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略青城?
左宁在朔郡简单和刘子易等人商议了两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派出了唐颐,让他直取游方城,而自己的大军,也在三日急行军之下,闪电般出现在了略青城的城下。
略青城,作为青南郡的第二大坚城,此时此刻已经早就换上青王军的青蟒纹旗,在城楼之上迎风猎猎作响。三丈左右的城墙虽然有岁月斑驳的痕迹,但是却见不到多少兵戈的战痕,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距离百年前的天下大乱这么久,略青在翻新之后并没有起兵戈之事。
也就是说,略青城的守将,在青王起兵之后,便即刻投靠了沈乾,而略青城的守将,姓钱,正是南襄最近十几年,突然起势的一个江湖世家钱家的人,钱家的第一任家主,也正是青南郡前任的郡守。
此时此刻,左宁以及自己身后的两万大军,都藏在了略青西北处不足五里的一个树林里面,三天急行军,士卒的状态也可以没有办法应对高强度的攻坚战,所以左宁便下令全军立刻在树林里面藏好,休整,严禁生火,发出声音。
虽然左宁让老唐带走了八军禁军,但是却将林峰和陈岩和徐成君三位八军校尉留了下来,胡靖和宫继死在了立秋兵变的过程中,沈飞鹤和剩下的两位禁军校尉留守在了京城,现在左宁的身边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林峰,你领十位江湖高手层次的士卒,今晚摸到略青城下看看情况,若是防备松懈,那就把这个烟花放了,我们趁着夜色夜袭略青,若是防备森严,那就立刻回来,我们趁夜把这里树木伐了,筑营对峙。”
“徐成君,陈岩,你们各领五百士卒先将攻城用的器械做好,以便今晚要用,切记,动作小一些,去此处北十里的距离……不对。”
看着突然中断吩咐,陷入思考的左宁,徐成君和陈岩大为疑惑,不知道左宁为什么这样。
“你们是不是上午,在距离此地十里的地方,抓到了一队斥候?然后按照我出发前的方法,立刻解决掉防止生变?”
“确有此事,我们还确认了,就是略青的斥候,刚好陆将军在那边巡视,便三枪将他们挑于马下了。”
准备离开去办左宁刚刚吩咐的事情的林峰,听到了左宁的问话之后,连忙回答道。
左宁一听,马上警觉了起来,若是略青城内的守将叛军在到了晚上都没有看见上午派出去的斥候返回,会怎么样?那必然可以断定自己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将发现的斥候斩杀了,那么必然会立刻加紧城防,严防死守。
“上午出城的斥候,肯定不会在周围几里的地方逛一圈就回去,以巡视百里之地来看,就是回到城中也得是晚上了。你们两个即刻去三军里面,各自领六千人马散到略青城西和东侧,切勿出了这片树林,等到林峰的信号好立刻着手攻城,我亲自来轰开北门!去吧。”
马上改变了策略的左宁已经在心里面敲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自己作为武圣直接将略青的北门轰开,然后领兵直接长驱直入地杀入到没有多少防备的略青城之中,什么声东击西?老子打的是击东击西!若是你这个略青城是个软骨头,那么我干嘛还和你无聊得僵持在这里?
我脑子又不是进水了。
三人也顿时明白了左宁是什么意思,大将军是打算在略青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强行破城!
自己这边也是在急行军三日就到了这边,比常规的行军时间足足少了七天有余,若是青王叛军没有人知道大将军的想法,而提前做好了布置,那么略青城在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强攻时间,也是最合适攻占的时间点!
“遵命!”
……
“回禀将军,据探子来报,左宁的大军在三日前已经从朔阳城出发,行军的方向是东南,具体到哪里了尚未得知。”
略青城中,钱德懒散地坐在了将军府里面,桌子前甚至还摆着一桌子的残羹和半坛美酒,看样子是刚刚才享用完,现在还在椅子上消食,他将醉醺醺地目光看向了冲到了大堂内的士卒,听完汇报之后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来,看向了地图。
朔阳,恰好就在略青的西北侧,而涿郡的第二重镇蒲马也在朔阳的东南边,钱德随意地扫了一眼地图之后,又忍不住从桌子上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酒,然后这才说道:
“朔阳离我这里起码有十日的路程,今天上午我才派了一队斥候去巡视了一下,再快也要晚上才回来,朝廷军有一支在涿郡,来我这里干嘛?我知道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就是,什么时候收到消息左宁到了距离我这里五十里之地再来汇报我。”
满口酒气,作为当代钱家家主的亲弟弟,若不是他武道有江湖高手的层次,他也根本坐不到略青城守将的位置上,而家主钱穗作为一位末流宗师,则亲自坐镇在了南襄城。
在之前得知云州军和崖州军都在涿郡的时候,钱德都快乐坏了,只要左宁不打他们这边,那么让左宁和涿郡的卢家打得两败俱伤,自己这边再北上摘桃子,抢战功岂不美哉?
又能在青王那边提高钱家的地位,还能打压一下天天和自己钱家作对的卢家,一石二鸟啊。
所以钱德对于左宁东南出朔阳的消息一眼就断定了左宁肯定是去打蒲马,而不是自己这边,那么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吃好喝好睡就完事了,到了冬天,左宁大军被拖在了涿郡,自己这边再动弹就行了。
士卒看了看堂上又一屁股坐回到了帅位,继续胡吃海喝的钱德,嘴不由得抿了一下,不过没有再说什么,便垂手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