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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十里洋场养家忙193
    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模样鲜活地出现在卢平生的面前,他垂下眼眸,缓缓坐下。

    围着曾宝颐的女子看卢平生的派头,以为这是曾四爷的朋友,虽有些见怪不怪,但调笑也收敛了几分。

    正半眯眼,听着周遭人在议论赌场的事情的曾宝颐心中不快。正要开口呵斥,就感觉身侧的舞女们有异样。

    他掀起眼去,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对面坐了一个人,那人背后还站一个小的。

    微醺的他只看一眼,就合上眼皮,慢悠悠道:

    “卢先生今夜风头无两,是风云人物了,怎不去庆祝,反而来我这里是耀武扬威吗?”

    卢平生从钱包里拿出手里的一沓钱,递给对面的正垂眸给曾宝颐按头的舞女。

    “我和曾先生有事要谈,劳烦。”

    舞女既没伸手去接,也没抬头,纤纤玉指连按摩的节奏都没有打乱。

    曾宝颐很满意,他睁开眼缓缓起身,对她们挥了挥手道:

    “都下去吧,今天晚上爷额外给你们一人一千。”

    一帮妙龄妖娆的女子瞬间露出笑容,娇滴滴地道谢后,鱼贯而出。

    卢平生也不尴尬,准备将手中的钱收回,就被卫渺狗腿地接了过去。

    “少爷,我来。”

    卢平生:这些钱财,足够给战士们买一批上好的棉衣了

    卫渺:今晚又添新财,跟着卢大哥出来,果然是对的。

    卢大哥常挂在嘴边的话怎么说的:

    跟着大哥混,大哥虽然是光棍,但能让她一天吃九顿。

    这不就来了嘛!

    等人都走光后,曾宝颐依旧是懒洋洋的姿态,道:

    “说吧。”

    卢平生瞧着歪躺在沙发上人,脸上挂满真诚地开口道:

    “不管四爷您信不信,今晚这事儿,绝非卢某本意。”

    曾宝颐抬眼看向眼前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颇有几分意外。

    他虽输两条街,心中不痛快,但并不在意。

    愿赌服输,就算知道是被人做了局,他也懒得去追究了。

    相比起来他更讨厌陆少杰,若不是这个家伙突然插一脚,赢的肯定是他。

    但这人赢了他的钱,还主动凑上来找他说明,却是引起了他几分兴趣。

    “你小子也是个人才,得罪了陆少杰,今晚竟然还敢出来寻欢作乐?”

    卢平生苦笑道:

    “若非如此,卢某也不愿出来的。”

    曾宝颐斜睨他一眼,道:“穷人乍富,跑这里来找我炫耀了?”

    卢平生在外面伏低作小惯了,这点子冷嘲热讽他早不会当一回事。

    再说了被这位讽刺穷鬼,也算事实。

    想到这里卢平生拱手,语气无奈道:

    “想必曾四爷您也发现了,今日之事,我只是赶鸭子上架,身不由己。”

    若是之前卢平生这样讲,曾宝颐肯定不信,但他太了解陆少杰了。

    这人都走不了路,竟还非来凑合,就很怪异。

    “是张大爷做局?”他虽是问句,但说话表情肯定。

    卢平生拿了一个空杯,倒满酒,连喝三杯后才道:

    “我能说的就是,今晚赌资巨大,而我只求保命。”

    卫渺将手中的两千多法币揣入口袋,暗自唾弃卢平生败家,又欢喜钱财到了自己手中。

    抬眼就看往日吊儿郎当风光霁月的卢大哥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时不知是搞笑多,还是心酸多。

    听完卢平生打太极的说法,曾宝颐皱眉,又问:

    “是曾九?”

    说完,他自己否认,曾九这人虽然心思缜密,手段也多,但他和张大爷不光没有交情,反而还有极大的过节。

    毕竟当年曾九青梅出嫁北上,曾九放话要抢亲,对方可是找青帮的人给护送走的,接这趟活儿的就是张大爷!

    曾宝颐脑子懒得想这些东西,耐心用尽,不耐地看着卢平生道:

    “你有什么话,在爷发火前,快点说!”

    卢平生因为喝酒脸颊泛红,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了一句:

    “听闻当年张二爷耍得一手要骰子,要大不会来小,要豹子不会出别的。。。”

    仿佛在打盹的曾宝颐撩起眼皮子看了唯唯诺诺的卢平生一眼。

    卢平生见他没有反应,幽幽叹口气道:

    “之前听闻,张大爷他们是想让您和陆少杰豪赌的,只是我身后之人听得消息,才有今夜之事,我们只想。。。”

    “你们只想要我的钱呗。”

    曾宝颐气笑了,合着就坑他一个人呗。

    看曾宝颐愤怒又憋屈的模样,卢平生将自己随手拿的皮箱打开,把装有“三希帖”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在他略有几分惊讶的目光里,又把装有“刚卯严卯”的小盒子打开。

    看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卢平生起身冲着曾宝颐拱手,无比谦卑道:

    “今晚事情,牵连甚广,我乃鼠辈,只求自保。三希帖送您赔罪,这两枚印章劳请您帮我转交给陆少帅。。。”

    一直到卢平生带着个不起眼的小不点走出他的视线,曾宝颐才从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中回神。

    “这小子什么意思?”他低语两句,想要思考,又觉烦恼。

    捶了捶发闷地脑子,过了好大一会儿,干脆仰头喝一大口红酒,才好几分。

    今夜事儿多,他突然想回家睡觉了。

    于是他将面前的盒子合上,刚要起身,远处有喧哗声起。

    “唱的什么歌,是家里死人了吗?半死不活哭丧呢,给爷换个欢快的 。”

    “就这模样,也敢称仙乐斯的台柱子,别说比白玫瑰,就是连当初的白月季都差上两分。。。”

    台上腰肢轻扭的小丹凤受到惊吓,声音走调,顿时又是一阵子辱骂嘲笑。

    坐在头号包房里,一个大腹便便,眉眼细长的男人十分不悦。

    他刚听完手下事无巨细地说了赌场的事儿,对于张大爷私自免去半数提成的事情,非常不满。

    如今自己捧着的人,竟被人公然辱骂,他也正愁有气儿没地儿撒呢。

    “哪里来的杂碎,不知道小凤仙是咱们荣爷捧的人吗?”手下惯会看眼色。

    “去,让他们闭嘴。”有人看荣爷没有表态,连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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