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民房会是什么样的呢?”一名年轻工程组成员问了问自己身旁的同伴。
而那名同伴则一脸无奈的说道:“能怎么样,继续集装箱呗,省时省力省材料。”
“我们整艘涅盘号就那么点人,而且还有一小半都坐逃生舱出去了,空间明明就很富裕,为什么还要住集装箱。”同组的另一个人十分愤慨的说道。
人群中又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嘲讽的说道:“没住过集装箱吧,这都受不了?”
被嘲讽的人越众而出,抓住那人的衣领吼道。
“我们这些人,在蓝星上就被联邦抛弃,难道到这里还要住的跟圈养的猪一样?我们就想住的舒服一点,有什么错!”
这番充满愤怒的宣泄,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共鸣。
“是啊是啊。”
“都过了半辈子苦日子了。”
“尤·维卡阁下一直对我们这么好,应该不会让我们住集装箱吧…”
一人发出的疑问,让周围的人止住了声音。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不同的情绪,嘲笑,可怜,莫名其妙。
“尤·维卡阁下就算有心对我们好,现在也是特殊时期,涅盘号的资源还要拿去干别的呢,哪轮得到我们享受…”
悲观的观点。
“大家都有难处,就算尤·维卡阁下现在不能给我们好的环境,以后也一定会改善的嘛!”
乐观的观点。
浮于表面的看法无法为这场讨论提供确切的答案。
工人们各抒己见,但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
“别的不说,尤·维卡…呵,姑且叫阁下吧,他也是旧联邦官员里选出来的,你真以为他这么好心?”
威利斯亚蒂·约瑟夫,一个在尤·维卡首次给工人们演讲时就敢公开唱反调的人。
标志性的鹰钩鼻吸引了大家的关注,矮小却结实的身躯并不妨碍他的声音富有穿透力。
此人一开口,顿时让众人的声音静了下来。
约瑟夫曾组织工人们发起反联邦行动,并且获得成功。
他曾成功组织工人们发起反抗联邦的行动,那次行动不仅重创了联邦的经济,也严重损害了联邦的声誉。
联邦为了降低那次行动的影响力,不惜动用大量媒体资源来抹黑他。
这样的功绩让他在一部分工人中拥有相当的威望,但也仅限于一部分。
“哟,小哥布林,你那长鼻子长下巴还没有被切割刀割断呢?”
面对这种几乎零容忍的侮辱,约瑟夫没有多言,直接给了挑衅者一拳头。
“我不止鼻子和下巴很长,手也一样,想给你们任何一个人那核桃仁一样的脑子来一下,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那沙哑的嗓音为他的警告增添了几分威慑力。
他挪动着身体,站到一个餐桌上,才勉强能高过周围的人群。
“那些当官的,大多数都一个鸟样,心奸脑细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态度,背地里目的都是为了让更多的票子进他们自己口袋。”
如果说工人们要挑一个最了解联邦官员作风的,绝对非约瑟夫莫属。
普通工人中职位最高,和官员们接触最多,并且靠着和官员的关系策划反动,最终成功。
约瑟夫对官员的评价往往是最有参考价值的,大部分都是如此。
然而,他现在评价的是尤·维卡——一个在工人中有着不同声音的人物。
“是也好,不是也好,时间会证明尤·维卡阁下对我们的真心。”安建呈走出人群,和约瑟夫面对面站着。
由于约瑟夫的体型,站在桌子上的他,也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安建呈。
但这并没有削减他嚣张的气焰,哪怕半分。
“呵,小子,你也被那尤·维卡灌了迷魂汤?几句花架子,随便干几个破事,你就忠心耿耿了?要不说年轻就是好骗呢哈哈哈哈哈!”
约瑟夫尖锐刺耳的笑声中满是嘲讽,让安建呈脸上的表情更加愤怒。
“迷魂汤?尤·维卡阁下是用一次又一次的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他和旧联邦的官员们绝非同类,他为我们构建的信仰,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破的??!”
虽然是安建呈发出的骂声,但周围的人还是拍手叫好。
“这么快就护上了,那我问你,你口中的尤·维卡阁下,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究竟损失了什么呢?他有受到哪怕一次的伤吗?”
约瑟夫轻蔑地模仿着“尤·维卡阁下”的称呼,双手还戏谑地比作兔耳朵。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但他的问题却让在场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约瑟夫,我承认你过去带领工人解放过,我也打心底里尊敬你,所以我不想在当中说一些难听的话。”
安建呈终究还是年轻,他并不懂约瑟夫话里的弯弯绕绕。
但他清楚,约瑟夫说着这种不清不楚的话,无疑是在抹黑尤·维卡阁下的形象。
这样的行为,和那些“巧舌如簧”的骗走工人们应得财产和权力的官员,有什么分别。
约瑟夫见众人安静了下来,轻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安建呈松了一口气,如果约瑟夫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朋友们,不要被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分散了我们的凝聚力,我觉得是时候唱一遍涅工会的会歌了。”
一语出,众人应,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约瑟夫句句如针,针针见血的发言。
“涅工会的工人永远团结...”
“团结,团结,永远团结,彼岸就是我们亲手建造的家园…”
“涅工会的家里,人人都是自强不息的工人…”
......
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的歌词在食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这首歌,正是尤·维卡在第二次工人异常状况出现时,挺身而出,试图凭一己之力抵挡狂躁情绪的歌声。
他早就编撰好了,与其说是编撰,倒不如说是根据现实的歌改编,然后搬到游戏里来。
被那名工人记住了之后,就开始在工人们之间口口相传。
由于工人们获得了难得的假期,这首歌以惊人的速度在他们之间传唱开来。
它的旋律和歌词,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每个工人的心田,给予他们力量和希望。
众人一拍即合,决定将这首歌定为涅工会的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