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芝解释道:“我带着兵马前行,赵云将军单独断后,斩杀了敌人将领,敌人感到害怕,所以不敢追赶,他还缴获了敌人的物资。”孔明叹道:“真是将军啊!”
雨弋拉着赵云的手,道:“我与赵将军相识多年,没有想到赵云将军有胆有识,实在是我们西蜀的幸运啊!”于是赏赐了五十斤,还取来绢一万匹赏赐了赵云一起的兵马。
赵云推辞道:“我们三军没有一点功劳,三群也都丢失了,都是带着罪的身份,如果受到赏赐,就是陛下赏罚不明,还请将这些都寄存下来,等到以后立功了再赏赐给我们不迟。”
孔明道:“之前先帝在的时候,经常说赵云将军的德行,如今来看,果然如此!”
雨弋对孔明道:“我们在任用新人的时候,也要注重老将的作用,不能因为年纪大而不用,甚至弃用,让他们寒心,我知道先帝时期的五虎将基本已经去世,你是害怕赵云将军有闪失,可以理解,但有德行的人,还是应该给与他们信任的。”
孔明拜了拜,道:“陛下批评的是。”
忽然兵士来报,说是马谡、王平、魏延、高翔都来了,雨弋听后有些不悦,坐在了大厅的中央,示意孔明来处理。
孔明先将王平唤入营帐中,责怪道:“我派你和马谡一起守卫街亭,你知道他那样布防有问题,为何不去劝谏呢,导致这次惨败。”
王平道:“我再三去劝阻,应该在要害之路筑土城,安营扎寨,参军听后大怒,不肯听从,还说我不懂兵法,说即便是丞相也要参考他的意见,没有办法,我只好带着五千兵马在山下十里安营,后面魏军来得很快,将山都围了起来,我带着兵马冲杀了十几次也没有办法进入,到第二日,山上的防御就崩溃了,投降了很多人,我们孤军难以抵抗,所以去投奔魏延求救,半路又被魏军埋伏,困在山谷之中,我们奋力杀出了重围,等到回到营寨时,里面早已经被魏军占领,再去柳城,遇到了高翔,我们商议兵分三路进攻魏军营寨,希望可以收复街亭,因为看到街亭周边没有埋伏的军队,感到十分奇怪,于是我带领本部人马到山上去看,只看到下面魏延和高翔被魏军围住,我也只好下山厮杀,救出了两人,和参军合兵在一起,害怕魏军进攻阳平关,所以就回去守卫,这一次不是我不劝谏,丞相如果不相信,可以询问各路将领。”
雨弋听后十分生气,怒道:“大胆,如此狂妄,什么叫做丞相也要听他的。”于是让王平离开,召马谡入内。
马谡将自己跪在地上,孔明厉声道:“你从小就熟读兵书,对于战法不甚熟悉,我多次告诫你,街亭是我们的根本,你以全家的性命来担当这个重任,如果早听王平的话语,会有今日的祸患么?如今惨败至此,丢了城池,都是你的过失!如果不能明正法律,该如何服众?你现在犯法了,不要怪我,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大家,何况你也说了。”说完让左右将其和全家人员,全部推出去斩首。
孔明知道雨弋生气,这么说也是为了让雨弋好受一点。
马谡大哭道:“丞相把我当做儿子一样看待,我也以丞相作为父亲,我的死罪,我知道是逃不掉的,希望丞相可以考虑大禹的恩义,我即便是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说完大哭起来。
马谡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杀我,我没有怨恨,但是希望保全我的家小。
孔明无法确定,便望向雨弋,雨弋摆了摆手,道:“就由丞相来决断吧!”
孔明忽然放声大哭道:“你和就好像兄弟一样,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不用再说了!”左右将马谡退出辕门之外,准备斩杀,忽然雨大业从成都来了,看到武士准备斩杀马谡,大喊道:“留人!”
雨大业进入大厅后,问清楚了情况,对雨弋道:“陛下,我听说昔日楚国杀了大臣,文公十分高兴,如今天下没有统一,这样斩杀智谋之臣,难道不可惜么?”
雨弋听后十分惊讶,要知道印象中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打打杀杀的莽夫,怎么如今还能用上典故,是谁给他上课了么,素质提升这么多。
这时,孔明进言道:“昔日孙武之所以可以得胜于天下,就是因为赏罚分明,如今四方战争,如果什么事情都不遵循法律,那么怎么去讨贼?马谡虽然是文官,却十分狂傲,不停劝阻,按照律令,是要斩首。”
说话间,武士将马谡的人头献上来,孔明看后大哭不已。
雨大业询问道:“马谡既然犯罪,也正了军法,丞相为何如此哭泣?”
回道:“我并不是为了马谡而哭,而是想起先帝临终前在白帝城病危时,告诉我,马谡这个人言过其实,不能大用,陛下也告诫我,如今果然应验了这个话语,实在是痛恨自己的不明智,所以会痛哭不已。”
蜀军听后没有一个不流泪的,即便是雨弋也是眼角有些湿润,对于马谡的狂傲,他很是生气,但是失败一次就被斩首,其实也有些不公平的,现代人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对于古人而言,哪里有这个说法,可能失败真的只有一次。
孔明将马谡斩杀后,将头颅在各个营寨出示,严明军法,最后用线缝在尸体上面,进行了厚葬,还亲自写了祭祀的文章,雨弋则下令安抚马谡家里老小,每月给与食物,甚至亲自去看望他们。
等到这些结束后,孔明有点不好意思去见雨弋,便写了一封书信,希望雨大业可以带过去给雨弋。
雨弋打开来看,内容是:我本来才能不好,却被任用为蜀国丞相,统领三军,却不能按照章法去行事,遇到事情感到恐惧,导致在街亭守卫上面错用将领,箕谷也丢了,所有的过错其实都在我,管理无方,我没有识别出马谡的问题,任用他作为街亭的主帅,有着很大的过错,《春秋》中有记载责罚统领的先例,我认为我也应该被责罚,希望自贬三等,希望陛下同意,我感到十分惭愧,跪着听后命令。
雨弋看完,叹道:“马谡固然可恶,其实也很可怜,如今街亭失败,再去追责也于事无补,丞相何必要自贬三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