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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不许怀疑我
    到了晚上,许志宏过来看望许文竹,说许家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都说没有发现有被狗咬伤的人去医院。许奕德大发雷霆,让人继续出去找。

    我问许心妍,“大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许心妍看了我一会,“大伯家的事,我怎么知道?”

    第二天下午,老黄来了,一看见我就说:“小哥,你这运气还真是好啊,什么好东西都能让你碰上。上次是杨素远,这次居然是个人蛊,快带我去看看。”

    婉儿昨天就把刘月婵脑袋上的银针拔了,刘月婵醒过来后,许文竹担心她吓着别人,让许志祥陪了她一晚上。

    老黄进去时,刘月婵呆呆地坐着不动。龙阿娘一死,蛊虫没了主人,刘月婵也平静了好多。

    老黄绕着刘月婵转了几圈,号了号脉,又翻开眼睛看了看,“没错,是个人蛊,可惜时间太久了。”

    许志祥一下子紧张起来,“黄大夫,那蛊虫还能取出来吗?”

    老黄摇摇头,我们几个都心里一沉。没想到他接着说:“不许怀疑我,没有我办不了的事。”

    我说:“你老能不能说话不要大喘气,我没病也要被你吓出病来了。”

    老黄一瞪眼睛,“你说谁老呢?有能耐你找个年轻的来给你治。”

    我笑着说:“不敢、不敢,万一真找个年轻的来了把她治好了,你的面子往哪搁。”

    许志祥在旁边给了我一脚,“你滚,得罪了黄大夫,我和你没完。”

    许心妍说:“表哥你别管,黄大夫喜欢开玩笑。”

    老黄说:“还是这小丫头懂我, 不像这小子,整天只知道油嘴滑舌,欺骗小女孩子。”

    我什么时候欺骗小女孩子了?

    说话间,老黄伸手在刘月婵脖子后面按了一下,刘月婵软软地倒在了床上,然后说:“男的都滚出去,丫头你留下,还有你那两个养蛊的小姑娘,也留下给我当助手。”

    我和许志祥刚要走,老黄说:“你两个也别闲着,不是说蛊虫的主人死了嘛,去把她的脑子和血取一点过来。”

    我顿时傻眼了,“黄大夫,你老能靠谱点不,人都已经埋了,血早就凝固了。再说,我也不会开颅啊。”

    老黄嘿嘿一笑,拿出一支硕大的,好像给牛打针用的注射器,“难得从你小子嘴里说出不会两个字来啊。不用开颅,把这个从枕骨大孔插进去,插到底,抽一管出来。血凝固了不怕,取一小段手指来。”

    我刚要走,老黄又说:“急什么,再带上一些香烛,给死者烧香,对着北方磕九个头再取。”

    我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老黄说:“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去不去,不去我不管了,你找年轻人来治。”

    我刚要说话,许志祥一把捂住我的嘴,“去,马上就去。”

    给朱国庆打了电话,告诉他再派几个工人来,昨天埋下去的棺材还要再挖开。朱国庆哭笑不得地说:“左大师,要不是这是你说的,我都要怀疑你是个杀人犯和盗墓贼了,这半年不到,已经给你挖了四次坟了。”

    我一想,好像还真是。我这相师都快变成摸金校尉了。

    朱国庆说归说,还是马上把人给我派来了,几个工人都见过我好几次,一个工人胆大,“左大师,这死人身上是有什么像牛黄狗宝一样的东西吗?能不能让我们长长见识?”

    我说:“只要你敢看,一会让你见识一下。”

    棺材打开了,我把针管递给许志祥,“你去吧。毕竟是为了救你养母。”

    许志祥看看我,“黄大夫说让你取。再说了,下面躺着的毕竟也曾经是我养母,我下不了手。”

    我说:“你要不要救你养母了?”

    许志祥说:“你要不要娶我表妹了?”

    你大爷的,许志祥现在居然对我摆表哥的谱,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当个对手呢。

    摆上香烛,磕了头,我翻过龙阿娘的尸体,还好这些人长年累月与蛊虫、药物为伍,尸体一般不会腐烂,没有什么怪味。

    针管插进去,才发现这脑子和水不一样,根本抽不出来。拿针管在里面搅了半天,才抽出来多半管。

    许志祥急了,“不言,有这么好玩吗,你干什么呢?”

    我说:“你说的轻松,你下来试试。”

    好不容易抽了一针管,我腰都酸了。把针管收好,“咔嚓”一下撅断她一小截手指,爬出来一看,几个工人全吐了。

    刚才还嘴硬说想看牛黄狗宝的那个工人,看到针管里的人脑,脸都绿了,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许志祥拍拍我肩膀,“表妹夫辛苦了,回去我在表妹跟前给你美言几句。”

    我把他的手打开,“拿开你的狗爪子,谁稀罕你美言。”

    许志祥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说着掏出一沓子钞票,数出十几张,给了一个工人,“几个兄弟辛苦了,兄弟我请你们几个洗个澡,吃个饭,想找妹子的我给你介绍。”

    几个工人顿时喜笑颜开,我说:“许志祥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再提妹子,不然我就把你嫖娼的事告诉姑姑。”

    许志祥急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嫖娼了?我只是让那个妹子帮我搞定阿聪,我可什么也没干。还有我也警告你,你和那个KTV老板王婷的事,小心让我表妹知道了。”

    我说:“你尽管告诉心妍,她和婷姐关系比我好。”

    许志祥歪着脑袋看着我,“左不言你可以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正室小三都能搞的定,佩服佩服。”

    我抬腿就是一脚,“你特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回到许家,天上星星都出来了,许文竹和许心妍正陪着老黄吃饭。我把针管和手指递给他,“黄大夫,这个是用来下饭的吗?”

    许心妍“啪”地在我背上打了一掌,捂着嘴跑出去了。许文竹皱着眉头,笑着说:“不言,你这没大没小的,太不像话了。”

    老黄接过来看看,“不错,看来你还有点用。”

    吃完饭,老黄带着阿云阿朵去了刘月婵房间,我和许志祥在门外等着。

    阿云阿朵平均三分钟就出来给我们通报一次消息。

    “师父,黄大夫在她身上扎了几十根针,人现在成了刺猬。”

    “师父,黄大夫把她头发剃了,现在成了和尚,不是,成了尼姑了。”

    “师父,黄大夫把你带的脑子和手指捣成浆糊了。”

    “师父,黄大夫把她头皮割开了,在脑袋上打了个洞,把浆糊涂在洞外。”

    “师父,”

    我跳起来给了阿云一个脑瓜嘣,“不许再出来,不然明天把你关起来,给我进去。”

    许志祥说:“我看这两个小姑娘不错,你不想要给我,正好和小东小西做伴。”

    我看许志祥嘴上轻松,脚尖却在地上转来转去,知道他心里紧张,“小东小西是怎么到你手下的?”

    许志祥说:“他们也是苗寨的,兄妹两个,小东二十岁,小西十八岁,两个人从小没了父母,我到寨子里的时候,小东才八岁,我经常带他玩,后来我离开寨子,就把他们给拐走了。”

    我说:“你这身本事从哪学来的?你可别说你养母教你的啊。”

    许志祥说:“我还真没有固定的师父。我十八岁以前,除了养蛊,什么也不懂。后来我离开苗寨,一心想着为母亲报仇,就到处拜师学艺,只要能力比我强的,不管是什么人,我都给他拜师,死缠烂打,就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居然也学了不少东西。后来碰到一个姓韩的高人,说我资质不错,这么学可惜了,让我跟着他学。我要拜他为师,他却说他嫌收徒弟麻烦。”

    我说:“姓韩的高人,不会是绰号柳怪高觉的老韩吧?”

    许志祥说:“没错,就是他,你也认识他啊。我跟了他两年,他把我扔下走了,说我学的已经够用了。”

    我说:“老韩是个怪人,我在天师府的时候认识的,杨素远死的时候他也在身边。不过,表哥,你真的不打算承认杨素远是你父亲吗?”

    许志祥沉默了一会,“从小我就听我母亲说,杨素远抛弃了我们母子,我一直痛恨他。现在让我承认他是我父亲,我心理上过不了这一关。”

    我说:“我和杨素远打过交道,你知道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他说男人都不是东西,还想给我和心妍下情蛊,说是害怕我变心。”

    许志祥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杨素远这个人其实不算坏人,当初他和姑姑认识在先,是家里逼着他们分手和你养母成亲的。杨素远逃婚后找到姑姑,被姑姑拒绝,他从此性情大变,变得孤僻不近人情。表面上看他性情乖张,但实际上他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抵抗住家庭压力。”

    “现在杨素远已经死了,但你养母一辈子对杨素远念念不忘。如果等老黄把你养母治好了,发现你对杨素远这种态度,她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