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笑道:“这下看他如何赖我头上?”
撒马尔想起那夜放火的事,咧嘴一笑,说道:“我也糊涂过一次,那夜的火,我听说是有人抽烟造成的,结果赖到你头上,对不起了!”
“哥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提它干嘛?”黄安笑道。
撒马尔道:“多谢弟弟理解,这破地方,破工作我也干够了,找个机会我带你去见我哥哥,怎么样?”
“他在哪里?”
“凶噬境浦口市。”
“黄安听哥哥安排就是。”
天明醒来,安保进来了说道:“撒马尔先生,凯帕场长让你去见他。黄安,解除你的禁闭。”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出了禁闭室。
撒马尔去见凯帕,安保拉住黄安,说道:“你过来。”
黄安跟着安保,一前一后往藏晔河走去,问安保什么情况,安保说你别问,到了自然明白。
却远远看到河边坐着一人,穿着紫色长衫,戴着斗笠。
到了跟前,原来是一位垂钓者,安保说了一句“主管,他来了”之后,回身走了。
黄安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卿如雪。
“卿教头,一大早起来钓鱼,你也是太有兴致了。”
卿如雪没有回答,朝旁边一个多余的凳子努努嘴,示意黄安坐下。
黄安看得出来,这凳子是她特意给自己准备的,他没有客气,直接过去坐了。
“你喜不喜欢钓鱼?”
卿如雪看着水里的浮标问。
黄安明白,一大清早的叫自己来,绝不是为了钓鱼,这女人变化无常,把自己引到这里来,也许事出有因,却在故意装平淡,好吧,我也以静制动,看你想干什么。
“我很喜欢!”
“有个典故,叫做姜太公钓鱼,你知道吗?”
黄安一愣,暗想她怎么知道姜太公?“我当然知道,后面是愿者上钩,你怎么知道这个典故。”
卿如雪一笑,说道:“你先说典故什么意思?”
“姜太公的鱼钩是直的,用直钩钓鱼,违背常理,一辈子都钓不到鱼,除了鱼儿自己上钩。”
“姜太公为什么那样做?”
“因为他在等时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机会,并不是真的在钓鱼。”
卿如雪看了黄安一眼,微笑道:“说的好,跟我妈妈讲的一模一样。”
“你妈妈?”黄安有点奇怪的看着卿如雪。
“我妈妈叫王卓然,和马阿菊一样,是一位空姐。”
“难道你妈妈是地球人?”黄安大惊。
“是。”
“那你爸爸呢?”
“他是奇行衣人。”
“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最不像奇行衣人的奇行衣人,也是地球人最喜欢看的奇行衣人。”黄安道。
“谢谢!”
“冒昧的问一句,你妈妈还好吗?”
卿如雪摇摇头,两滴眼泪滚落。”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卿如雪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没妈妈的日子。”
“能说说她的情况吗?”黄安暗自计算,第一批地球人是二十二年前来的,她妈妈是空姐,空姐大部分二十多岁,现在也就四五十岁人,按年龄根本不大。
“八年前,我妈妈因为我,被家族容不下,投湖自杀了。”卿如雪又流下泪。
”因为你?”
“那一年,我十二岁,爸爸带我去家族武修学院,武修学院的校长是家族族长。他知道我爸爸娶了个不吃人肉的地球女人让家族蒙羞,因为在奇行衣,说吃素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他们所谓的荤素只认人肉是荤菜,牛羊肉都是素菜。他骂我爸爸说你一辈子窝囊也就算了,你的女儿她是吃素还是吃肉?假如她也吃素,就趁早领回去吧,学院里不欢迎。因为我一直跟着妈妈吃素,要进武修学院必须吃荤菜,所以爸爸没有办法又把我领回家,妈妈知道我从小喜欢武修,就亲自带着我去求族长,族长看到我妈妈,一副嫌弃的样子。其实我妈妈是这个星球最漂亮的女人,最温柔贤惠的女人,他们不懂,说我妈妈是扫把星,是祸害,是低等人,是瘟疫,如果我要进武校,除非她吃荤或者自杀。
我是我妈妈在这个星球能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终生吃素,如果再得不到武修,一辈子都会活在别人歧视,甚至是无路可走的地步,妈妈为了我的将来,没有选择吃荤,而是选择了自杀,她用自己的命为我换来了一次进入武修学院的几乎。”
卿如雪说完,已经是泪人一个,黄安震惊,对王卓然肃然起敬。
“你的妈妈是一个伟大的妈妈,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谢谢你能理解她,在这个星球,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行为,包括我爸爸。”
“你爸爸不是很爱你妈妈吗?”
“是的,但是他和所有人一样,认为我妈妈是个偏激的女人,他虽然很爱她,为她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对她宁可抛弃丈夫,抛弃女儿投湖自尽,都不愿吃荤感到不可思议。当然他对逼死自己妻子的家族恶势力深恶痛绝,我妈妈死后,他带着他的女儿从此在武修的道路狂奔……终于在去年,他将族长打败,逼着族长含恨自尽,也算为我妈妈报了仇。”
黄安从撒马尔口中早已知道,她父亲卿九歌人称兽脊,是奇行衣外门十二家族中的翘楚,伽马暴到达五段,是和国师突古能一较高下的人物。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是非不分,奉命将大燃从地球抓来关在了天狱。
“谢谢你信任我,跟我说你的故事!”黄安道。
卿如雪微微一笑:
“那谈谈你呗?”
“我?很平淡,没什么可谈的!”黄安回道。
“好吧,那就谈谈昨晚的游轮事件。”卿如雪注视着水面的浮标,轻描淡写的说道。
“好!”
黄安满口答应。
“嗯,说说呗!”
黄安一愣,“说什么?我听撒马尔先生说游轮损坏,水鬼逃了。”
卿如雪看了一眼黄安,意味深长的说道:“没错,那是我讲给他的,我给凯帕场长的报告也是那样讲的?”
黄安看着卿如雪好一会,不解的问:“卿教头的意思是?”
“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你,你心里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
“好,这样说吧,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黄安愈发不解。
“你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