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一个宇宙级的强者,居然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
挂在头顶立柱上的绷带刚好挡住了叶凡一部分的视线。
“呼~呼~”
呼吸声在安静的病房内格外的清晰,叶凡所能听到的,当然是自己和这个女人的呼吸声。
两人的呼吸频率竟然出奇的合拍。
“咔哒~咔哒~”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往门外去的,并不是像叶凡想的那样,钻到被窝里,然后托着自己的脑袋来一个法式舌吻。
“那个,小姐,可以顺手关一下门吗?”
叶凡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这个小姐。
门的吱呀声突然止住了。
“你能看见我?”
“当然。”
“你最好把今晚看到的当成是一个梦。”
门透过来了光亮变得越来越细,直到变成一声短促的扣门声。
梦吗?不可能吧。
叶凡躺在床上,只不过走廊里鞋跟敲打地板的声音是那么真实而又清晰。
伴随这个问题,叶凡沉沉睡去。
……
在叶凡养伤的这些日子,夜晚的时候,那个小姐鞋跟敲打地板的声音总会出现在走廊里。
叶凡醒着的时候,她会推开推开门和叶凡聊一会,不过只是很短的一会。
她从来不聊那些和自己身份有关系的话题,当然,叶凡也从来没有看到她的脸,尤其是知道叶凡并不是本国人以后,她的口风就又紧了许多,
而大叔这些日子也很好奇,他不清楚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有了喜欢半夜说梦话的习惯。
这个大叔就好像是感觉不到那个小姐存在一样,有好几次夜里惊醒,她就坐在他旁边。
但是这个大叔却只看到叶凡在跟空气聊天。
拆外固定的前一天,叶凡一想到自己能解脱束缚就觉得无比开心,这该死的外固定现在对他来说,比宇宙级金属还要讨厌,简直恨的牙根痒。
夜晚……
“小姐,这些日子应该不是梦吧。”
叶凡看着这白乎乎,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外固定。
“理性角度来说的话,这确实不是梦。”
悦耳的声音从右耳朵传到了大脑。
“我要是离开医院了,你是不是会有些伤心。”
叶凡想到拆开外固定就意味着自己要在各个城市里游荡寻找那个紫薯精,心里顿时郁闷了许多。
小姐沉默了许久。
“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心中的分量还没有一只小野猫来得大。”
“那真是可惜。”
叶凡闭上了眼睛,自己进医院的时候,窗外还没有虫鸣声,现在一入夜,这些藏在绿化带里的虫子就开始争相恐后的鸣叫了起来。
“我走的时候你会不会送一送我?”
叶凡问出了一个十拿九稳的问题。
和小姐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这种请求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没有兴趣,我还有工作。”
小姐的声音有了一些生硬。
“那真是扫兴。”
叶凡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你的背包吗,品位真的不怎么样。”
小姐岔开了话题,拿起了放在大叔床头的背包。
“装东西的,又不是男模拿来拍封面杂志的,况且那是大叔的。”
小姐似乎还拉开背包看了看,只不过叶凡却看不到。
“走了。”
猝不及防的,小姐放下背包,说出了短短的用来告别的两个字。
“就这样走了吗?”
躺在病床上的叶凡还是有些不甘。
“咔哒~”
回应他的还是往常的扣门声,只不过有了一些不同。
“小姐,这次关门慢了一秒钟呢。”
……
“好疼!”
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拆开了绑在于兵身上的外固定。
叶凡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这该死的外固定的一瞬间自己会这么疼,或许习惯了舍不得离开,也或许是单纯的的碰到了骨头。
稍微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大叔则是去办理出院一条龙服务。
……
昨天晚上的小姐真是口是心非呢。
被大叔搀扶到医院门口,叶凡忍不住想到,不过也就这样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叶凡,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并不着急的话可以再住两天。”
大叔的左肩挎着一个旧皮包,里面有着叶凡的出院证明还有一些药品之类的。
“大叔,我有急事,不能耽误的。”
叶凡一边说着话,眼睛却在一边张望,他还是非常期待那个小姐能从医院门口的绿化丛里跳出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事与愿违。
叶凡低头看着黑漆漆的公路。
不对,这公路怎么变成海了!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幻觉,叶凡眼中漆黑的公路成了深海,掺了墨汁一样的海面阳光都透不进去半分。
怎么回事,地怎么开始晃动了,地震了吗。
叶凡手扶住了墙,只感觉到脚下坚实的台阶变成了飘摇的浮木,糟了,要翻了,要被淹死了!
“卧槽!”
这是心脏快要骤停的叶凡唯一能够说出来的两个字。
……
新鲜的海风一如往常那样吹进了病房,刚被大叔关上的病房门又被打开了,躺回病床上的叶凡颤了颤鼻尖。
医生的房间里。
“不排除患者在车祸后收到巨大精神创伤的可能,但是这个可能比较小,我们之前也检查过,患者的脑部并没有在这次意外中收到伤害。”
口罩医生一边写着东西,一边给大叔解释。
“那是怎么回事,医生。”
大叔抓紧了自己的挎包。
“虽然并不是精神疾病方面的医生,但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些看法,您的外孙应该不是恐惧症之类的疾病,但是能严重到出现幻觉然后晕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医生又看了看报表,在病史一栏上浏览到了好多行字。
“我还是建议您去心理疾病医院。”
……
下午的时候,还没醒过来的叶凡被送进了附近的一家心理疾病医院,不过是用救护车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