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抽回手想要转身,他已经脆弱到极致的手臂整条拉丝般,被转身的力量扯了下来,就这么保持着抓我在操纵杆上的姿势,耷拉在了操纵台上。
但陈阳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那舱体走去。
一脚将舱门踹开,接着便在漫天的火花和闪电失去了重心,倒在了那舱体中。
于此同时,那功率拉满的机器也开始了自己的运作,血脉的融合即将开始。
一股电流从罐子和舱体之中激荡而过。
霎时间从那血罐里抽取出的包含血脉的脊髓液,如喷雾般喷洒进了陈阳所在的巨大舱体中。
此时的陈阳,瞳孔正在慢慢的涣散,意识逐渐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正在慢慢的死去。
但与他不同的是,另一个人却是清醒了过来。
那罐子中的修士,惊恐的睁开了双眼,那机器上传来的电流让得他的意识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在那罐子中疯狂的捶打着,但坚韧的玻璃凭他自己的虚弱的力量根本无从打破,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脸上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那样子仿佛十分清楚自己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修士身处的这罐有一小口破开的洞口,只能勉强的让那修士身处一条胳膊出来。
他绝望的将手伸出洞口,胡乱的挥舞着。
但是能抓住的东西只废墟中那些巨大机器遗骸上的钢筋和废铁。
“不!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必须活着!”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仿佛手中抓住的就是最后的希望。
但一切都晚了。
整个地面都震颤了起来,血脉融合仪式开始到了最后的阶段——分子层消解的细胞重塑。
一道飙射的巨大电流从那罐子的上方导向了整个罐子的溶液中。
接着那电流就流过了那修士的身体,在那电流穿过的一瞬间,身体就立刻被分解而去。
化成了电流中裹挟的微观粒子朝着那罐头上方的管线就输送向了巨大的舱体之中。
与此同时,巨大的舱体里也是不断的电闪雷鸣。
无数道巨雷批打在陈阳残破的身躯。
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接着又再次重塑,那些被消解的东西,正在和陈阳的身体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个体。
【警告!系统检测到大量有害异物正在入侵身体,细胞正在进行非正常的不可逆重塑,请问是否立刻阻止重塑,并驱逐任何有害物质。】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陈阳脑海里响起。
【有害异物包括:钢铁,泥沙,硅晶体,铜导线等大量物质,这些物质正在重新与宿主的细胞进行重新组合,重组一旦组合,那本系统将再无法将其分离,宿主的身体介是将会因为细胞凋零而死亡。】
“不要管,让他重塑,炼化!都给老子拼命的炼化!”
陈阳的心中疯狂的吼叫着,随着舱体内雷电的劈下,他骨架上新的血肉正在不断的生长出来。
原本缺失的五脏六腑也开始重新生长了出来,陈阳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丹田处一颗新生的、大的内丹正在孕育而出。
然而与此同时,一排排金属和沙土聚合成的铁片也开始从他身上包括内脏的每一处鳞次栉比的生长了出来。
而就在陈阳的身体正在重塑的同时,外界的猿猴与蜘蛛的战斗也已经来到了尾声。
那些猿猴已经将入侵的蜘蛛全数的杀死,但听见那废墟中机器运转的巨大轰鸣声,皆是震怒。
一众猴子瞬间抄起武器就朝着那巨大的舱体上砸去,想要将舱门打开,把亵渎了神圣仪器的陈阳给抓出来。
但咣当一声,随着玻璃罩子的打破,那舱体内的高压却瞬间爆炸了开来。
无数道狰狞的雷蛇从那破碎的裂隙中卷出,将最近的几只猿猴全部卷进了雷电之中。
只消顷刻之间,就有十几只巨猿的身躯全部都被那溢散的雷电消解,被吸纳进了巨大的金属舱中。
与此同时,苍天之上,雷霆滚动了起来,一个人形巨大怪物的影子从那舱体的迷雾中慢慢的浮现。
看着十几个同伴眨眼间就没了,一众巨猿们都感受到了那野兽对于未知的恐惧。
乱叫着就一哄而散的躲到了废墟残垣断壁的后面。
运作到极限的功率在受损机器的二重破坏下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一道强烈的冲击波从那舱体之中扩散而出。
迸射而出的雷电再也压抑不住,居然将这提炼舱的舱体都开始消解了起来,这机器的一部分被那雷电吞噬而去,最终又融合到了那舱体之中的身影之上。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整座舱体随着被吞噬而瓦解了开来,那机器巨大的轰鸣声最终也停止了运作。
四处躲藏的猿猴们这才惶恐的走了出来。
猿猴们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慢慢的朝着那布满硝烟的废墟中前进。
试图搞清楚那烟雾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接着,所有的猿猴们就听见了一道沉重的脚步。
一个体型极为高大壮硕的影子逐渐的从远去的硝烟中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端扭曲的怪物。
他的身躯极为的高大魁梧,到达了整整五米的高度。
全身上下猩猩的白色皮毛像是杂草般胡乱的生长在成块发达的肌肉群上。
体表之上还大量裸露着鲜红的血肉还有森白的骸骨。
从头到脚大半的地方都覆盖满了钢铁和金属管线,这些金属铁皮和管线就像是铠甲亦或是鳞片一样覆盖了怪物绝大部分的身体,严丝合缝的就像天生长出来的一样。
更为怪异的是,那怪物原本断掉的一条手臂上,已经重新聚合出了一条钢铁和缆线组成的机械臂,那样式竟与先前被消解的炼化舱别无二致。
猿猴们哪里见过像是这样的生物,一只巨猿走上近前,痴痴的伸手要去触摸。
下一秒,唰啦一声。
那怪物抬起机械臂一掌就将猿猴的脑袋给削了去,咕噜噜的掉在了地上。
鲜血从断头出如喷泉般喷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