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觉得柳峤说得对,赵承允是真的无耻。
而且胃口还大。
竟想用一个小小的上品法宝,就换他的玄兵八尺魂镜?
做梦都不带这么做的。
而他依仗的,不过是他们看不出这个法宝是什么时候碎的,故而堂而皇之的“抢”。
众人都看出了明堂,纷纷出言遣责:“屁的赵大人,分明就是强盗。”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进的天盟。”
“或许天盟都是这样的人呢。”
“什么天盟,改成不要脸盟得了。”
一句句贬低,听得青山鹤都觉得刺耳。
要换了以前,他说不定就开口替赵承允说话了。
但今日,这圆场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赵大人,您大人大量,这事就算了吧。”青山鹤思来想去,最后无奈的劝了一句。
这件事,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这事有问题。
不如就此打住,省得事后有损赵承允与天盟的名声。
可赵承允根本不在意。
天盟在元神大陆是顶尖的存在。
就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怎么看,对天盟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赵承允行事自然越发肆无忌惮。
他脸色一沉,直接道:“要么赔法宝,要么他偿命。”
赵承允目光幽幽地看着陈阳,说道:“当然,如果青山老祖在意此人性命,那你拿八尺魂镜来换,我也是乐意的。”
这便将心思摆在明面上了。
柳峤气得直咳嗽。
众人见他这样,骂得更厉害了。
青山鹤狠狠一闭眼,直接撒手不管。
有老祖在,还能真让他占到便宜不成。
赵承允见大家骂得越来越难听,一身威压涌出,压得众人脸色惨白。
倒是陈阳一点不受影响。
仗着天雷淬体之术,他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强。
他嗤笑一声,摆摆手,道:“不就是想要我的八尺魂镜吧,不用如此大动干戈。”
“老祖!”
柳峤强顶着威压喊出声。
“别吵。”陈阳暼他,“我自有分寸。”然后对赵承允道,“撤了威压,我代他赔就是了。但我赔过之后,此事便了结了,往后都不可以再追究。”
青山鹤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就被陈阳一记眼神打断。
围观的人震惊地看着陈阳。
赵承允挑了下眉,道:“你替他赔?”
“不过是个上品法宝而已,我替他赔。”陈阳大手一挥,无比自信。
法宝嘛,他多得是。
八尺魂镜,他当然不会给。
赵承允还当他是同意交出八尺魂镜,当下一喜,连忙撤了威压。
下一秒,陈阳看都没看,直接从储物戒里拿出三件法器。
分别是一件中品攻击性法宝与一件上品的攻击性法宝,还有一件是中品攻击灵宝。
这些全是陈阳从长生殿弄来的。
陈阳用起来毫不心痛。
他拿出来后,径直抛给赵承允。
赵承允手忙脚乱地接住。
看着怀里的法宝,赵承允眼神一亮。
“虽不是防御性法宝,但品级却不差。想来是可以抵了那件法宝了吧?”陈阳说。
“……”
说实话,就凭那件上品法宝就够了。
那件灵宝,更是难得。
他都只有一件下品的。
总体算起来,他是赚了。
可……
他抬起眼,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
但下一瞬他就收敛了。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万一逼得太紧,反倒对他不利。
虽说这些小泥鳅翻不起大浪,但要咬上一口,也是挺疼的。
不如等下次,再寻机会,再从陈阳手中敲一笔。
一点点将陈阳掏空。
想通后,赵承允顿时笑了起来。
他将法器收好,道:“行,这事就这么算了。”说罢,他得意走远。
他一走,人群又闹哄哄起来。
陈阳充耳不闻,带着柳峤离开。
离开时,柳峤眼睛水汪汪的,眼圈通红。
明显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陈阳一走,青山鹤便让人各自散了。
赵承允到底是自己请来的,又是天盟的人,青山鹤给他留着些颜面。让人们散去之前,还叮嘱他们不要乱说。
但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围观的人群一散开,方才的事就被绘声绘色地传开。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陈阳富裕的,这么好的法宝说给就给
也有说陈阳仗义的,为了自己人,什么法宝都舍得。
更多的就是在遣责赵承允不要脸。
赵承允本就不太好的名声,变得更差了。
但这事,陈阳暂时还不知道。
他带着柳峤回到住处,青山鹤父女与孙越也跟着来了。
柳峤被放下时,他还自责地跟陈阳说道:“老祖,都是我不好,我连累老祖了。”
陈阳摆摆手:“无所谓,你先疗伤。”
“不,要不是我,赵承允也不会讹上老祖。老祖,你将我送过去,我拿这条命赔他,那些法宝你拿回来。那样的人,怎么配拿你的法宝!”柳峤嚷嚷着,在床上挣扎起来。
陈阳连忙将人按住。
青山鹤也觉得亏。
但那三件法宝是用来救人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只站在一旁,安静地给柳峤找着丹药。
孙越重重地叹了一声。
青若水道:“柳峤,你别闹,老祖为了你,连这么好的三件法宝都给出去了,你别让老祖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我法宝都给出了,你觉得赵承允会还回来?”陈阳将柳峤按到床上。
说的话让柳峤一怔,本还只是含在眼里的泪,哗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看着柳峤自责到极点的脸,陈阳:“……”
“好了好了,别担心,我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陈阳被柳峤的神情逗笑了。
这小子,心眼儿还挺实。
迎着柳峤狐疑的目光,抬手招出小貂。
看到小貂出来,柳峤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青山鹤几人不解地看着陈阳,问道:“老祖,你这是打算……”
小貂出现后,便乖巧地立在陈阳的手掌上。
此时正歪着头看着陈阳。
它也在等着陈阳的安排。
陈阳伸出手指,在小貂头顶轻轻挠了挠,转头看了几人一眼,笑得眉目飞扬:“你们不会觉得,我是这么能吃亏的性子吧?”
赵承允都将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他要不做点什么,他就不叫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