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送到书房时,高玉兰已经离开了。
她不是不好意思见到袭人和薛素素,而是因为不想吃了。
陪着林楚吃早饭的是闻洁、薛素素、袭人和平儿。
其他人都没有起来,五人就坐在地板上,案几上摆着的食物丰盛。
薛素素为林楚盛了一碗白粥,端起第二个碗时,谢相宁走了进来。
她有些气喘吁吁的,双手拎着裙子的两侧,显然是跑得有些急了,甚至发丝都有些微微的乱了。
昨日那身紫色的长裙换了,换成了一身白色带着浅粉色捆边的裙子,整个人明媚至极。
看到林楚时,她这才停了下来,微微行了一礼:“谢相宁见过公子,见过几位夫人。”
“过来坐吧……你应当也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一些,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林楚点了点头,谢相宁连忙脱了脚上的绣花鞋,慢慢走到林楚的对面坐下。
她的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袜子,很宽松的那种,但却也显示出了她的脚并不大。
薛素素给她盛了一碗粥,微微一笑,谢相宁笑着回应,脸色还有些红。
早餐有咸蛋,有粥,还有狍子肉,配了蒸出来的肉包。
谢相宁吃得不多,只是吃了一碗粥,配了一颗咸蛋,但看得出来,她应当吃得很满足。
闻洁和薛素素一左一右陪着林楚,谢相宁就坐在闻洁身边,吃饭时,闻洁时不时和她说几句,她都应着。
不过谢相宁还是很大气的,虽说有些脸红,但招呼着闻洁、薛素素、袭人和平儿,那种风姿确是有大房的风采。
林楚心中叹了一声,跟了他倒是可惜了。
吃了早餐之后,袭人、平儿和薛素素收拾了一番,将东西收拾走。
所有人都退走,林楚和谢相宁还是坐在那儿,隔着一张案几。
此时她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有些隐约的紧张:“公子约我过来,可是有何事?”
“昨日我收到了你的手帕,你当真愿意嫁入林家,哪怕为妾?”
林楚问道,谢相宁咬了咬唇,点头:“愿为公子妇!”
“你若是嫁给其他的人,那就是大妇了,嫁给我其实很可惜的,毕竟我家中的夫人们真是不少。
我说这些话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和广海是兄弟,我们算是自己人,所以你想要什么一定要考虑清楚。”
林楚轻轻道,谢相宁摇头,有些刚烈:“我不要!因为你已经成了我的心魔!自从你提亲被拒之后,就时时刻刻在影响着我。
开了石头居,中了解元,发明了那么多新奇的好东西,后来又成了会元、状元,石头居成了我们大周顶尖的商行之一。
甚至还压下了谢氏商行、林氏商行,到今天已经挤进了天下十大商行之列,所以哪怕嫁为妾,也是值得的。
这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石头居了,更何况你还是岭下雅集的名誉社长,被人称为诗圣、四绝公子,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嫁入林家。”
“那好,等我从北齐回来,派个轿子接你过门,我会让人去谢家提亲,我们之间先把亲事定下来。”
林楚应了一声,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谢相宁的脸色一红,垂下头,小手还抖了两下,以鼻音应了一声,却也没有过于挣扎。
她的长相就是标准的江南女子长相,就和前世那位陈嫦娥很像,脸容大气,手也细嫩,整个人如水一般。
林楚握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松手,心里却是叹了一声。
这下子身边的女人又多了起来,纪晚秋过门后,钱远黛要过门,高玉兰也要过门。
现在谢相宁也要过门了,高玉兰和谢相宁好说,但钱远黛那儿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除了私奔这条路,再没有别的路可选了,这些天林楚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带着她去北齐似乎不妥,这有点过于明目张胆,等他回来,一定会引来钱家的愤怒,甚至还有可能在朝堂之中攻击他。
最好的办法是将她送到林寨去,那里十分安全,而且就算是钱家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钱远黛和人私奔,去了林寨,就算是钱家告状到了赵昌的面前,赵昌也不可能去打南晋的。
回头再和钱远黛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等到他前往北齐,再暗中运作,那么也就怀疑不到他的身上了。
等到钱远黛去了林寨,住上两年之后,他再和钱家解释这件事,那就说得通了。
最好能抱着孩子回来,那样一来,钱家不认也得认。
不过这样一来就得委屈钱远黛了,离乡背井,甚至没有家人支撑,她就算是有委屈都无处诉。
所以林楚只能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郎,那今日去临山城可好?我想陪着提亲的人一起过去,反正我在家,父亲就算是不答应也不行的,在这方面,我还算是刚烈。”
谢相宁认真道,抬眉看着林楚。
林楚一怔,这真是着急了,不过他还是点头:“好,我安排一下,无论如何,时间紧,在我出发前这件事情要定下来。”
说到这里,他伸手揽着谢相宁的细腰,低头亲了她的嘴唇一口。
谢相宁的身子很是僵硬,脸有些发烫,一直闭着眼睛,都不敢看林楚了。
林楚微微一笑,松开她,伸手在身后的团儿处拍了拍:“好了,看把你吓得,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郎,不怕的,我就是……就是有点紧张,等轿子接我过门时,再洞房花烛好不好?”
谢相宁拉着林楚的手,说话有点干,总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了。
林楚扬了扬眉:“好啊,那就这样,我让人安排一下,顺便带着聘礼过去……多准备一些,就派曾洪卢去吧。”
“曾洪卢?好,他很合适的。”谢相宁松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聘礼无需太多,意思一下就行了。”
林楚摇了摇头道:“不可!聘礼的多少代表着我的心意,象牙四对,五粮液一百瓶,香皂一百盒,洗衣皂一千块,再加上五万两银子,就这样吧。”
“郎,五万两银子?太多了!”谢相宁张大眼睛,一脸异样。
林楚伸手在她的身后捏了一下道:“不多的,我缺的不是银子,而是像你这样的人,因为你是无价的。”
这样的情话,谢相宁何曾听说过?眼圈顿时就红了,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脖子间,久久没有离开。
温润的女人香浮动,林楚也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