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的举动得到了黄安暂时的原谅,哪怕是恨之入骨。
俩人坐上高铁后,韩菲儿才悄悄告诉黄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吗?村长昨夜失踪了,有人怀疑他被人杀了。”
“什么?”黄安吃惊地看着韩菲儿:“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相信不关你的事,因此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逗留在那祸端之地。”
黄安紧锁眉头,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既然村长极力反对有人登顶卡瓦格博峰,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苏令,原来他出事了。
黄安陷入久久的不安的思绪……
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北都,谷义梅看到韩菲儿和一块儿回来,几乎喜出望外,拉着菲儿的手不停嘘寒问暖。
黄安心里高兴,好不容易插上嘴,神秘地道:
“老爸老妈,还有一件大喜事,你们俩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不过要准备大红包。”
“没什么能比菲儿来令我们高兴的了,你不说也罢,红包休想,老黄你说对不对?”
谷义梅拉着韩菲儿的手,看一眼黄先生,不以为然地说道。
黄先生笑道:“对,我跟你妈一个意思。”
韩菲儿明白黄安的心思,他说的喜事肯定是儿子黄强了,黄强快四岁了,老夫妻尚不知道,感觉自己也有愧于两位老人,红着脸微笑道:
“黄安,你就别卖关子了!”
韩菲儿美丽动人,看黄安的眼神柔情似水,谷义梅暗想他们俩情投意合,是不是急不可待想办喜事?
心里对这个儿媳早就十分中意,假如真要办喜事,自己当然十二分支持。
随即道:“好啦!说吧,我答应大红包就是了。”
黄安调皮地一笑,过来道:
“爸妈,你们俩的亲孙子他叫黄强,快四岁了……”
谷义梅,黄先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视一眼,怔怔看一眼黄安,看一眼韩菲儿。
谷义梅不明白道:“坏家伙,哪里有亲孙子,你脑瓜里在想什么?”
韩菲儿低头道:“爸,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黄安说的是真的,黄强是我和黄安的儿子,因为这几年联系不上黄安,我一直都不敢来家里,因此……”
谷义梅,黄先生又对视一眼,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谷义梅瞬间泪崩,拍打着黄安的胸膛道:
“你这个坏蛋真是气人,这么大的事还卖关子……我的强儿他在哪儿?”
“在星洲岛我爸妈跟前。”韩菲儿说。
黄安微微一笑,道:“爸,妈,我也是去星洲岛才知道的,因为我要和苏令有些账要算,不想让强儿看到不好的场面,因此这次没有带他一起来,等这边事儿完了,我去接他来我们一家人团圆好吗?”
谷义梅流着热泪道:“菲儿,没有想到……这几年真是难为你了……我们黄家人对不起你……”
“妈,别这么说,都是我愿意的……”
黄先生也默默擦泪,末了笑道:“快,大家都坐,这么大的大喜事,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去整几个菜,安儿,爸的酒柜里有珍藏的一瓶好酒,你给我们拿出来。”
“好嘞!”
饭桌上,一家人欢天喜地,黄安陪爸爸喝白酒,谷义梅和韩菲儿喝红酒。
酒足饭饱后,黄安将今日在卡瓦格博峰的见闻说了,当然和苏令的决斗怕吓着爸妈而隐瞒了,
没有想到,妈妈的反应特别强烈,甚至大发雷霆,声泪俱下说道:
“我的经历在那儿摆着呢,你为什么还要去攀登卡瓦格博峰?”
黄安耸耸肩。
“妈,比起当年的你们,我们现在的装备先进的不是一点点,再说了我是特种兵出身,有过很强的野外生存训练和实战技能,甚至各种各样条件下的生存训练都有……你看看,不好端端回来了?”
谷义梅听不进去,反复唠叨,等丈夫黄先生休息后,偷偷将黄安和韩菲儿拉到书房。
关了门,神秘兮兮说道:
“安儿,我以前讲的都不全面,现在你也长大了,我把我当年的遭遇详细说给你听,你听了就知道该不该去攀登卡瓦格博峰了。”
黄安见妈妈神秘又认真,也认真点头道:
“好的,妈,你说。”
“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许会触碰你的心理底线!”
“有那么夸张吗?”
黄安微笑道。
“我先提醒你一下!”
谷义梅十分认真。
“哦,好吧!”
“二十二年前,我和你姨妈是专业登山队的成员,在一次登山队准备攀登梅里雪拉山卡瓦格博峰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因为刚开始时说是搞科研的,附近村民十分支持,后来听说是专业登山队的,村民们开始反对。”
“说卡瓦格博峰是他们心中的圣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绝不容许任何人去登顶亵渎,如果强行登顶,一定会遭到神灵的惩罚。”
“登山队的成员当然不会信这些,依然我行我素做准备,最终排除了所有干扰,按时出发。”
“登山队二十八人,分几批登山,每一批前后差一天,我在最后,是登山队唯二的女性,还有一个女孩,她当然就是你姨妈,因为忘带一样东西,我落后一天,她在第三队,我在第四队。”
“当天中午,我才到一号营地,从三号营地传来消息,说四号营地的人在离峰顶三百米的地方止步了,原因是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
“说真真确确看到卡瓦格博峰峰巅站着一队披白色连帽斗篷的巨人,巨人比我们高出好多,白绫蒙着面,估计有好几十人,一个个斗志昂扬,列队站立,因为当时下着雪,且风雪交加,加上看不清脸,整个场面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队员们想起藏族同袍的忠告,只好忐忑不安地回到四号营地。”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心里都有不安的心情,当天晚上,我朦朦胧胧中看到帐篷外面有人影在走动,并且有婴儿说话声。”
“第二天,几乎每个营地的队员们都听到了相同的声音,有人说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希望下撤。”
“但是三四号营地的队员们因为风雪太大,不管上下都十分艰难,渐渐甚至帐篷都被掩埋了。”
“鉴于此,队长喊话大家,原地待命。”
“而我的一号营地相对安全,风雪也不是太大,有两个队员冒着风雪去二号营地看朋友了,一号营地只剩三个队员,包括我,我因为有点累,就没有去。”
“当天晚上吃过东西,为了节约电池,我们三人黑着灯早早睡了,虽然都经过专业训练,但是诡异事件都没有遇到过,三人心里都有阴影,前半夜根本睡不着。”
“估计快一点的时候,我才要迷迷蒙蒙睡去,突然听到外面又有了婴儿的说话声,并且影影绰绰有人影在晃动。”
“我当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一下将头蒙在被子里,其他两个队员是男的,相对胆子大,我听到他们起身出去了,在帐篷外面吆喝咒骂,好像在威胁对方,但声音却渐渐越来越远……”
“过了许久,外面又有了声音,接着帐篷帘子好像被人揭起了。”
“我以为是刚出去的男队员,将头伸出被子,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浑身雪白,头戴连帽斗篷的人。”
“你谁?我下意识问。”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朝我一指,好像有一道光束射过来,我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醒过来,想起昨夜的事,发现同伴没有回来,我立刻起身到外面,外面白雪皑皑,看样子又下了一夜,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连脚印都被掩埋得一干二净。”
“我回到帐篷,想找对讲机呼叫,突然发现地上扔着一根针头和针管,我觉得奇怪,这是哪里来的?”
“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觉得小腹不大对劲,有点隐隐作痛,好像做过手术一样。”
“我最终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拿起对讲机呼叫,叫了半天,只有二号营地有声音传来,仔细一听,是女孩的声音,正是你姨妈。”
“你姨妈在对讲机里哭,说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其他人都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今都没有回来,她快吓死了。”
“和我的情况一模一样,庆幸你姨妈没事,我安慰了两句,随后给山下打电话,但是对讲机信号不好,始终打不通。”
“直到第七天,山下才来了接应的人,二十多人只有我们姐妹俩安全下山,男人们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三号和四号营地一模一样,空无一人,后来又有人说找到了一些人的尸体,是否真实,就不得而知。”
“下山后不久,我却奇怪的发现,我生理上突然出了问题,月经好端端没了,还有意无意的恶心呕吐,嘴馋等等。”
“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却告诉我,说我怀孕了,我没有碰过男人,到发现怀孕依然是地地道道的处女,怎么怀的孕?”
“我又不是文盲,回想经过,想起那日早上看到的针管和针头,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个也许是上天的意思,是天胎,也许是恶魔注射的魔胎。”
“总之心里七上八下,偷偷流泪又不敢告诉别人,过了几天,憋不住给你姨妈打电话,没有想到,你姨妈正要来找我,说她和我一模一样。”
“这一下,我们姐妹俩同病相怜了,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悄悄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胎儿很健康,一切都很完美。”
“虽然这样,也打消不掉心里顾虑和负担,正要考虑要不要堕胎时,忽一日夜里,有人敲窗,那是单位公寓楼一楼,礼拜六晚上,人很少。”
“敲窗的节奏很奇怪很慢,好久才敲一下,不知怎的,我第六感就觉得有问题,我壮着胆子问是谁?却听到一个婴儿的声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