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是摇了摇头,沉身道,“那雷帝身边的影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若贸然出击,必然打草惊蛇,只会让信息泄露的更快。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那雷帝的军队会这么快的知道我们撤离的去向,为什么那影卫又偏偏跟踪我们?”
御子青恍然大悟,“门主,您的意思是……”
“不错,恐怕我们的宗门内部出了奸细。而且我料定,那奸细今晚之内必然有所行动。”
男人道,“御子青,我命你带领手下亲信精锐做好准备,在午夜时分埋伏在哨所附近隐蔽处,待那奸细现出原形,便将他连根揪出。”
男人做完吩咐后,旋即又道,“还有,把我的女儿也带离哨所,一旦晚上动了刀戈,这营地也就不再安全了。”
“是!”
入夜,男人在帐篷中彻夜未眠,他一直在等待着那奸细的行动出现。
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三更半夜的时候,在那帐篷的外面察觉到了一人鬼祟行动的气息。
假寐的男人双眼猛的睁开。
他悄悄拨开帐篷,果然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朝着那哨所外的密林里悄然的钻。
现在御子青的人手正埋伏在附近,只要他一身令下,马上就能一举将那奸细擒获。
但男人并不着急,他想要知道这奸细究竟在谋划什么,便出了帐篷,同样悄声无息的偷偷跟随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暗中跟随着那道人影,男人来到了林子深处的一个地方。
那人影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而那影卫早已鬼魅般的等待在了那里。
“我已经按照你们吩咐的在一路上留下了记号,现在你们应该兑现承诺了吧。”
听着那奸细熟悉的声音,男人的心头大惊,他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而且是个他十分熟悉的角色。
借助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了那人的相貌,和他的猜想别无二致,那正是大长老的儿子。
“那个混账杀了我的父亲,我要他血债血偿!”
那影卫听到了那人的要求,呵呵一笑,“你可以如愿以偿实现你的愿望,我们雷帝从来不会违背答应的许诺。”
“只不过,在那之前……”那影卫的话语突然冰冷了起来,“你已经没有用处了。”
唰一声,刀光闪过,那大长老的儿子人头随之被斩落在了地上,瞬间就失去了生命,而躲在树后的男人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冰凉。
“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那边。”那影卫冷冷笑道。
被发现了?!男人身躯一震,再不敢怠慢,一声令下,几十号精兵就立刻从树林里冲杀了出来,霎时就将那影卫团团围住。
面对团团包围,影卫却是轻蔑的笑道,“愚蠢的东西,最后再送你们一句忠告吧。”
“向你们这样已经陷入血脉诅咒中的可怜人,还是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你们只会慢慢沉沦在地狱中,只有接受抹杀才是你们真正的解脱,这是雷帝将会给你们的仁慈。”
话毕,他的身躯化作一团暗影,慢慢的消散在了漆黑的夜幕中再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只听那亲卫中有人大喊道,“不好,快看营地方向。”
男人回身望去,只看见哨所的方向已经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一阵阵嘈杂的喊杀声振聋发聩。
“坏了!”
一行人这才明白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连忙抽身赶回了营地,那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副地狱的场景。
那些大长老的亲信正将整个哨所都付之一炬。
熊熊火焰将大批宗门战士都烧死在了睡梦之中,一些侥幸逃出的人也都被早蹲守在门边的暴徒给当即斩杀。
男人带着精兵就朝着这些反叛的人们冲杀而去,一时间刀剑交错的碰撞声激烈的响起,两军极为凶悍的交战在了一起。
那男人正杀红了眼,一脚正将一个反叛者踹翻,身后突然传来了从远方赶来的亲信的急报,“门主,御子青将军带着您的女儿现在正被十几号反叛军包围,现在已经身受重伤!”
“您的女儿也被他们夺走了!”
“将他们全部消灭!”
男人怒吼一声,下达了最后的指令,便立刻跟随着那亲信脱离了战场。
事到如今,他绝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出一丁点的差错。
男人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那林子里,深受重伤的御子青身边。
只看地上躺了十几具尸体,那御子青居然拼着重伤硬是换下了好几名叛党的性命。
“还剩最后一人,他往..那里跑了。”
男人听着御子青艰难的话语,感动的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去的,你等我。”
接着他飞身就往那方向敢去,果然看一个浑身是血的叛党正怀抱着一个女孩。
男人愤怒的大吼一声,暴冲而去,手中利刃直接贯穿了那叛党的胸腔,终于是将女儿夺了回来。
父女二人紧紧的相拥而泣,但这短暂的重逢却并不能多久的安逸。
只看见丛林的深处一片片火光的亮起,一大群人马在树林中前进的步伐声就在这寂寥的黑夜突兀的响起,正朝着哨所的方向包围而来。
男人连忙抱着自己的女儿,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那御子青的身边,将他虚弱的身体一起扛回了哨所处。
此时那哨所的战斗已经结束,但在场的虽有将士都看到了那正来袭的敌军。
“门主,恐怕那些就是雷帝的军队了。我们怎么办?”
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在此严阵以待,做好赴死的准备,给我一会儿时间。”
听到了这句命令的将士脸上皆是流露出了悲壮的神情,那男人便抱着自己的女儿冲进了熊熊大火中的哨所大楼。
男人知道,那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了,这时候已经再也无路可退,只有这最后的选择了。
在大火焚烧的塔楼中,他来到了那哨塔内嵌在山体之中的内楼。
那里的一楼大厅正摆放着先前安放在此的精密仪器。
他径直走向那大厅的中间,拉开了一个地窖,那里连通着整个哨所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