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人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大夫捋了一把胡子,蹙眉问道。
安晴没有答声,只是立在一旁小声地抽泣着,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宋妈闻言,赶忙道“邱大夫,我们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夫人通体燥热,似是有发热之症。依脉象来看,她晕厥前应是受了什么刺激,这身体上的病,倒是可以好生将养,但心里郁结的事儿却难以化解呐。”大夫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收起了脉诊。
他话音刚落,安晴像是抽风了一般,猛地钻进了雪地里,朝着关黔南的屋子去了。
她不敢入内,只得跪在门前的雪地里,扯着嗓子朝里头喊着,“六爷,还请您救救小姐!小姐她”
阿德见状,赶忙跟了出去。
见到安晴冻得瑟瑟发抖,双眼通红地跪在雪地里,他朝屋内看了看。
屋里的烛火仍旧亮着,关黔南的剪影映在了薄如蝉翼的窗纸上,随着冷风的吹拂,那剪影有些飘忽不定。
安晴也定眼看着那道不算清晰的剪影,脑海里思绪乱飞。
来到这关家东苑已经不少时日了,但她始终没敢跟着洛雪沉去见关黔南。那些传闻始终萦绕在安晴的心头,即使不怕总归也有几分忐忑。
但现在小姐以及洛家危在旦夕,再忐忑也顾忌不得了,“六爷,我知晓您不似外间传的那般绝情,既然小姐嫁给了您,想必您一定也会念着夫妻情分的不是?如今小姐心病难医,可奴婢知晓她是为了老爷的事情才会这样,还请您救救老爷罢。”
说着,安晴咬牙狠狠地磕了两个响头,只希冀屋里的人能够吭一声。
整个院子悄然无声,只听着冷风倏倏地从耳畔刮过,雪越下越大,安晴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膝盖是刺骨的凉。
就在她以为毫无希望之时,窗户突然被打开了,“阿德,扶我出去。”
安晴再抬眼时,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翩翩少公子,除了面色有些惨白之外,五官竟然出奇地精致,一双薄唇微微抿着,眸子如黑曜石般透亮。
“还求六爷救救老爷,以解小姐的心结。”她再次伏地磕头,浑身冻得直打哆嗦。
关黔南并未看地上的人,反倒是越过了她朝侧厅望去,“若是有这个劲儿,还不如好生照顾你家小姐,别浪费力气在我这儿磕头。既然我将你留了下来,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他的话语极其淡漠,甚至透露着几分不悦。
安晴怔怔地抬头看他,似有几分不可置信。
还亏小姐为他说好话,这关六爷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如今小姐都成了这副模样,他还见死不救!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口驳斥道“原来关六爷不过如此,同坊间传闻一样,冷血无情,不知冷热!”
说罢,安晴便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偏厅去了。
阿德见状,正打算上前为关黔南说话,却被他拦了下来,“随她去罢。这丫头心直口快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眼下最终的便是好好盯着洛将军。对了捣乱的人可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正是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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