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那群江东鼠辈这次还会来偷袭咱们徐州吗?”
“还有那厚颜无耻的刘表,大哥你都没有接受封公,他刘表的脸皮还真够厚的,要不咱们还是回去驻守广陵,防备那群江东鼠辈吧!”
“至于刘表,就任其与曹操互相攻伐。”
徐州,下邳国边境。
刘备只觉得耳边一直有只苍蝇似的,嗡嗡个没完。
他也知道这次出兵呼应刘表,下面的人颇有微词,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
没等刘备说些什么,随行的陈登先开口对张飞说道:
“三将军,使君此番出兵,也不算是做无用之功,说是以德报怨也不为过,正是让使君的贤名传遍天下的时候!”
“从名声上来考虑,使君可没吃亏。”
“至于江东的孙策,我军之所以从下邳国出兵,也是为了在孙策有异动时好及时回援呐!”
嘟嘟囔囔的张飞撇了撇嘴,他发牢骚的真正原因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刘表都能封公,他大哥刘备自然也能,可惜刘备自己拒绝了。
这时,
刘备也开口宽慰了张飞几句。
“三弟,专注眼前的战事吧!”
“我军出兵曹操,曹操不可能没有预料,谨防路遇伏兵!”
张飞瓮声瓮气地回道:“好吧,大哥俺知道了。”
刘备点点头,仁厚的脸上浮现出坚毅之色。
自他入主徐州以来,徐州军的战力,相比其他州郡还真要弱些。
而经过连番大战,战事艰难的教训,刘备痛定思痛也在积极地做出改变。
于是,
从大小战事生还的老兵中,编练精锐之士成军,最终使白毦兵提前问世。
有了这支强军在,这次不管是牵制曹操,还是防备江东的孙策,刘备终于有了些许底气。
甚至刘备心中还有一丝跃跃欲试!
想通过这支强军告诉世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刘备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
另一边,
青州,齐国。
袁谭应刘备之邀出兵的同时也在防备他的好三弟袁尚,生怕袁尚趁他不在袭取他的老巢。
所以平原郡一有风吹草动,袁谭就担心是不是袁尚想对他图谋不轨。
“报~~~启禀使君,近日平原郡兵马调动频繁,袁太守似有出兵的打算,只是...暂且不知袁太守欲出兵何处!”
“什么?袁尚那厮想出兵!!”
怕什么就来什么,袁谭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一刻,袁谭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公则先生,在您看来,我军是否应该即刻启程,回防袁尚出兵呢?”
“还是说待袁尚出兵之后,再回援州中?”
自己拿不准的主意就问身边谋士,袁谭向郭图问计道。
没错!郭图和辛评还没死呢!
上次逢纪在袁绍死前谏言捕杀郭图、辛评,袁绍并没有真的将两人杀害,只不过是做戏罢了,让戏演的更真实一点。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逢纪与两人之间的矛盾几乎是难以调和了。
然而,
按理来说心中有怨的郭图应该建议袁谭即刻回援,但郭图却反而谏言道:
“使君,图认为平原郡情况不明,当缓而图之!”
“何况有仲治留守州中,即使袁尚出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拿下三国的(三国指济南、齐、北海)。”
“再者袁公生前曾有遗训,若您与袁尚内斗,驻军东莱的高干可不会坐视不管!”
“而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谁先挑起事端谁就落人口实,若使君您第一个出兵,岂不是将高干逼向袁尚一边?此外乐安的袁熙说不定也会倒向袁尚。”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或许这是袁尚的激将法也说不定。”
袁谭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手中拳头攥紧,咬牙切齿地说道:
“袁尚!我愚蠢的好弟弟,你以为我会轻易上你的当吗?”
“绝不!”
“来人!速去平原问问他袁尚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他忘记了父亲的遗训想要战争了吗?”
“他若想要战争,那我袁谭便给他战争!”
奉袁谭之命前去平原郡质问袁尚的骑手很快出发。
不数日,抵达袁尚所在的平原县。
“唉元图先生,袁谭没上当啊!”
“如此,我等又该如何拉拢高干一起对付袁谭?”
“要不...就依曹操之言,有曹操相助,袁谭不足为虑!”
袁尚因激将失效大感可惜。
一旁的逢纪却并未多么失望,只是笑着劝说道:
“府君无妨,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能找到机会的。”
“至于曹操之言,府君您万不可轻易,否然与开门而揖盗无异也!”
袁尚只好点点头,故作强硬地派人去向袁谭回复。
“来人!去转告袁谭的人,他不是想问我意欲何为吗?”
“那就告诉他,我袁尚不仅没忘记父亲的遗训,更没忘记父亲复夺冀州的心愿!”
“可不像某人,总是以为有他人在觊觎他的郡县!”
我就是想搞你,但我不承认。
只要我不承认,你袁谭也不敢对先我下手。
此时的袁尚宛如无赖一般。
......
因曹操突然出兵,天下各方诸侯也随之动了起来。
就在张昊将军队集结完毕,誓师出征的期间,荆州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长沙郡,郡治临湘。
这一日,
长沙太守张羡会见了本县的一个士族中人。
“啊!是伯绪到访,不知伯绪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回府君,阶此番而来是想与您探讨何为礼?”
“礼?”
张羡看着眼前的桓阶满脑子问号。
桓阶,长沙郡临湘人,曾被孙坚举荐为孝廉,后被朝廷任命为尚书郎。
孙坚战死时,桓阶曾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拜见刘表,请求为孙坚送丧,刘表感其大义,便让桓阶带走了孙坚尸首及灵柩。
见张羡愣神,桓阶随即说道:
“府君,阶所说的礼,乃是昔年齐桓公率领诸侯尊崇周天子,晋文公收留周襄王并助其复位这两件事,阶认为,两位国君所做之事都是合乎礼仪,符合道义的。”
“对此,府君是否也是这么认为?”
张羡略一思考后点点头,桓阶继续说道:
“既然府君也是这么认为,那么府君可有发现,不论做什么事情,采取什么行动,只要是合乎礼仪,符合道义的,几乎都能成功!”
“可如今的荆州之主刘表,您的上官,先有公然郊祭天地之举,后有德不配位为公,府君您认为刘表所做之事,是否又符合道义呢?”
张羡这次久久没回话,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桓阶图穷匕见,“刘表所做之事不符合道义,只会自取灭亡。”
“府君您深明大义,要想保全自己躲避灾祸,就一定不能与他同流合污!”
“阶认为,当今天下大乱,北方张昊为祸,四方诸侯又如刘表一样心思各异,即使有心向朝廷者自身力量又不足,唯有雄踞中原、仗义起兵的曹司空方能终结乱世!”
“更何况曹司空如今是奉王命讨伐罪臣,占据大义,府君您应当早做打算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