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雪沉一时间紧张地口吃了起来,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关黔南拉过她的手,“难道你这是嫌弃我?”
之前大婚之日,两人同床过一次,而后洛雪沉便来了月事,便以身子不适拒绝同床,好在关黔南也未强迫。
可今日他这是怎么了?
关黔南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手上的温度也逐渐降低,惊得洛雪沉太阳穴一跳。
嫌弃?!
洛雪沉可从未这般想过,虽说知晓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可她却仍旧在尽自己的本分。
之前也许是慑于他的淫威,但渐渐相处起来,发现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我我没有。”洛雪沉低声道,耳根子都红透了。
关黔南任由她扶着坐在了床榻边儿,紧接着出其不意地将手揽上了她的腰肢,往后轻轻一勾,两人便躺在了软实的床榻上。
“既然不是,那便好生在我身边儿躺着,你那日替我擦了身子,可是要负责的。”他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笑意,在这有些微冷的雪夜里,竟然给了人一丝温暖。
洛雪沉紧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稍稍起身将他的身子摆正,然后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歇息吧,六爷。”
既然嫁为人妇,理应伴在他身边儿,其他的念头似是不该再有了。
月色顺着薄薄的窗户纸投射在了洛雪沉的面上,她细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动,眉间的那颗痣在月光的照射下给人一种摄心的美。
关黔南侧眸紧紧凝视着枕边的人,眼神十分专注,等到那均匀的呼吸声浅浅响起,他这才缓缓合上了自己的双眸。
次日,洛雪沉天没亮便起了身,望着还在熟睡的关黔南,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
一开门,就瞧见满是泪痕的安晴正蹲在房檐儿下头轻轻啜泣,白皙的面颊上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小姐六爷没把您怎样罢?”安晴一把将洛雪沉拉过来,好生地审视了一番。
洛雪沉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你整日里想些什么呢?有这个心思还不快去小厨房帮着宋妈做早膳。对了,待会进屋的时候可别露出这幅样子,往后也要沉稳做事儿,六爷的性子你是知晓的,往后我们说话也得注意些。”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晚便又帮着他说话了。”安晴嘟嘴表示不满,囔囔的语气让人听了有些想笑。
“这般做事不过是为了洛家着想,知道么?其实六爷有在私下帮衬着洛家,只不过他有他的难处,往后你可别再说那天的话了。”
安晴闻言,先是一脸错愕,缓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待洛雪沉掀帘端了洗脸水回房,关黔南已经醒了过来,倚靠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不交代丫头去做?”
“不过是小事儿,院子里的人本就少,亲力亲为也省的他们劳神。”洛雪沉将铜盆里的帕子拧了几下,然后轻轻抬手为关黔南擦拭着面颊。
不得不说,他的五官真的是棱角分明,高挺笔直的鼻梁如同精雕细琢过一般,一道前清后疏眉挂于眼睑之上,显得俊气异常。
最勾人夺心的便是眼睑下的那颗痣,洛雪沉忍不住用帕子摩挲了几下,动作轻柔而缓慢。
“可看够了?”关黔南终是开了口,言语中有几分调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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