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解释，李杭先是一愣，随后乐了：“这幸福指数跳跃的频率也未免太快了吧！那他们俩究竟应不应该离婚呢？”
系统理所当然地说：【很简单啊，如果幸福指数是 99 分，那就没必要离婚；如果只有 9 分，那还是赶紧分开为妙。】
李杭一听，无语道，“照你这么个说法，岂不是这一秒钟两人觉得该离，下一秒又觉得不该离了？他们俩要是站在民政局门口，那就是走一步，再退一步，走上整整一年恐怕都进不了那个门。”
系统听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宿主，您真幽默。】
李杭被系统这么一夸，憋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谢谢夸奖哈。”
然而，尽管李杭费尽力气去理解那个抽象的幸福指数。
但他还是不懂为什么从何文瑞口中描述出来的婚姻状况，好像毫无瑕疵，全都是优点，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
并且系统刚刚明确说，他们夫妻二人在日常生活里存在着很多矛盾冲突。
可为何何文瑞却对此只字不提呢？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自己的理解有误？
思来想去，李杭决定不再执着于追问离婚的缘由。
而是直接询问对方的起诉请求，“那么，请问你离婚的具体诉求是什么呢？比如房子、车子、财产分配，又或者是关于儿女抚养权的归属问题等等，你想要得到什么？”
听到这话，何文瑞摇了摇头。
李杭现在一看到何文瑞摇头，心里就直咯噔。
何文瑞说，“眼下并不是我想要什么东西的问题。我老婆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和我离婚的。”
李杭都已经会抢答了：“因为她太爱你了，所以不会跟你离婚，是吗？”
只见何文瑞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是这样的。”
小许默默做了个鬼脸。
李杭脸上挂着微笑，“没关系，就算你老婆现在不愿意离婚，第一次提起离婚诉讼也许不会被判离。但只要你们分居的时间足够长，再次提起诉讼的时候，还是很有可能被判决离婚的，像这样夫妻中的一方坚决不同意离婚的情况多得很，可到最后不也都成功分开了。”
然而，何文瑞却一脸坚决，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的，我老婆不同意离婚，这婚肯定是离不成的。”
听到这话，李杭再也忍不住，“这话说的，难道你老婆是法官吗？到底能不能离婚可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最终的决定权在于法院如何裁决，而不是取决于你老婆的意愿。”
“何先生，你的幸福婚姻我感受到了，你要是不想离婚，我就祝你们幸福，祝你们百年好合，祝你们长长久久，行不，我们律所还要招待真正想离婚的人。”
见何文瑞依然不为所动，李杭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并对一旁的小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送客人出去。
随后，李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和招数都在刚才与何文瑞的交谈中消耗殆尽。
这位何文瑞绝对算得上是他职业生涯中所遇见过的所有当事人里最离谱的人物之一了。
李杭坐在舒适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经过短暂的休息，他才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但没等李杭回应，门便被轻轻推开了。
小许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律，您现在有空吗？”
李杭有气无力地应道：“进来呗，你这门都已经推开了。”
小许双手紧紧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快步走到李杭旁边。
然后稳稳当当地把电脑推到了李杭的面前。
“李律，您看看这个。”小许边说着，边打开了电脑屏幕，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文件。
“这是我在网上好不容易找到的，是何文瑞前几年接受的一次采访。这里面有一段特别有意思，当时主持人问到了有关他家庭的情况，而他给出的回答竟然……”
说完，小许伸出手指，轻点鼠标，按下了播放键。
随着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的何文瑞正侃侃而谈：“……我跟我老婆有一儿一女，两个小家伙都特别乖巧懂事，周围的朋友们可羡慕死我了。我老婆很爱我，孩子们又听话可爱，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简直就是其乐融融，幸福得不得了……”
看到此处，李杭不禁哑然失笑，说，“这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
一旁的小许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嘛！何文瑞刚才就是这样跟我们讲的呀，简直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李杭微微皱眉，“这人该不会是事先背好了一整套标准答案吧？怎么无论谁来发问，他给出的答案都一样？”
带着满心的疑惑，李杭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却惊讶地发现视频里何文瑞的很多话竟然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回想就发现了，都是刚刚何文瑞说过的。
而且他发现，视频里的何文瑞，在每次主持人抛出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就一直频频往他左手边看。
李杭不禁心生好奇，自言自语起来：“他老婆难道正站在台下看着他？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老是朝那个方向张望？”
一旁的小许听到这话，立马附和道：“要不咱们直接去找何文瑞本人问问清楚？说不定能探听出个究竟来。”
李杭有些诧异，反问道：“他居然还没离开这儿吗？”
小许肯定地点点头，应声道：“是啊，我说要送他出门，结果他却说自己还想再多坐一会儿。”
“那走，我们去看看吧。”李杭说。
李杭回到原来那间会客室，打开门一看，何文瑞果然还坐在原地没有挪窝。
好像在走神。
听见有人走进来，他才回过神，抬起头。
看见李杭和小许去而复返，何文瑞也显得有一些诧异。
“李律，许律，你们……”
“何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李杭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