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岭。
李学文背着一帆布包,身旁是郭泽,而周卫军则走在最前方。
此时,周卫军忽然扭头说道
“文哥,阿泽哥,注意看路,雷公岭毒虫很多,别被咬了。”
“卫军说得对,我小的时候贪玩,跑到这雷公岭,结果让姥爷发现了,最后给骂了一通。
师傅,毒虫这件事你得注意,可不是开玩笑的。”
郭泽也在一旁附和。
李学文笑了笑
“明白,我这儿有样东西,没准能用得上。”
说着,他将帆布包拿下来,随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瓷瓶。
郭泽和周卫军停下脚步,目光都被李学文拿出来的瓷瓶所吸引。
“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药膏,用来驱虫的,我从一个很厉害的猎人那里讨来的。”
李学文在知道神秘地图和雷公岭有关之后,出发前他就做了不少准备。
这瓷瓶是他找大哥李学武的师傅,赵振林讨来的。
这种驱虫膏是赵振林根据传下来的秘方,辅以十数种药材,矿物制成,能散发出让虫子厌恶的气味。
李学文告诉二人如何使用后,匀给二人一些让他们涂抹在身上。
郭泽和周卫军半信半疑的涂抹了一些。
接着三人继续出发,深入山岭之中。
“郭哥,卫军,这雷公岭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在地图上找到?”
李学文将自己拓印的那份地图拿了出来,好奇的问着。
“这个,我不太清楚,自我记事起,它就叫这个名字。”
郭泽拿着从云盘沟二队那儿借来的镰刀劈开挡在前方的藤蔓,对于李学文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还是我来说吧,其实这是咱们附近几个生产队的叫法,其它地方的人都不这么叫。
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应该和几十年前的事情有关。”
周卫军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和李学文,郭泽二人讲述起他的听闻。
“什么事情?”
“我曾经听生产队的老人讲古,说大概在几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起了雷。
说来奇怪,那闪电好像长了眼睛似得,一个劲的往这雷公岭劈下来,一连十几道,把山都点着了!
这座山从那之后,就成了附近生产队口中的雷公岭了。”
嘶!
郭泽吸着冷气,这么离奇的事情他还是头一回听到。
“莫非这里有什么精怪不成?”
“郭哥,别瞎想,建国后可不许成精,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猜多半是这山的地形或者地质结构引发的。”
李学文抬眼看了看山峰,比之周围其它地方,要突出不少,遇上雷暴天,很容易成为雷电放电的地方。
“原来可以这么解释。”
周卫军听到李学文的回答不由眼睛一亮,看向李学文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当时讲古的老人说,是有人做了缺德事进了山,然后遭雷劈了。
我一点也不信,隔壁生产队的姚不德坏的流脓,但是依旧过得很好。
所以我不信这雷电还能分辨人好人坏,应该有更加科学的解释才对。
现在听文哥你这么一说,就坐实了我的猜测。”
李学文轻笑一声,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卫军,你知道当时那些雷电都劈在了什么位置么?”
雷公岭很大,光靠他们三个人要在十天内找出藏匿在其中的刘家人遗物,怕是有些困难。
听周卫军说的,那场山雷发生在几十年前,和张志彪告诉他的时间差不多。
李学文推测,那场山雷很有可能是刘家人遗物所引发的,里面可能藏有大量的金属,改变了这个地方的地质。
周卫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生产队里的老人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你刚才不是说当时着了火吗,着火的范围你晓得吗?”
周卫军又摇了下头。
“这个,虽然当年确实着了火,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被烧的地方又重新长出了树和草。”
“师傅,卫军才多大啊,他不知道很正常,咱们回去问问生产队里的老人呗。”
郭泽说道。
“就这么办吧。”
李学文同意了下来,眼下先确定搜索范围才是正确的做法。
“那咱们回去?”
“不急,咱们先熟悉一下这附近的情况。”
李学文本想顺着郭泽的话回云盘沟二队,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句。
郭泽和周卫军本来就是为了陪李学文的,自然以他的意见为主。
三人轮流开路,此时轮到郭泽和周卫军在前面,李学文落在了后面。
没走多久,周卫军忽然让二人停下来。
“等等!好像有动静!”
周卫军的声音有些紧张,他的视线转移到一片低矮的树丛中。
“怎么了卫军?”
郭泽也被他搞得有些紧张了。
咔咔!
二人忽然听到两声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给枪械上膛。
砰!
忽然一声巨响从他们身后传出!
二人赶忙看去,只见李学文手里拿着一把花口撸子,正对着周卫军刚才看的地方。
“师傅?”
“文哥,刚才是你开的枪?”
“嗯,我应该打到东西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大家伙。”
李学文解释了一句。
“我去看看!”
周卫军大着胆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就走到那片树丛中。
拨开低矮的树叶和枝杈,当他看到李学文打的东西后,不由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叫。
“兔子!好肥的兔子!”
周卫军走上前,将大肥兔子捡了起来,他提着兔子的两只耳朵,回到李学文和郭泽身边。
“文哥,你的枪法也太准了,隔着这么大片的叶子和枝杈,你都能一枪毙命。”
郭泽看到大肥兔子心里也高兴,这可都是肉啊!
只是当他走近,看到兔子脑袋上的血洞时,不由心中一惊。
一枪毙命!还是瞄准的脑袋?
他不由咽了下口水,不由想起遭遇劫匪的那个晚上。
若当时军工厂的虎皮不管用,恐怕师傅真会要了那伙劫匪的命吧?
“师傅?”
“郭哥,我的枪只打过猎物,一只兔子不在话下。”
李学文摸了摸枪身,随后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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