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初为人夫的庄主大人,还真就这么好,不但亲自抱了她去沐浴,还全程伺候不用她动弹。
壁炉早已重新添了炭,烧了几回开水了,喝的、用的热水全有了。
自然,四个亲信小厮再也不能随便进主子的屋了,只将一应物品放在廊下,连外头小厅都不允许进来。
甚至早上不见开门,他们连二楼都不敢上来。
二楼屋里有壁炉烧着,一楼暖阁这时候也一样炕了炕,屋里很暖和。
昨夜留下的浴水也被小厮们抬去倒掉了,洗干净浴桶送到二楼来。
以后,可能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了。
白天在楼下暖阁呆着,晚上回二楼真正的二人世界里逍遥快活。
柳如霜终于收拾妥当下楼时,外头天色早已大亮,已是上午了。
她想去西院看看小弟小妹,林天良却牵着她往暖阁走,喊了一声“让我小舅子、小姨子过来!”
不知道哪里传来六顺一声应答,柳如霜扭头看了看,根本不见人。
“咱东院多了女主人,你以后习惯就好了。”林天良笑笑,不以为意。
很快,两个孩子就兴冲冲地跑来了,直奔暖阁,扑进姐姐怀里,亲昵得不行。
随后六顺送来早饭又匆匆退下了。
林天良陪着柳如霜吃早饭。
两个孩子早就吃过了,这时候也拿了块糕点在一旁吃着,与姐姐姐夫说话。
他们原本就不怕庄主,现在庄主变姐夫,只会更加亲近信赖,亲如一家人。
庄子上没有长辈,柳如霜自己就是最大的主母,他们无需去向谁请安,日子也能过得轻松自在。
柳如霜吃饱后,就领着小弟小妹把昨天写过的添妆单子再检查一遍,昨天写得匆忙根本不及细想。
这时候想起来王家人来添妆一事,连忙告诉歪在炕桌另一边看帐册的男人。
林天良听后笑了笑,并不在意。
“昨天王二公子跟着你堂哥混,到不好多想,既然王家给了这么多添妆,若非王家原本就是这么大方,那就一定有所图谋。”
“嗯,王家大不大方我是不知,但王氏却是王家养出来的,我也从不知王家与我家有什么走动。”
柳如霜恍然。就连柳二叔都不大走动,更何况王家?
那就定是有所图谋了。
“回头我问问四喜和柳杰他们,昨天可有人打探作坊的事儿。”
柳如霜明白,能让大布商王家图谋的,也无非就是成衣作坊里那点布料货源了。
知道别人打什么算盘就行,剩下的不是什么事儿。
一连三天,柳如霜都没有出庄子一步,直到小年这天才回去柳家,带了不少年礼。
她没有特意回门,毕竟能从那里出嫁已是给足了面子。
还照习俗回门,在外人眼里,那可真是抹平了过去所有的事情了。
但又不想再挑起纷争,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婚姻,不想被人说闲话。
因此,选在辞年这天回去走个过场。
依然一身红衣,不过已换了一身而非当天的嫁衣,系着粉蓝绣梅枝斗篷,坐着马车进村。
这天,柳祥生一家又来了。
大约是也觉察到了王家的意图,自然往村里跑得勤些。
还喊着要在村里买块地重新建一座他们老二房的老宅子,免得来回奔波辛苦,得空儿也回老宅来住住,散散心。
此举并不侵犯老大房里的利益,自然没人反对,但也没有积极响应,毕竟是老二房里的事儿。
柳如霜过来知道后,也只是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柳丹枫一眼。
今天柳锦堂却是没有过来。
听说今天要给先生送年礼,几个同窗都约好了,今天之后就正式放假了。
还没吃饭,柳祥生果然不停地旁敲侧击问起了成衣作坊的事情。
成衣作坊并没有太早放假,但允许大家提前休过去没休的假。
只不过没有人愿意休,越是近年关越想多赚几文钱呐。
现在进度基本能到四、五件。
那就是有底薪的情况下,每天还有十几文的赚头,歇在家里有啥?
田庄养的猪已经变成了腊肉,年内不会再养猪,还从别处买了不少肉。
作坊里每人都有一块腊肉、两条腊鱼、十斤干货、一百斤米面和一两银锭子的年礼。
两个厨娘和柳杰、汪洋、柳燕鸣还有两个管事也都拿到了一样的年礼。
不过宋管事和王管事的银锭子是十两,不是一两。
另外少年们和小姑娘们不论年纪大小和岗位不同,除了给的是两吊钱以外,其他东西也都是一样的。
这么算下来,光是年礼也有不少数目了。
只不过这大半年了也得亏他们所有人的积极认真和团结维护,才有所有事情的顺利进行。
这样的福利,自然也能更激发大家来年的工作热情,以及企业文化的团结守护。
这样的作坊,又都知道柳家那些事儿,又有谁会对柳祥生的各方打探多吐露内情呢?
柳如霜更加不会,一句作坊里有作坊里的规矩就给堵上了柳祥生的好奇。
她和林天良去得晚,没多久就吃中饭。
林天良也借口成亲当天喝太多,这两天都还没醒酒,头疼得紧,只敬了大家几杯就扣杯不肯多喝了。
这次就连柳丹枫也不能再借着敬新郎为由灌他酒了,那天灌新郎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结果。
柳丹枫压根没回尚阳镇去,就在王家与王子昇昏沉了两天才清醒一点。
饭后,柳如霜说她这两天搁了许多事情没做,也得回去忙了,就要与林天良走。
柳祥生急得放下酒杯硬着头皮开口。
“丫头,王家找我几回了,说你们开了这么大的成衣作坊却不找他家进布,太见外了。”
“二叔我自己都没好意思开口,到让他们上赶着数落了一回,心里也冤哪。今儿无论如何也要说一说的,你怪我不怪我,给句准话可好?”
“二叔,我们作坊开好久了,原本也是怕杀熟才不找镇上布商进货,货源都是北边、南边都有,并不是固定谁家进货的。”
柳如霜见他把话终于撂出来了,这才正色解释。
“从不同的货源进货,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谁的质量好、谁的价便宜,极容易比较出来,对我们作坊有利。”
反过来说,就是固定在同一家货源,时间长了若被人起了心思偷工减料,在固定思维下定是应变不及。
不管是否会扯皮,结果肯定他们作坊损失,毁的可能就是一家作坊前途。
柳祥生听得黑了脸,却也知至少自家没了希望,至于王家?
他怎会不遗余力来得罪自家侄女,为王家卖命?
“那你说吧,如何才能照顾一下二叔家里布庄的生意?这布庄就开在沙林镇上,进货哪来的难度?”
他原本最理想的打算也就是,让作坊从他布庄进货,他从王家进货。
他和王家都有利,作坊也要布,只要价钱在合理范围,不就是三方皆大欢喜吗?
“二叔,你开着布庄和果铺,也够了,你也一把年纪了,活那么累做什么,我便要找合作人,也只会考虑堂哥而不是你呀。”
柳如霜的话太过直白,说得柳祥生一口窝心气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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