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因为庄主说他安排,再说嫁妆要准备什么她也不知道呀。
再说,村里给的那些东西于她其实并不合用。
庄主每次出门也都给她添置了好看的衣裙绣鞋还有首饰。
她好像什么也不缺的。
等春布拖回来,她也会从中挑一些,给庄主赶做几身新衣裳,她自己再做一身嫁衣就好了嘛。
房子、车子、家具、首饰啥都有了,她还要急什么?
无奈外婆走得太匆忙,她也留不住,只得将人送出庄子。
回来就见林天良裹着斗篷在东院那边探头张望,见到她立刻将她拉回东院。
“不是留了外婆在庄上吃饭的?”
“外婆知道我们要成亲的事儿,哪里还坐得住哟,根本留不住。”
柳如霜被他裹进怀里用斗篷捂着,无语地推了推,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再等等?还是忍不住告诉了?”
林天良见她终于肯承认他们的亲事,很是高兴地勾了勾唇。
“谁让你去外婆跟前刷存在感呢,你一走,外婆就急着问我,你准备何时娶我进门,都没有问我和你是何关系。”
“我若不说,岂不变成我们不清不楚、名不正言不顺了?”
柳如霜瞥着他解释,又拿手指点了点他胸膛。
“我还要多谢爷没从外头给我带女子回来,不然我这老脸怕是丢到十里八村了!”
“这些日子,作坊里所有人都认定了你会娶我,都在问你啥时候娶我,我真是怎么说都不对,也是尴尬了。”
“呵呵,说明大家都看得明白,只有你瞎,亲了爷抱了爷还不打算负责!”
林天良听了她的话眉眼含笑,顺便埋怨了她一句。
若她肯早些点头,对嫁给他的事情积极一点儿,在她及笄时至少也是下聘定亲了呀。
“还有你记住,爷只有你一个女人,永远都不会给你带别的女人,你的老脸也是爷的老脸!”
“……讨厌!”柳如霜被他强势的告白羞红了脸,嗔骂了一句。
在他俯唇要亲下来时,将脸躲在他怀里就是不给他亲着。
林天良搂住她腰就将将她抱回屋去,吓得她连忙捶打他,急声道“还不快放开我!小的们还在屋里没人管呢!”
“哎呀!被看见了!快放开我啦,都要嫁给你了就不注意点吗!让别人怎么看我呀!”
柳如霜挣扎不开,只得边骂边讲道理。
林天良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
将她轻轻松开,不过仍圈在怀里,目光灼灼地盯着羞红了脸气急败坏的丫头。
“娘子说得对,不说别的,没准一会儿你舅舅他们就会跑来与你……不,与我商量提亲的事呢。”
老太太急冲冲地回去,就是要与这趟去边城在返程时遇着了雪,在昨天入夜后才赶回来的舅舅们商量。
身为田庄管家、作坊管事、庄主夫人,这丫头的亲事可比徐家任何一桩亲事都让他们重视。
只有这丫头还没有意识到,这门亲事不是他们随便走走仪程就完事儿的。
只要长辈们在,只要他们还在走动,就肯定要听听人家的意见的。
果然如林天良所料,在柳如霜回了西院没多久,两个舅舅匆匆赶来。
守门的富贵见是徐家人都懒得拦了。
他们找到了西院立刻转头看向对面,老太太回去自然将柳如霜的话也都说了一遍。
从西院嫁到东院,庄主不就住在这大院子里?
他们甚至没有进西院,就到对面敲了敲东院的门。
不一会儿六顺来打开门,见是他们就领他们去了厅上。
厅上烧着火盆,上头罩着炭笼,林天良正坐在躺椅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四喜和张朝岳扬都在外头忙,四喜主要帮着成衣作坊那边,张朝和岳扬则帮着干货作坊这边。
六顺留在主子身边伺候,顺便盯着些西院那边。
柳如霜在作坊里忙时,西院那边都是小孩子,天气冷了,也是要人留意些的。
因此徐家舅舅们过来时,就只有主仆两个在,在等着他们。
徐家舅舅们也是头回见到庄主本尊,一时有些怔愣。
高高在上有钱又神秘的庄主,就要成为他们外甥女婿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行礼,只得尴尬地一抱拳。
林天良笑了笑,也自躺椅起身抱拳一揖,请他们落座,让六顺奉茶。
见他似乎在等着他们过来一样,徐长志和徐长怀才松了口气,直接说起亲事的问题。
“霜丫头的意思,她外婆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都知道她的不容易,如今有你护着她,给她归宿,我们很放心,也很感激。”
“但说什么从西院嫁到东院到底是不可取的,我和她二舅商量了,你们还是上柳家提亲下聘。”
“我们当舅舅的会替你们守住这聘礼,到时如数添进嫁妆,让霜丫头带进夫家来。”
“另外家具物什、四铺四盖我们徐家为她添着,再让她两个哥哥自己决定添妆的事儿,多少不计我们也不管。”
“只是日子问题……今年这场雪比往年都大一些,就不知腊月里天气如何,你定的日子可是看过黄历了?”
“还有你家里不能过来,你这门亲事得到你家里同意了吗?”
“我们霜丫头虽是村里丫头,没爹娘护着,但也是正经人家清白姑娘,我们不想她以后进不了你家的门。”
徐长志和徐长怀也直接,一来就直奔正题,说出他们的想法和担忧。
却并未提出要多少聘礼、要多少登门礼或其他福利。
林天良便道“两位放心,我的亲事我能作主,霜儿有我护着,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以后就算带她搬回老家去,我们有自己的家当产业,庄子、铺子、作坊皆是我自己的产业而非我家族的财产。”
“没人能欺得了我媳妇,我也不是能被人随意唆摆之人,再说霜儿进门就是林家我这一房的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谁能欺得了?除非当家人自己的意思,不然主母的权力是很大的。
“至于成亲的日子,那是因我手底下还有一些追随我多年的管事们、小厮们,还在外头忙着生意,等腊月下旬就能赶回来了。”
“他们跟着我那么多年,如今我成亲,他们自然要喝喜酒为我道贺,也要见过当家主母。”
所以,日子早就定下来,自然也是根据他这边实际情况商量的。
“两位舅舅不必担心天气问题,咱们又不远行,就算从柳家村嫁过来,大红花轿抬回庄上来,也并不远。”
再说村道全都修整过,干净整齐,不管下雨还是下雪,都不会有泥泞难行的情况。
徐家舅舅们来柳家村几回,如何不知道?
从村尾柳家到田庄这条路,他们也走过几回了,这条路比镇上的路还要整洁。
家里婆娘和儿媳妇每天都在作坊做工,儿子也有活儿不过回村的时间比他们早些。
他们昨晩回家就听一家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说个不停,全是在夸柳家村的好、夸田庄的好。
做工好、环境好、风气好。
因此,他们原本担心的天气问题,也不算什么问题了。
庄主不允诺了花轿吗,这在农家都是很少见的情况呢,能让那丫头风光出嫁,也是了了他们徐家人的一桩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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