方军阵。
不过,
这次左翼的白马义从跟右翼却不太一样。
再抛射一阵箭雨后,本以为对方会如先前一样迂回后撤,这次却直接架起长矛冲了过来。
突骑!!!
几年前乌桓贪至王归附公孙瓒,白马义从也吸纳了一些乌桓突骑,敢直接弃弓冲阵并不奇怪。
辽东军军阵中,张昊等人同时轻呼一声,“来了!”
负责左翼防线的麴义当即下令,“弩手上前,准备射击!”
在八百白马义从即将进入射程时,麴义见敌军骑兵有些少,咬牙犹豫片刻再次说道:“先让一半弩手射击,另一半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战双方交战兵卒不到两万人。
公孙瓒是两千余骑兵,八千左右步卒。
白马义从仅是轻骑兵,尽管冲阵也是冲的阵线边缘,这样好歹还有生还回去的可能。
但麴义的强弩手显然不愿意这么放过他们!
吸收了跟着韩馥一起逃亡的几百强弩手,麴义麾下弩兵更加强劲了。
“咻咻咻——”
弩矢如蝗,刺破软甲。
白马义从顿时被杀得一个个人仰马翻,前面的义从倒地,后面义从的战马毫不减速地从其身上踩过,哪怕落马的士卒还活着也是一样。
“轰轰轰!!!”
残存的白马义从终于撞在了辽东军阵线上。
人、马、甲各种装备零零总总合计数百上千斤的重量砸入人群,前排再精锐的盾兵也难以抵挡这种力道,左翼阵线顷刻间被波及不少兵卒。
麴义赶忙喝道:“快!重组阵线,收缩!步卒上去补刀,一个不留!”
也就在这时,
传令兵通过旗手挥舞出的旗语急报麴义,“将军,另一边的白马义从也往我们这边来了!”
麴义眼中浮现出兴奋之色,狰狞笑道:“另一边也来了?哈哈哈~~~来得好!”
“速速重组阵线,把公孙瓒剩余的义从全部吃掉,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哈哈哈~~~”
...
“辽东军左翼果然有埋伏!”
“剩余义从暂时不要冲了,再分出两曲步卒与辽东军左翼接战,拖住他们重组阵线,待双方不分你我时,剩余义从再行冲锋!”
公孙瓒脸色阴沉,心中虽在滴血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而对面,
麴义见剩余的白马义从停止了冲锋,吊在步卒后面蠢蠢欲动,而己方骑兵来不及赶来,顿时暗骂了一声。
“特娘的!公孙瓒该不会连自己人都杀吧?”
片刻后,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真这么做了。
尽管麴义命令所有弓弩手最大程度射击,但阵线前方敌军步卒挡住了视线,准头并不好。
一千白马义从远程辅助射击,剩余五百义从再次冲锋。
张昊为了制约麾下将领手中的兵权,同时又能保证兵卒战力,允许有功绩的将领可以有一个两千人的校尉部作为本部。
平常虎符收缴,只有训练权利没有调动权利,战时可临时增加统帅兵卒。
管亥本部是两千人的重步校尉部,麴义本部是特许的加强强弩校尉部,有三千人。
但这一战,
麴义的三千人正面战线、右翼战线都匀了一点人手补充,左翼本部只有不到两千人。
随着公孙瓒这五百义从的再次冲锋,麴义的加强强弩校尉部顿时被打残了。
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没上场加上存活的还有千余骑扬长离去。
麴义见状脸色黑如锅底,气得直骂娘。
“特娘的!”
“公孙瓒怎么统兵的,自己人都杀,会不会打仗啊!”
......
随着金锣敲响,
半盏茶过后,双方各自罢兵休战。
公孙瓒的幽州兵折损很大,白马义从也损伤了千余骑。
而张昊麾下其余人就不说了,折损最大的是麴义三千人的加强强弩校尉部,一战折损过半。
“麴义将军,你...对此战不用介怀,谁也没想到公孙瓒连自己人都不在乎!”
“以步卒对抗骑卒,能打出这种战果已经很不错了!”
张昊对麴义劝慰了几句。
然而麴义越想越气,明明第一波都打出了优势,结果公孙瓒最后一波不分敌友冲阵所造成的杀伤比之前总和都大。
那么假设,
如果第一波所有强弩射击,会不会因此震慑住公孙瓒呢?
麴义感觉自己还是贪了,但不贪可就不是麴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