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爸爸带你去赚钱！”

    上了车，善成后知后觉问：“我们是要去哪里？”

    “只要这一票干好了，小善啊，富人圈你就出名了，等着当座上宾被供着吧！”

    “能赚很多钱？”善成双眼发亮。

    想到破败的龙虎山危楼，想到那些小弟子发霉发臭的被子，以及那清淡至极的饭菜，他迫切想要给龙虎山弟子们改善生活。

    韩非对上他那双发亮的眼睛，想起书中，他为了帮助小六做了不少缺德事，后来变成了邪修，语重心长道：“小善啊，你可要把持住，不要因为金钱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其实你只要专门做破局之事就足够了，不但能够积德行善，还能赚得盆满钵满。就算是一个亿，也多的是人双手奉上！”

    “这一千万支票，是真的吗？”善成觉得这位韩爸爸有点不靠谱，一个亿？太夸张了吧！那些富人那么有钱吗？

    “伪造支票，是犯法的，我是守法公民。”韩非笑眯眯。

    善成狐疑盯着他的脸看。

    他用相术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看出此人原本命不久矣，后来有了大机遇，现在显露出了长寿之相，少说是个百岁老头。

    但观其财帛宫，却又是一片模糊不清，照道理是个穷苦之人，却又奴仆宫饱满厚实，很是矛盾的一张面相。

    善成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看久了眼睛很酸很疼。

    他的师父曾交代过，倘若有人让你觉得多看几眼，会感觉到疲惫、眼睛酸、头昏脑涨等状况，千万不可再窥探天机。

    恐怕此人非同一般，必然是大富大贵，权利滔天，身有大功德护身之人，不是一个小道士可以轻易去窥探的。

    放古代，这种情况，只会在丞相、阁老、帝王、皇室宗亲，能够改变国运之人身上才会出现。

    善成心跳加快，有一种微微喘不过气的感觉，再不敢去窥探韩非的面相和未来。

    “眼睛疼？”韩非笑眯眯问：“你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了？”

    善成连连摆手：“韩爸爸，我可不敢多看你，折煞我了。”

    “看来是看出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不可说，不可说。”善成连连摆手，竟真的不敢再去看一眼，全程紧闭双眼。

    “韩爸爸，我怕一不小心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脏停止，休克毙命。你可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善成从随身布包里找出一副墨镜戴上，别开头看窗外。

    韩非：“……不至于吧？我是什么湖水猛兽？”

    善成紧紧靠着车窗，和韩非保持一段距离，这架势，做实了韩非比湖水猛兽更具有杀伤力。

    韩非耸耸肩：“之前你说小老大会被脏东西缠上，是吓吓他的，还是说真的？”

    “虽然我入道门不久，但因我曾经是个傻子，拥有赤子之心，所以在修行上颇有天赋，我不会看错，那孩子……”善成斟酌说道：“可能是大善之人，也可能是大恶之人。”

    “模棱两可，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的意思是，倘若没有教导好，他做出来的事情会是极恶之事，还会引来脏东西，从而越来越恶，没有回头路可走。但他其实也有善的一面，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面相。”

    韩非心里是相信的。

    小老大在书中就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是一名杀人如麻的凶残之人，却又是劫富济贫的大善之人。

    他可以杀光一个赌场的人，抢走所有的钱，也可以转身就把所有的钱捐给孤儿院，捐给穷苦的山区，建设道路，修缮房屋，最后分文不剩。

    因为童年的遭遇，他担心自己身上的悲剧会重演。

    他捐赠的孤儿院，他要求院长答应自己，必须提高领养条件，层层把关审核，就算孩子被领养后，也得一年去探望一次，一旦发现孩子过得不好，立刻把孩子接回孤儿院。

    孩子如果不愿意被收养，不想离开孤儿院，不可强迫孩子。

    有了他的捐赠，孤儿院养得起这些孩子，也能供得起他们读书，等他们成年以后也会安排廉租房，一切都安排到位，不需要别人来养孩子，也能承担这一切，院长们自然全都答应了。

    他愿意出钱给那些贫困地区铺路建设，维修房子，改善环境，派人巡逻，做地质检测，一有塌方、地震、水灾等危险预兆，立刻将全部人转移走，就算一场虚惊，造成钱财损失，一切由他来承担。

    他抢了多家赌场，剿了多个制冰地下室，劫了多家黑酒吧，以黑吃黑的方式积累财富，但也是最穷的人，身上从不留钱。

    被抓获时，他并没有抵抗，其实他愿意举枪反抗，他肯定能够逃走，可他没有杀任何一个警方的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他是现实版一枝花，专劫富济贫为人钦佩，但也是满手鲜血的杀人凶手。

    最后落入法网，被裁决的时候，他很坦然，唯一的心愿竟然是：告诉孩子们，他们的达爸爸去环游世界了。

    当他死后，无数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村民包围了刑场。

    他们在等，等他们的英雄。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香，点燃香，希望袅袅青烟能为他指一条明路。

    他们不认为他们的英雄是杀人犯，他们认为他们的英雄是神明，是上天派来帮助他们的神明，现在时间到了，他渡完了劫，走完这一场人生路，该回去位列仙班，继续当他的神仙。

    当骨灰被送出来的时候，问起谁是他的家人，谁要领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抢破了头，每个村子都想把英雄接回去，送入祠堂，当成列祖列宗祭拜。

    最后，是身为亲人的韩程山将小老大接走，因为他是小老大的亲人，各个山村的村长村民才消停下来。

    韩程达入葬那一天，万民撑伞相送，焚香磕头，山里的老人唱起往生咒，亦用于超度亡灵，可消灭四重罪（杀生、偷盗……）、五逆罪、十种恶业，罪都能消除。

    若真有转世，老人们希望他们的英雄能够转世成人，不要因为过去犯下的错遭受惩罚。他在人间已经受到惩罚，一切都已经还清了，如果要算起来，他的功德，他所救的人，远远超过他杀的人。只求英雄一路走好，转世过得幸福快乐。

    抽回思绪，韩非望向车外，已经到了余家所在的别墅区。

    保安打电话和余家确认后，放了行，车子开入别墅，来到余家别墅前，余老爷子早就在门口等候。

    “老韩，你来了！这位是……”余老爷子看向韩非身边的紫袍道士，小声问：“这紫袍是真是假？里面还有好几个紫袍，有三个是假的，被打假赶走了，还有四位真的紫袍道士是来自茅山，正在尝试利用阵法借助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