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也太贵了吧?”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就算分成,也要的太多了吧,一根冰糖葫芦才赚多少钱,凭什么给你1元!”
“去掉成本都不知道有没有赚头!”
“三万太贵了。”
“1元的抽成太多了。”
“我可不愿意参与,不管是三万买断,还是1元抽成,我都不想给。”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谈了。”韩非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
“报什么警!”
“不许报警!”
有人打算扑上去,但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身边其他人,见他们热切看着自己,就等着自己做那愚蠢的出头羊,他立刻收回脚,缩回人群里。
韩非嗤笑一声:“既然你们有胆到这里来,就应该有胆去警察局报到。”
“让我想想以什么情况报案,是说你们聚众群殴我,还是说你们逼迫我交出方子,又或是说你们到我们村子来偷山楂呢?反正你们人都在这里,如果不做坏事,为什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呢,就说你们聚众群殴我如何?”
“跑!快跑!”有一个人突然高喊一声,转身就要跑。
“现在想起来跑,太晚了吧?”
“对啊!”
“我们都在这里看了半天戏了,你们没发现我们包围你们了吗?”
小贩们这才发现,这村子里老老少少,男的女的,全都围着他们。
这阵仗怕是跑不掉了,他们有些绝望起来。
“这么多人证,以及我拍摄了你们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们说,进了局子你们还能出来吗?”
“你……你好阴险!”
韩非笑眯眯指着三个小年轻:“你们利用三个孩子当挡箭牌,你们就不阴险了?无奸不商,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清楚生意难做,也知道人心险恶吧?”
“你们三个,要是愿意做人证,倒是可以将功补过。”
闻言,三人立刻点头:“老爷子你放心,我们愿意站出来做人证,他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我们都保存了!本来今天他们就是要行动的,准备用武力威胁另一位老爷子的,而且密谋了很久,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这里!”
“我们加盟!”
“我们跟着你干!”
“我回去就准备牌子,以后我的摊子就是冰糖葫芦爷爷家的分店!”
“老爷子,你消消气,刚才是我们说话太大声了。”
“1元不贵,真的不贵!”
“5元一根扁冰糖葫芦去掉冰糖葫芦的成本,我们可以净赚3元,老爷子拿走1元,我们也能有2元的赚头,真的不多。”
“老爷子,我手里有点积蓄,我可以拿出三万买你的方子。”
“我干了这行很多年了,也小有积蓄,我觉得买方子我能大赚,我愿意买方子!”
韩非请要买方子的人进屋谈,并且签订保密协议。
条例里有一条,绝不透露给第三方用于商用。
签字的小贩笑呵呵:“老爷子,就算不加这一条也没事,我们可没傻到将自己花钱买来的方子说出去!”
韩非斜睨他一眼:“你的人品没保证,我是怕你转手去卖钱。”
小贩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如果不签合同,他的确是敢的!
但现在看到合同白纸黑字写着,若违背合同内容,承担一切经济损失,他有些慌了。
“老爷子,这承担的经济损失,是多少,你也没明说啊,到时候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呵呵,问出这话,你是动什么歪脑筋了吧?想要掂量掂量损失和获得利益的对比?”
“老爷子你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你也看到了,有人参与分成合作,到时候分成合作的人能赚多少,基本上就能计算出来,时间长了,就会有一个规律,差不多能够得知,摆摊卖扁冰糖葫芦一年能赚多少。”
“老爷子,承担经济损失和那些分成的人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将秘方交给别人,或是从中牟利卖给别人,倘若此人用秘方赚钱,差不多就可以借鉴分成之人的赚钱速度估算出能赚多少,到时候对方赚的钱全都要你这个透露秘方的人拿出来。”
“啊?他赚一辈子,我要赔一辈子?”
韩非笑眯眯:“你要是转卖给一个人方子,他又转卖给十个人,那么这十一个人摆摊赚的钱,都由你来赔。”
“啊!这……这哪赔得起?”
“赔不起?打起官司来,有房卖房,没房卖车,倾家荡产,总要赔的。”
听到这话,谁还敢动歪脑筋,连带着旁听的那些人也不敢动歪脑筋了。
“这老爷子看着就不简单,我们还是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了。”
“能简单吗?能当着我们的面写出这份合同,就不是简单人。”
“我们能被逼迫到来买方子,就已经斗不过他了,还是老实点吧。”
“买了方子老老实实做生意,想来这位老爷子也不会对付我们,毕竟这回也是我们自己不开眼,主动招惹上了这位大佛。”
等这些人签了合同交了钱,韩非招招手,将他们带到他平日做冰糖葫芦的房间。
他当着这些人的面,一步一步做给他们看。
“都学会了没?”
“学会了!”
“老爷子,没想到只是多加了一步煮糖水,味道上就有这么大的区别。”
“别小看煮水的步骤,一步焯水,去掉苦涩,二步煮糖水,去湿寒,去酸味,还有增加风味的作用。”
“多谢老爷子,我们算是长见识了。”
“老爷子,这糖的比例我有些记不住,你能写下来给我吗?”
“你自己看着记笔记,我再做一次。”
“谢谢老爷子,我一定好好记。”
等这批人学会了,韩非将人带出来,送他们离开村子。
他再回来,接待的就是另一批愿意分成的了。
“你们都愿意贴我的牌子?”
“老爷子,其实贴你的牌子,我们更赚钱。”
“刚才我们商量过了,我们会统一贴牌,并且分开在不同的小学前面卖,这样生意也会更好一点。”
“以后我们也算一股势力了!”有人打趣笑。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他们独自在风雨中摆摊其实挺没安全感的,如果有地痞流氓欺负他们,他们也只能认栽,以后似乎就不用怕了,看看这边一百来号人,到时候被欺负了应该都会出头吧?
有老爷子坐镇,就算有人想当缩头乌龟,恐怕也难?
一百多号人瞬间就有了安全感,看向周围人有一种看战友,身处统一战线上的感觉。
“既然成立了连锁摊子,扁冰糖葫芦也该提提价格了,一根六元,我抽成一元,你们也有你们的赚头。”
“老爷子,这样会不会很难卖掉?”
“刚才那些买了方子的人如果卖五元,我们的可就难卖了啊!”
“老爷子,我们少赚点不要紧的。”
“他们买了方子,也会急着回本,到时候只会跟着一起涨价,达到统一价格。”韩非语气笃定。
“老爷子,我有点担心,批发商会不会因此水涨船高,坐地起价?”
“是啊,我也很担心。”
“这倒不必担心,你们先在他们这里进货,在合同期内他们按照合同条例是不会涨价的。”
“可我们怕合同到期他们会涨价。”
“我的合同只剩半年了。”
“我的还有一年三个月。”
“我的还有两年。”
“这边的老乡都是种山楂树的好手,我已经让他们来年多种一些山楂树,而且我打算用卖方子的钱承包果园,到时候专门种植山楂和制作冰糖葫芦的水果,不用去批发商那里进货,我这边统一供货给你们。”
“老爷子,你会不会坑我们?”
“会不会比批发商给出更高的价格?”
韩非好笑道:“你们赚得多,我就赚得多,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给的价格只会比他们低,这点你们可以放心,而且我可以赊账,等你们卖出去了再还钱也行,反正从某种层面,你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我何必为难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