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你疯了吗?”
一条木行看着丹后城的军队朝着他的军队反冲而来,愤怒的大叫着。
这个时候,他的阵脚已乱,他很难相信那个他眼中天才般的妹妹,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而这个举动的原因仅仅是能让奈良樱落逃命。
这个奈良樱落是什么人?
一个平庸至极的人啊。
一个不能继承奈良家的纨绔啊。
一个为了争风吃醋杀了一条浑水的人啊。
一个作为联姻工具娶山中家两个女儿的工具人啊。
一条浑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奈良樱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为了一个女奴敢和一条家为敌的蠢蛋啊。为了这样的人,背弃一条家,值得吗?
“凉子,你是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了吗?”
“凉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边是一条家的脸面,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到底该怎么选?
一条木行眼看着自己的军队被凉子的军队反冲的七零八落,他无奈下了撤退的命令。
他独自一人骑着马进入凉子的中军,他不信凉子真的敢对他动手。
作为一条家未来的家主,没人敢拦着他。
他愤怒的指着凉子咆哮。
“凉子,为什么?”他大声的质问。
“哥哥,你太仁慈了,我要是你,我不会问,杀了我吧。”
一条凉子红着眼眶,一幅求死的样子。
相比于疯狂变态的二哥一条浑水,她更喜欢大哥一条木行,因为他很善良温柔。
但是哥哥,仁慈的你怎么能带领一条家重回巅峰呢。
“就让我的血,让你冷酷起来吧。”
凉子看着哥哥木行,她此时希望他无情的杀了她。
她不想回家族去迎接那屈辱的审判。
但迎接她的只是哥哥的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她嘴角泛血,哥哥的眼中只有恨其不争的心情。
这一巴掌却是打的她很痛快。
这一刻她才觉得她不是家族手里可笑的玩偶,而是有人关心的孩子。
“我会继续追杀奈良樱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一条木行骂道。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凉子擦着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哥哥,你怎么能如此温柔呢?”
“哥哥,你这样,不行的。”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对不起了,哥哥。”
……
丹霞城内。
此时的丹霞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一个少年跪在倒塌的房屋前崩溃大哭。
他的父母被活埋在了。
他叫箫。
他是在肉铺中被奈良樱落上了一课的箫,他是想活下去的箫。
他的父母家人死在了乱战中,被忍者之间的战斗波及,就那么草率的死了。
他们在一条家眼里没有姓名,但在箫眼中是即使牺牲了性命也要守护的家人。
他用双手将废墟中的父母姐弟的尸体一个个挖出来,即使双手满是鲜血。
“父亲,对不起,我是懦弱的箫。”
“母亲,对不起,我是不孝的箫。”
“姐姐,对不起,我是不懂事的箫。”
“弟弟,对不起,我是没带回来食物,无用的哥哥。”
“我答应过大家不会让你们饿死的。”
……
望着大家的尸体,他失声痛哭,但是再也没有了求死的想法。
“对不起,我会活下去。”
“对不起,大家,我要去争。”
“用我这条贱命去争。”
箫跪在一家人的尸体边崩溃大哭的时候,远处角落处正有一人定定的看向他。
这个是人桃香。
此时她的脸上抹上污泥,遮掩了她的容貌。她和一家人待在一起,却未能冲出城去。
她却看到奈良樱落冲出去了。
她看的很清楚,奈良樱落冲出城去的时候,他的旗帜上挂着一条浑水的尸体。
那个对她来说有如天神一般的一条浑水,就那么苍白的挂在那里。
忽然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贵族不过如此。
“那个不是一条大人吗?”当时她的弟弟这样问道。
她却捂着弟弟的嘴告诉他:“对不起,姐姐不能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
丹后城。
桂带着五千人的队伍埋伏在城外。
城内守备空虚,他先前买通的人很轻易的打开了城门。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丹后城的粮仓,他要抢粮食。
他随着人潮快步进入了丹后城。
此时天空阴沉,像是要下雨。
“老天爷,不要下雨呢,等我们走了再下。”
他呢喃着,祈祷着,又忽然发现求老天爷好像不管用。
“去他娘的老天爷。”
桂骂了一声。
他们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剑客和忍者。
流民们害怕而止步不前。
“让这些大爷们看看什么叫匹夫亦有血勇。”桂高喊着。
有人应声,大家嗷嗷叫的就冲了上去。
死的人很多,但他们终究会赢。
狮子牙一直都说他们是乌合之众攻击不了大城,但是桂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像他们这些人如果心中的血勇被激发出来,那么真的就不会害怕任何东西了。
人死鸟朝天,不疯狂一把怎么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到达何处。
“对不起,现在是我建功立业的时候了。”桂在心里对自己说。
———
丹波城。
狮子牙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脚下的流民组成的队伍在肆意的乱窜。
“师兄,这样的队伍,真的能改变世界吗?”
狮子牙苦笑一声。
他不似桂那般天真。
虽然现在一切顺利,那是因为遇到的都是下忍,如丹波城这样的大城,怎么会没有上忍驻守。
几千人的流民队伍,可不是忍者军队,一个上忍就可以将其打的落花流水。
“对不起了大家,我们总要见识一下世界的残酷。”狮子牙叹息着。
……
雷声轰鸣,下雨了。
奈良樱落带着仅存的二十来人继续前行。
不是他劝服了大家违背奈良家的命令,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抗命的理由。
因为没有人喜欢寻死。
他们很快进入了一个山林中。
雨下的很大。
山林的前方站了个人。
他打着油纸伞,是浪川。
浪川想和大家打招呼,但是遭到了冷遇,没有人想和他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浪川是稀有的医疗和感知人才,他这样喜欢临阵脱逃的人早就被杀了无数次了。
他尴尬的笑笑,一幅不在意的表情。
奈良樱落扫了浪川一眼,发现他打伞的姿势很奇怪。
浪川将伞举得高高的,仿佛旁边有什么人一样。
“浪川,你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老锄头吗?他和奈良雪走散了。”奈良樱落问道。
浪川摇摇头,递了一把伞给奈良樱落:“没有发现,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报。有流民在攻击丹后城和丹波城,现在的流民胆子已经这么大了吗?”
奈良樱落撑开伞,举高撑在琉璃的头顶。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要去丹后城看看。”他想了一会,忽然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