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小念低头看去，却见叶枫腹部弹孔周围满是鲜血，却已经没有再流，一缕几乎看不到的黑气如同有意识一般，在弹孔处流动，皮肉也在慢慢复原中。
叶枫看着呆愣愣的江小念，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忍不住调侃道，“都说紧张的时候才能说出心里的想法，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恶魔？”
江小念回过神来，舒了口气，拍了拍xiong口，又是一阵跃动，“你本来就是，还不准让人说了？我刚才居然忘了，你是恶魔怎么会死，白担心了……”
叶枫目光透过江小念，看到头破血流、发出赫赫呼吸声的肖义南，微微皱眉，推开江小念，“事情没解决完。”
江小念偷偷看了一眼叶枫的腹部，似是确认了什么后，乖乖跟在叶枫身后。
肖义南靠在木箱上，脸上血流狰狞，两腿一曲一伸，身下一滩血迹，见两人过来，目光如狼，“叶枫……江小念……”
江小念猛然捂住zui，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叶枫也看到了具体情况，江小念那一砸或许并不致命，可后来趁肖义南站不稳时，踢了那一脚，却正好让肖义南摔到刀柄没入的木箱边，造成了致命伤。
“我刚才只是怕他趁你受伤再动手，才踢的他，”江小念缩到叶枫身后，紧紧拽住叶枫衣角，“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叶枫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移了移，彻底挡住江小念的视线，“他还没死，只要我不愿意，他还死不了，所以他不是你……”
“江小念，我死了就是你杀的……”肖义南声音微弱，却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看到报复希望的快感。
叶枫皱眉，一手伸上前空悬在肖义南头顶，直接通知必烈吸取灵魂，“肖义南，你是我杀的！不，你没死，因为你的灵魂不会消散，只会被永远奴役！”
“啊！”
肖义南突然发出一声不符他状态的惨叫，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痛苦的惨呼，让远处的狗吠咬起来。
“叶枫，你在做什么？”
“叶枫，你放开我！”
“叶枫，你不得好死！”
从一开始的哀求，到最后的咒骂，肖义南无所不用其极，声音也越来越扭曲。
叶枫眼里，一个和肖义南一模一样的半透明物被慢慢拖拽出，包裹在一团浓郁的黑气中，他的魔气也在其中作为引导，帮助必烈，所以他听到了肖义南灵魂最后的尖叫。
“叶枫，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我是你一辈子无法想象的存在。”
在江小念听来，叶枫仿佛是自言自语，听到肖义南没了声音，依旧躲在叶枫身后，“他……死了？”
这一次，必烈似乎因为得到了灵魂，并没有让叶枫消耗交易币，很自觉地清理了现场。
在肖义南手机消失的瞬间，通话也即时被切断。
“他没死，”叶枫拉过江小念，让她看到一片干净、甚至没有一点血迹的地面，“他到魔的世界去了。”
江小念似乎轻松了一些，“魔的世界？他会成为魔吗？”
“不会，他只是奴隶，”叶枫拉起江小念的手，“走吧，刚才动静不小，或许会有人报警。”
两人离开废弃工厂时，必烈提醒道，“刚才肖义南在和人通电话，他的资料我会追踪后放在交易商城，5个交易币交换，如果需要你可以自己兑换，我这一缕意识大部分要返回魔界准备‘人工智能’，剩下的需要帮你收购股份，这一段时间都无法多联络了。”
“我知道了。”叶枫在心里回道，“万事小心。”
“你也是。”必烈说完，再没了声息。
……
黑色幽灵快速驶离现场，车上，江小念盯着叶枫的腹部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叶枫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我再看看，”江小念直接伸手拉起叶枫的衣角，看到完全复原的伤口时，沉默了一会儿，“就算我没杀了肖义南，我也是从犯，帮凶，对吧？”
叶枫刚想说话，却被江小念打断。
“你不用安慰我的，”江小念抬眼看着叶枫，双眼在车外灯光映照下炯炯有神，“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这是答应你的交易条件。”叶枫缓缓开着车道。
“你还真是不会说哄女人，难道不该说我们两客气什么一类的吗，”江小念坐回原位，蹬掉鞋子，将腿蜷缩到座位上，双手支着下巴，“你说过，你的交易条件是我的身心一辈子都归你，对吗？”
“是。”
“那……让我陪你堕落成魔吧，”江小念看着前方的街景，声音轻柔缓慢，“既是为了履行承诺，也有我的私心，我觉得你很可靠，你的强大让你不屑背叛任何人，所以我愿意、并期待与你为伍。”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时，市区另一边，帝皇娱乐会所包房里，第一高中四公子只有郑天皓和周文在座，气氛颇为冷清。
刘副shi长下台后，刘海扬与刘海云立刻转学到另一个小县城，寄宿在亲戚家中。
郑天皓喝了一口酒，在怀里女人身上狠狠摸了一把，“怎么闷闷不乐的？”
“刘海扬和刘海云转学了，他们是回不来了，第一高中四公子？”周文推开缠上来的女人，笑得怅然，“连别人给的称号也名不副实了。”
“他们不过是怕叶枫报复而已，”郑天皓似是疲累地搂着女人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们这次被叶枫吓破了胆子，回来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