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
魏宁在口中碎碎念着这三个字。
辗转了很久,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找到了妇产科,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最终迈出了那一步,踏了进去。
可是检查完她就后悔了,她有些期待听见自己怀孕的消息,但又担心,万一真的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要告诉杨烁吗?
如果真的怀上了,杨烁就是孩子的父亲,无论做任何决定,他都有对这个孩子的知情权和决定权。
可是他们两个现在应该算是在冷战,也可能是她单方面这么认为。
“魏宁。”
医生在问诊室里面呼唤她的名字,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她,第一时间是愣住的。
直到医生等得不耐烦,出来再次大声的呼唤她的名字,魏宁才懵懵的给出反应。
“是叫魏宁是吗?”
医生一边看着手里面的报告,一边在询问。
魏宁点点头,“是的。”
“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身体目前已经怀孕三周半左右。”
“我……我真的怀了?”魏宁声音颤颤巍巍,她本人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从时间上面来判断,应该是杨烁出差回来的那个晚上。
仔细想想,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避孕措施,作为正常男女,怀孕似乎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医生皱了皱眉头,从魏宁的反应来看,多半也是懵懵懂懂就跟别人发生关系,现在怀孕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怀孕了,”医生恪尽职守地说道,“你的身体有一项指标是偏高的,正常而言是很难怀孕,这个孩子可以说是一个惊喜,但是由于你本人最近太操劳,还有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出现,目前已经有要流产的迹象,你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不仅会危及胎儿的生命,你本人的健康也会受到影响。”
很难怀孕……
流产的迹象……
这刺目的字眼,魏宁面露难色的坐在原地。
医生见状,也是语重心长道:“你们年轻人呐,一点都不注意预防,等到怀孕才意识到先前犯下的错,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打胎,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打胎?
魏宁一想到一条属于自己的生命会随着一根针离开,她就狠不下心。
“谢谢医生,我没想着要打胎。”
魏宁坚定的说完,离开了问诊室。
以她目前的收入,养活自己再加一个小孩是完全足够的。
只不过……如果自己最后没有跟杨烁走到一起,孩子将来就会顶着单亲家庭的头衔长大,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刚才在问诊室里的信誓旦旦,出来之后她的底气就弱了些。
她盯着手里的报告在发呆,手机拿出来又收回去,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足以见得她有多纠结。
魏宁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杨烁,可是她已经把人家拉黑了,他都没有解释得让自己满意,现在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一点也不符合她的个性。
而她站在医院纠结的模样,直接落入了宋晚晚和顾堂悦的眼中。
“嫂子,你说宁宁姐站在那里干什么,看样子也不像是在等人,我们要不还是上去问问什么情况吧。”顾堂悦早就想去跟魏宁偶遇,要不是宋晚晚一直拉着她,她现在都能八卦到内幕了。
宋晚晚可以肯定,魏宁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医院,“走吧,我们去问问看。”
“明明姐,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你是来医院看病吗?”顾堂悦疑惑的询问。
“晚晚,堂悦,是……是啊,你们怎么也在?”
魏宁心虚的把报告藏在身后,思绪混乱的她,现在是非常努力的保持镇定。
可是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真的有点难以稳住阵脚。
“今天是嫂子产检的日子,我哥今天刚好要出差,就由我陪着嫂子来了,”顾堂悦因为是正当理由,所以大大方方的解释,不过魏宁的行踪就让人可疑,“宁宁姐,这里是妇产科诶,你该不会是来看……妇科吧?”
“我……”
魏宁还没来得及回答,顾堂悦就探头到她身后去偷看。
还好魏宁的反应足够快,把自己的报告挪到了前面,可是她忽略了宋晚晚还站在她的面前。
躲得过顾堂悦,却躲不过我宋晚晚。
在看见“孕期”两个字的时候,宋晚晚利索的夺过了她手里的检查报告。
“宁宁,你怀孕了!?”
“嘘!”
报告上面清晰的写着【孕期三周半】,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什么?
顾堂悦震惊的张大嘴巴,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魏宁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怀孕了!
宋晚晚知道魏宁左顾右盼是在担心,所以她主动的提出:“这里人多嘈杂,宁宁应该也还没吃东西吧,咱们到附近找个餐厅边吃边聊。”
……
餐厅里。
因为是周末,而且马上接近饭点,前来吃饭的人不在少数。
“孩子是不是杨烁的?”宋晚晚一针见血的询问。
魏宁则是用沉默来予以回应。
她的不否认,其实就在变相的承认。
宋晚晚见她没有回答,便继续追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魏宁双眼空洞地摇摇头。
她现在也是走一步算一步,魏宁总喜欢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做事,可怀孕这件事情,目前还未出现在她的人生规划里。
这个孩子,的确是个意外。
前段时间她们还在讨论关于怀孕和孩子的话题,那个时候魏宁还相当憧憬拥有与杨烁的爱情结晶。
没想到当这个惊喜真的降临时,她却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因为魏宁一直沉默,宋晚晚即使想要帮忙,也根本无从下手。
顾堂悦贴心的给两位孕妇各自送上了一杯热牛奶,在她们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知道宋晚晚和顾堂悦对自己的担忧,魏宁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豁达的开口道:“这个孩子,我会留下来。”
她说得很坚决,不过也就只有身边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这番话是经过内心的挣扎才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