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北冥从微愣中缓过神来时,才发现季司晋就站在他的对面。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都异常奇怪。
在挪开视线的前一秒,季司晋严肃的发出邀请,“顾北冥,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应该知道我来这的原因,有没有时间喝一杯?”
喝一杯?
顾北冥第一反应是错愕。
他跟季司晋并不算熟,合作项目更是不多,他并不觉得两个人有什么好聊的。
“赏不赏脸?”季司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胳膊搭在顾北冥的肩膀上,直接把人给掳走。
顾北冥还真不想去。
刚才他惹宋晚晚生气了,他好想赶紧回屋去哄哄她。
还有提前准备好的线上视频会议,不过刚才季司晋已经让他的团队停止攻击聚锦集团的行为,会议应该也无需继续了。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情敌,顾北冥并不乐意跟他勾肩搭背。
季司晋大概是知道他不愿意一起,仍旧不死心的再次邀请,“放心,我不会把你灌醉。”
他这么热情,顾北冥倒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高档别墅的附近,少不了酒吧。
虽然季司晋人生地不熟,但胜在手里有导航,直接就找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酒吧,两个人明晃晃的走进去。
二人找了最偏僻的一张圆桌,一人前面摆放着一杯酒。
两个人的外表实在太出挑,一进来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还好现在时间并不晚,酒吧里爱玩的人还没抵达,所以围观的人并不多。
季司晋转动着酒杯,直奔主题的开口,“顾北冥,反正只有我们两个,我也不想跟你隐瞒,我就是喜欢宋晚晚,而且喜欢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顾北冥淡定地回答。
嗯?
对于顾北冥的淡定,季司晋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听见有人坦诚喜欢他也喜欢的女人,不都应该反应很大吗。
就顾北冥现在这个反应,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宋晚晚。
思及此,季司晋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和晚晚以前的关系,你们曾经是夫妻,现在已经离婚了,”季司晋优雅的抿了一口酒,悠扬的声音再次响起,“晚晚内心一直没有放下你,在临国的时候,她心情不好去喝酒,喝得烂醉嘴里始终喊的是你的名字,我多次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只可惜……”
说着说着,他顿住了。
刚才潇洒的模样消失,此刻脸上只留下无奈的苦笑。
“整整五年,我始终都无法走进晚晚的心,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无法取代。”
季司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言语里的不甘非常明显,顾北冥不难听出。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顾北冥开口,同样举起酒杯礼貌的喝了一口。
如果现在他都还不清楚宋晚晚对他的感情,那他就太愚蠢了。
从别人的口中听见宋晚晚对自己的喜爱,顾北冥相当开心,尤其是从情敌的口中得知,那种喜悦不自觉的展露在微微勾起的嘴角。
“我话还没说完!”季司晋不悦地说道。
这个顾北冥如此自大,也不知道晚晚喜欢他什么!
“顾北冥,我觉得你挺笨的。”季司晋忽然开始点评。
他笨!?
顾北冥皱了皱眉,都给他说话的机会了,这男人竟然还人身攻击。
在他即将要开口反驳的时候,季司晋抢先一步,“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晚晚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她的大儿子,但你不知道的是,晚晚曾经对爱彻底失望,发誓永远不会踏进海伦市,但她还是回来了,你觉得她回来是为了找谁?”
不是为了元元?
但她刚回国的时候,种种行为都是冲着元元来的。
顾北冥轻轻挑眉,带着疑惑的语气低沉道:“她回来是为了找我?”
“还不算太笨。”季司晋生气的瞪着他。
为什么晚晚喜欢这个男人都不喜欢他,季司晋真的想不通,他完全不理解。
“晚晚很喜欢‘福尼’品牌的巧克力,她的身上也会随身携带这款巧克力,才会拯救在路边低血糖的我。”季司晋讲述了他和宋晚晚初遇的画面。
随后,有嫉妒的直言,“后来我问晚晚,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款巧克力,原来是因为有人曾经给她买过,她就一直记着,她说起那个人的时候,脸上露出遗憾和苦笑,我猜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福尼’品牌的巧克力……
霎时间,顾北冥还真没有想起来。
如果不是季司晋提起,他对巧克力的印象已经为零。
听他这么说,他倒是好好的回忆了一番。
曾经跟宋晚晚的相处模式,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有这么一次,顾北冥给宋晚晚送过一盒巧克力。
当时顾爷爷命令他必须要跟宋晚晚约会,还必须准备一份礼物,他无奈之下答应了,可是要送什么礼物,他根本没去考虑。
还是下班前偶然想起,随便让邓景去准备的。
邓景消失了两分钟,再次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盒巧克力,顾北冥拎着巧克力去应付了事了。
这应该也是他为数不多给她送礼物的情况,仔细数数送巧克力的时间,距离现在也有接近10年的时间。
顾北冥真没想到,宋晚晚会一直记着。
从他脸上的错愕,季司晋大概也了解情况了。
本来就不待见顾北冥的他,现在是更加嫌弃,继续诉说心中的不快,“为了能让晚晚开心,我还专门给她送了一个‘福尼’巧克力的连锁店,但她竟然不接受!”
真够大方。
宋晚晚能接受才怪。
顾北冥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试图用眼神去分析他这话的真实性。
宋晚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季司晋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啊。
季司晋在感情里就是傻乎乎的,他心疼宋晚晚的时候,还做过很多蠢事。
借着酒精,他讲了很多故事,每一件都在透露宋晚晚对顾北冥的眷念,在情敌对峙斗争中,找不到第二个能像他这么坦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