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宅在推杯换盏之际,内宅里面的蜡烛都已经换了好几根了。
月上枝头,皓月如霜。
宾客的嬉闹声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地少了一些。
夜已经深了。
独自一个人待在了婚房内的沈鸾现在感觉整一个人有点迷迷糊糊的,头上的首饰加上挡住了一切的红头盖在她的感觉下,越来越像是一种负担,在压着自己的脑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大红的床榻上,艳红的嫁衣也掩不住她那过分窈窕的身段儿,双手交叠在了小腹处,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褥上。
外面嘈杂的酒宴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尽管床榻很软,坐着也不会很难受,但是沈鸾紧绷的身子在端坐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了。
她也不是很敢乱动,因为她害怕自己刚好在动来动去缓解身体的疲惫之际,左宁刚好推门进来……
因为身段儿过分好的缘故,导致她只能透过侧面的一点点缝隙,用眼尾的余光观察盖头外面,沈鸾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得无聊地自言自语道,
“怎么这么难熬呀……”
好累啊,等一下估计还要做那些羞人的事情……要不,小睡一会儿吧?
当这个想法浮现出来之后,脑子迷迷糊糊的沈鸾顿时感觉脸颊滚烫发热,然后很快一股倦意袭来,再也顶不住了的她便轻轻地褪去了绣鞋,慢慢地躺在了被褥上,闭上了美眸。
当她躺在床上时,头上的首饰的负重一时间也荡然无存。
好舒服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婚房内的这根蜡烛燃到快没了之时,
木门“吱呀”一声
被人推开了。
当左宁带着满身的酒气,但是目光清明,步伐稳健地轻手轻脚推门而入之后,在他以为会安安静静端坐在被褥上,等待自己掀头盖的新婚妻子此时此刻却披着红盖头蜷缩在了床上,似乎在睡觉……
眠了?
刚刚外宅的宴会上,因为左宁的语气太嚣张了,导致今天的新郎官成了宴会上的众矢之首,被一大帮子喝嗨了的中年人轮着灌酒……
就算是左宁千杯不倒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轮着灌啊。
不得已的,左宁才动了自己那武圣的实力来化解部分醉意,这才能勉强扛住了今天到访宾客的“群殴”。
开着外挂,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将所有人全干趴下了。
然后唤来下人把这些在朝堂之上稳如泰山,现在却大醉酩酊的一国重臣们纷纷抬回家之后,才得空来完成婚礼最后的流程。
入洞房。
看着像小宝宝一样蜷缩着睡觉的沈鸾连袜子都没有脱下了就睡了,左宁也是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走近来,轻轻地为妻子褪去了红色的小袜,露出了一对晶莹如玉的脚丫子……
看着十只弯弯的,嫩红嫩红的足趾,他怔怔出神。
神使鬼差之下,左宁俯下身子来,在沈鸾白嫩嫩地脚踝处,轻轻吻了一下……
刚刚为她脱袜子的小小地动作,却将还在浅睡的沈鸾给惊醒了,当她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脚踝处居然被人啵了一下!
!?
她顿时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刚好一脚踹到了蹲在床榻前的左宁脸上,将猝不及防地左宁给一脚踢翻了。
突然被人品尝了玉足而惊魂未定地沈鸾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吓得在大口喘着气,然后柔柔弱弱地问了一句:
“阿宁?”
清醒过来的她从来都没有别人如此待过,沈鸾羞红了小脸等待着来人的声音。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的左宁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无奈地看着此时坐在床褥上的喘气的妻子,笑着说道,
“起床了,鸟鸟。”
说话间,左宁便抄起桌子上的金称在沈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地掀起了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
当红盖头被掀起的时候,便露出了一张绝色倾城的,略施粉黛的娇柔脸蛋,那对有点像狐妖的桃花眼微垂着,美眸不敢直视他,还在喘着气的檀口微启,点着胭脂的水润朱唇散发出极为惊人的诱惑力。
?
拿这个考验我是吧?
看着面前绝色倾国,肤若凝雪的新婚妻子,不由得喉结动了动……
经不起考验的左宁看见如此玉人眉宇含羞。便直勾勾地盯着沈鸾,然后,他便低头一口将点缀着淡红胭脂的朱唇含在了嘴里,双手也不轻不重地环抱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柳腰将其搂入怀中……
“怎……唔!”
红盖头被左宁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给掀起了后,沈鸾看着眼前一身酒气的俊美夫君刚想说话,就瞧见左宁喉结上下一动,接着就被那浑厚的男子气息给包裹住,红润诱人的朱唇也被堵住了。
突然就被夫君抱起来啃胭脂,沈鸾顿时就大脑宕机了,只是在顺着左宁那略显霸道的吻在被迫迎合着,闭上了眸子,感受着种窒息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松开之后,沈鸾再睁眼,便已经是媚眼如丝,秋水剪剪的模样。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羞愤和震惊地看着左宁,
这个色胚!刚刚居然把舌头……!!!
沈鸾在左宁那温情地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仰起头,细声细语地说道:
“阿宁……交杯酒……”
不知不觉间,两个从面对面的拥抱变成了沈鸾侧坐在左宁的怀里,被他环着腰肢,他那不安分的大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握住了她的柔荑……
轻轻低头再在沈鸾的唇上啵了一下后,左宁微笑着道:
“等一下我去倒。”
“嗯……噢,对了……”
情迷意乱的她没有忘记今晚的一系列流程,于是便挣扎着从左宁怀里站了起来,迈着小步子,来到桌子前取过一个绣着“宁”字的香包。
在她起身之后,左宁也站了起来,将玉壶里面的清酒倒入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金杯里面,然后看向了拿着一个小香包过来的沈鸾。
沈鸾小小力捏着香包走到了左宁的跟前,然后拉起的手将香包塞到了他手心里面,双眸低垂,
“这是习俗上的赠物……别嫌弃啊。”
小小的香包上面的那一个金色的“宁”字和那一只燕州左家标志性的苍鹰都在告诉左宁,这个香包是沈鸾亲手绣的。
一针一线自己绣的啊,看着手里的这个定婚之礼,一时间左宁仿佛心都化了。他抬起星眸温柔地看着沈鸾,看得沈鸾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将她又一次搂入怀中,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啄了一下,温声细语道:
“怎么会嫌弃呢,我的鸟鸟。”
莫名其妙多了个花名的沈鸾嘟囔着嘴,看上去有点不满,
“什么鸟鸟……肉麻……”
接着便微微用力压了一下左宁表示抗议,丰腴的大腿虽然还有两层衣料阻隔,但那种软乎乎的触感却差点让左宁差点直接耀武扬威了……
“……呵呵~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喝完交杯酒就睡觉吧。”
没有理会沈鸾的小抗议,左宁稍微压下那股燥热,接着就把一个金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哦~”
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沈鸾在左宁的引导之下,和他完成大婚仪式的最后一个步骤。
随着酒水的下肚,沈鸾本就羞红的小脸顿时就泛起了一抹艳色,气息也更加的迷乱了些许。
和喝水一样的左宁自然没有什么变化,看向晕晕乎乎的娘子,笑呵呵的。
“睡觉吧。”
“啊~?不行房……吗?”
一看左宁就打算吹蜡烛准备睡觉了,已然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沈鸾禁不住问了一句。
原本左宁还打算和沈鸾再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的,因为毕竟两个人实际上也就见了两面,就算再情投意合,也还是太快了些。
但是看见沈鸾“自告奋勇”地“索求”,那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沈鸾那副紧张兮兮,又充满了极致诱惑的脸蛋,左宁便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
“那……行吧……,就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
感受着左宁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耳垂上的异样感觉,沈鸾全身微微一颤,然后一边轻轻地将头上的发簪和首饰一个一个取下来,一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
“你我已经是夫妻了……这些都是应该的……哪有什么……不可以接受……”
一袭长发彻底散落开来之后,再抬头,便是夫君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好了?”
“嗯~”
看见沈鸾如此模样,左宁也不再扭扭捏捏的了,伸出手拉开了婚袍的系带,在沈鸾全身紧张到颤抖下,替她将婚袍给褪去了,露出了白皙无瑕的雪肩……
看着左宁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不禁噗嗤一笑,心里的紧张也去了不少。
“色胚……”
沈鸾全身感觉一凉,轻轻地笑骂一句,接着鼓起了勇气,自己将手绕到后面,将和婚服一样是火红色的肚兜给解开了,当失去约束的胖雀雀跃出的时候,
一时间,仿佛屋内都亮堂了许多。
“都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怎么慢慢的……夫君是有心故意欺负我吗……”
虽然身材傲人,但是无论是从腰肢还是四肢来看,沈鸾都显得清瘦苗条,傲人的也就只有胖雀雀和满月,葫芦型身材的冲击力可不是一般都惊人。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盈盈紫药。
她的目光忽闪,尽管羞人难耐,但是她还是在双臂环抱间便将胖雀雀捧了起来,然后狐狸一样的媚眼带着羞涩,看向了夫君左宁,娇滴滴道。
“?”
左宁看着自己那明明是清纯可儿的柔弱玉人,现在却好像吃错药的狐狸精一样主动勾引自己,顿时眉毛一挑,再也不忍了,就将她整一个人放倒在了床褥上,邪笑一声……
“猴急~……唔————~……诶,你干嘛——嘤~”
……
房间的蜡烛熄灭了,过了好一阵子,屋里才传了一声宛如小猫叫般的娇呼……
为暮春的夜,平添了浓郁的春意……
……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杜甫的《客至》第二句,审核没了,自己百度吧。)
(二进宫了家人们,崩溃了,自己看《琵琶行》吧。)
曲终收拨当心画,东船西舫悄无言。
莫辞更坐弹一曲,一曲红绡不知处。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别有幽愁暗恨生,大珠小珠落玉盘。
凝绝不通声暂歇,梦啼妆泪红阑干。
(审核没了一句诗……)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
“今天是谷雨了啊……阿宁今晚应该在和公主度春宵了……”
云州牧府内,满眼忧愁的李安托着香腮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春雨绵绵,默默呢喃道。
“也不知道登徒子有没有想我,应该满脑子都是公主了吧,现在应该在和公主做一些羞人的事情……他这个时候想我会不会……”
呸呸呸,想些啥呢我在……
突然回过神来的她连忙摇摇头,把刚刚胡思乱想的杂念给甩到了一边,然后看向了脖颈处的那个红石项链……
“还不睡?”
清冷的男音从窗外的院门口传了过来,打断了李安想念未婚夫的思绪。
她抬起头,看见大哥撑着伞,站在院门口,朝她说道,
“京城来了消息,左宁进京之后便担任了护军都尉,手握军权,今日也是他和怀玉公主大婚的日子。”
李淳钧远远是那一套白衣,除了他两年前大婚的那天,在得知了京城的情况之后,他便连夜冒雨过来给自己这个幺妹送信了。
“谢谢大哥!”
听见了李淳钧带过来的好消息之后,刚刚还有些忧愁的李安顿时喜笑颜开,
“我睡了,大哥也快点回去和嫂子玩吧。”
说完,她便从窗口缩了回去。
在李淳钧看着厢房里的亮光突然消失之后,他那冷冰冰的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