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姝没等诸葛家的人过来收拾残局,而是背着包带着一只猫先一步离开了。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要进诸葛家的准备,但是邀功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诸葛景钰和诸葛鑫吧,她还是比较适合“深藏功与名”。
回到市里,江南姝还去了一趟杨小芳住的地方,结果那儿已经人去房空。
墙壁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还画了个圈。
江南姝等了很久才等到楼道里有人提着编织袋出来,大概是那儿为数不多的住户,她给了对方一百块钱,向她打听杨小芳和力哥的事情。
“前两天就搬走了,不知道搬哪里去了,一个残废和一个傻子,谁知道呢……”
江南姝道了声谢。
其实一开始江南姝还怀疑过杨小芳,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她错怪人家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希望她在临终前能够好好享受这一生为数不多的温情吧。
江南姝站在原地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
带着凶器和一只猫,江南姝自然是没办法搭乘高铁和飞机的,就连大巴车也有限制,最后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租车。
然而江南姝一看费用,顿时两眼一黑!
居然要将近八千块钱!!!
江南姝面无表情地把将军放在地上:“要不你自己溜达回去吧。”
将军连眼珠子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江南姝,内心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虽然会花很长时间,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你,不就是两三个月吗,你是灵猫,肯定可以做到的!加油,我在京城等你哦。”
说完,江南姝甚至还贴心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真空包装的大鸡腿,给他拆开。
等到将军吭哧吭哧啃鸡腿的时候,江南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她打到车准备去火车站买票时,大腿被扒拉着,将军凄厉地叫着,那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南姝在虐猫呢。
江南姝:“……”
这个路口人来人往的,一时间全都被将军的惨叫声吸引了目光,看江南姝的眼神也逐渐不友善起来,甚至还有爱猫人士气汹汹地朝着江南姝走去。
直接社死。
江南姝老脸一臊,立马弯腰将将军抱了起来,对着司机说了句“抱歉”,然后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逃到了没人的巷子里,江南姝怒气冲冲地把将军放在台阶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它:“你是不是故意的!”
将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满眼无辜。
让他流浪是不可能流浪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流浪了,在它见识过江南姝的法身之后,它就认准了这张长期饭票。
谁敢让它和将江南姝分开,它就和谁急!!!
“你知不知道我带你打车回京城要多少钱,八千块!不是八百,是八千!我自己买张高铁票回去才几百块钱!!!”
听不懂。
将军还是装傻充愣,只是尾巴尖尖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着。
江南姝气得直接上手掐住它的脖子。
一道怒吼声忽然从远处响起:“你干什么,虐猫啊!”
“……”
那人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手里还提着棍子,江南姝赶紧躲开:“误会,误会,它是我自己养的猫。”
“你胡说八道,我盯你好久了,现在在菜市场门口被猫扒拉的人就是你吧!这猫是你偷的吧,我分明亲眼看见你掐它脖子了!你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这么恶毒……”
江南姝被骂得狗血淋头,眼看着事态不受控制,最后将军及时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跳到江南姝肩膀上表达亲昵,毕竟真正被虐待的猫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的。
加上江南姝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能力,总算是把眼前这位爱猫的大姐给说通了。
可即使如此,大姐还是将江南姝好一顿训斥。
离开巷子时,将军正趴在江南姝的背包上,尾巴甩来甩去,心情可好了。而与之相反的则是江南姝那一脸的菜色,耷拉着脑袋。
原以为自己骂架已经够厉害了,结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碰上刚刚那位大姐,她算是长见识了,被骂得完全还不了嘴。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捡回来的哪是什么灵猫,分明是个祖宗!
没办法,江南姝是真舍不得那七千块钱啊,只能打电话给诸葛景钰了。
诸葛景钰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江南姝轻咳了声,语气放的格外温柔:“你们什么时候开车回京城啊,带我一个呗。将军办托运手续太复杂了,它也不肯呆航空箱里……”
诸葛景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呵呵一笑:“你是舍不得打车回京城的路费吧,我查过了,得八千块钱。”
“……”被拆穿的江南姝直接不装了,“行不行吧,你就给句话!”
“我没这么快到市里,你自己找个宾馆开间房住一晚,等我到了打你电话。”诸葛景钰轻哼了声,有些得意地笑,“现在知道小爷的好了把?江南姝 ,我跟你说,你以后对小爷态度好点,不然……”
话还没说完,江南姝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诸葛景钰望着手机挂断的通话,气得脸都绿了。
“江!南!姝!”
江南姝可不管诸葛景钰在电话那头怎么骂她,反正她也听不见,她掏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下能够带猫入住的宠物友好酒店,定了个单间,然后打车去了。
和八千块的路费相比,两三百的酒店显得格外便宜。
这件事之后,江南姝也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去考个驾照,免得出门在外处处受限制。
直到第二天江南姝快要退房了,诸葛景钰才姗姗来迟。
诸葛景钰黑着脸望着江南姝,冷嘲热讽道:“你不是赚了不少钱吗,怎么不打车回去啊!江南姝,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江南姝掏出昨夜临时画的两张隐身符,“啪”地一下放在酒店大厅的茶几上:“可以闭嘴吗?”
“你!”诸葛景钰哪儿被人这么对待过,怒不可遏,正要发作,但当他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手停在半空中。
几秒过后,诸葛景钰淡定地将隐身符收入口袋里,双方颇有默契地不再提昨日那通不愉快的电话。
“车在外面,走吧。”诸葛景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和江南姝这种老油条待的时间长了以后,风光霁月,傲娇臭屁的小少爷也开始变得能屈能伸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